从看见金胖子和穷达大叔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七!我们有七个人!
这完全符合了上一次我们进那个诡异古墓里的情况。再加上我们这一次来这里,本身就是为了寻找与之前的那个古墓有关的东西,预到这种情况,那根本就不叫意外。
我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恐惧。
进七出三,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死掉四个人,我们其他的人才能出去。可是问题还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点。
上一次,我们好歹有哑巴带路,可是这一次我们却连地图都没有。
想到地图,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不,也许不是这样。金胖子既然说这里有仙肉,而仙肉又是救他的关键,那么他应该对这个地方多少做了一些调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一旦进了这里,那就是补猎和被补猎的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消息与我们分享?
我现在非常的后悔自己听了金胖子的话,再一次跟着他一起进了这里。
“这事,你怎么看?”太叔公说完,转头看向了我。显然,因为白嫁衣女鬼和女尸王的原因,他已经完全把我当成领头羊了。
我怎么看?这事我能怎么看?
有了上一次余睛的教训,我深深地知道这个规则的残酷和被留下来的人的悲惨。我不想死,也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出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从这里出去。
“小心着点金胖子那些人,伺机而动。”我眯了眯眼,沉着声音道。现实,总是逼迫人成长的最好药剂,如果我现在才遇到阿牛和老古,我一定不会将他们从冰柜里面放出来。
说完,我也不敢看牛犇。用牛犇的话来说,我是斯文败类,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老好先生的样子,背地里阴险,可是这句话也无不说明了牛犇对我的了解。他的那句话里,说到底还是玩笑的意思多一点。可是现在,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只怕我在牛犇心里的形象就要全毁了。恐怕以后连兄弟都未必能做。
换了是我,我也不能跟一个阴险毒辣并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讲兄弟义气。
“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跟他们一起走?”没想到牛犇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抬头朝着牛犇望了一眼,在牛犇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思和……担忧,我顿时愣了。他不觉得我这样子很凶残吗?
我心中疑惑,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问。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我只是非常坚定地朝着牛犇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做的准备工作质量太差,手里的筹码太少,如果自己单独行动,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找到出路走出去,所以还不如先跟他们结个伴,借用一下他们的资源。等到……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尽量的先保全自己。”
说到要弄死人这里,我总有些不习惯,只能用了一些阴诲的词稍微提点一下。好在牛犇和太叔公都不傻,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怕金胖子和穷达产生怀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回到了金胖子和穷达大叔这里。
金胖子和穷达大叔也没有问我们谈了这么久说了些什么,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肉干,分给我们。
没错,就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肉干。这金胖子和穷达大叔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的身上背着包。
我们试探性地问了金胖子和穷达大叔一些问题,通过他们的讲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醒来的时候跟我一样,四周什么都没有。
只是穷达大叔在这雪原上生活得久,有些生活经验,所以他在出来找我们之前先背上了包。而金胖子……则是因为走哪都带上一些东西的习性。
这些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们就不好判断了。
我们只走了几分钟,突然金胖子惊恐地惨叫了一声,我被他的惨叫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下过一次墓的人,而且身旁还跟着一位跟僵尸王有得一拼的女尸王,胆子大了不少,于是我连忙将手里的火把朝那个方向照了照。这一照,我顿时脸色也跟着白了白,然后立刻又顺着这道墙面往前走一段。每走一段,我背后的阴冷就增加几分,恨不得自己刚才没那么好奇。
我们走的这条通道,仍然是一条冰道,从通道的构成和宽窄来看,它跟我们走过的其它通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当我们用火把照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些冰道的两边竟然冻着许多的人。
这些人的姿态非常的奇特,什么样姿势的都有,甚至有些还保持着睁大眼睛,张着嘴巴向人求救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两边并不是一个用兵结成的通道,我简直要以为自己这是到了溺死现场。
是的,溺死。这些人的姿态不管有多么的千奇百怪,它们的姿势都显示他们落水的,甚至有些人还保持着游泳的姿势。
只是显然形成这块冰的水并不是可能游永的水。那个游泳的人甚至保持着划水的动作被冻在那里。简直就像是在这些人落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原本还是液态的水刹那间被冻成了冰。他们也就在那个时候被定格了下来。
这是一条相当阴森的通道。哪怕那些尸体的眼中并没有阴戾、憎恨和怨毒,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事实上任谁在被这样两排充满了绝望、不甘和的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盯着,也都不可能自在。
我只觉得心中塞满了一团,非常的难受。
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只怕连步子都挪不动了,可是另一个声音……不,或者该说是信念,一直在支持着我,告诉我让我不要移开眼睛,好好地记下眼前的这一切。
生命,很可贵,而且只有一次。一定要珍惜。甚至哪怕就算是牺牲别人。
就在我沿着那面墙走了大约十来米,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才知道是牛犇。
“别看了!”牛犇显然也被墙上的这幅景象给震惊了,但是显然比我的定力好,不但自己能保持冷静,还能提醒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那份难受强压了下去,正准备将火把拿开,突然,一张出现在火光最微弱处的脸一下子吸住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