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余睛给耍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话对,但也不对。”
牛犇不解地望着我。
“那个让哑巴他们探墓的人,前前后后一共找了七批人下来,为的是找到长生不老药的线索,到了余睛这里,没道理突然变了啊?所以说余睛要找的,应该也还是长生药的线索。”
牛犇脸色一变,声音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长生药的线索在这幅画里?”
我点了点头。“情况还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很有把握余睛一定可以找到线索,并且带着线索出去。”
牛犇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可能。对方既然找了这么多人下墓,应该就不会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我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先回去放出这幅画的消息看看。如果余睛已经拿到了线索,并且交给了那个让他下墓的人,那么对方应该就不会再找我们。但如果对方仍然找我们要买这幅画,那么我们就能肯定这幅画一定跟那个传说中的不死药有关。”
牛犇对于我的这个决定,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很快收拾了一下,开始观察起这四周的地形来。
这里应该是一个山谷,但却并不危险。至少没有我们进古墓前走的那一段路危险。这里明显有人踩出来的痕迹。
我们顺着这小路,很快走出了山谷,遇到了一个采药人。这采药人是当地的一个村民,他一听说我迷了路,立马热情地将我们带下了山。
下了山就好说。我们从当地的村民那里打听出了去车站的路,又花了两三天的时间,从那个山村走到车站,中途转了两趟车,终于到了家。
一回到家,牛犇立刻找了一个可靠的渠道,将我们得到了一幅古画的消息,放了出去。
消息一出去,我们立马接到了不少电话,只可惜这些人都只是冲着古画的“古”和“画”来的,价钱都没有出到一个亿。显然,这些都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为了等那个真有诚意要买画的人,牛犇干脆在我家住了下来,我和他轮流着守着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得到了那块保命玉符,还是因为下了一趟墓,之前一再出现在我窗外的那个女鬼没有再出现,只是夜里睡觉起来的时候,能够看到白嫁衣女鬼坐在我的床头。
我试着跟她交流了几次,但是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坚决不开口,后来我也就习惯了身边跟着这么一位女鬼。
这一天早晨,我刚起床,正想刷了牙洗完脸去替换等了一个晚上电话的牛犇,突然发现我的手掌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迹。这个印迹,跟我玉佩上消失的那片花瓣几乎一模一样,同时还出现在了我开过墓室机关的左掌上。
我不禁愣了一下,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幅被余睛取走的那个清代女人的画像,那个画像上面,似乎也有一个地狱花的图案。难道那幅画或者该说我看到的那个清代女人,以及那个墓室的机关,都跟我手上的这块玉佩有关系?
还有那个清代女人的魂魄,为什么会在一个明显是唐朝的墓里?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云海端顶……云海端顶又是什么地方?是否就是云海仙宫?我的手上,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印迹?
我连忙将刷牙的杯子一放,草草地抹了一把脸,打开电脑,将云海仙宫这几个输了上去。
我刚将这几个字一输进去,电脑上立刻跳出了不少关于云海仙宫的页面,只是令人失望的是这些大多数只是小说,即使偶然有那么一两个不是小说的,那也是关于云海仙宫的想象画。
我摸了一根烟,点上,狠抽了一口,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来网络虽然强大,但是真正有用的消息,在这上面却找不到。
就在我失望之极,正打算关闭网页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提示我有信息来了。我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网页地址。
我疑惑了一下,将那个网页地址输入到电脑中,显示屏上突然一下子跳出一个关于云海仙宫的贴子来。
那贴子的下面,还附有一张我手上的那幅画的得印件。
我的心狠狠地一跳,立马坐直了身子。就在我正准备在这个贴子上留言的时候,牛犇突然拿着手机冲到了我的房里。
“老海,有人联系我们了。”
我一怔,心里明白牛犇说的这个“联系”肯定不是像之前那几天一样只是单纯地打听这幅古画的普通藏友,而是将价钱出到一亿的人,立马关了电脑,让牛犇开了免提。
牛犇朝着电话里“喂”了一声,电话里立刻传出来一道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
“老板,我是真心地想买这幅画。你看,我们约在什么地方,咱们先见个面?”
我朝着牛犇点了点头,牛犇立马跟对方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才挂了电话。
我找了一个装画的木盒子,将仙宫图装了进去,然后才提着盒子跟牛犇一起去见那个肯花一亿买这幅画的人了。
我们约定的地点在一家比较有中国古风特色的餐厅,进了包箱,我们立刻看见了坐在包箱里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穿着一身相对来说比较老旧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本书,书皮上写着“无字天书”四个大字。眼睛上架着一个明显是仿古的圆形金属框眼镜。
另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略微有点发福,但是脸色不太好,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他一见到我们,立刻热情地站了起来。
“云老板和牛兄弟?来来来……快请坐。我姓金,你们叫我金先生就行。这位是太叔公。”那人将自己和他旁边的人介绍了一下,然后冲着旁边的服务员喊了一声上菜。
等那服务员一走,那人脸色立马一沉,拉开椅子走到了我们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云老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既然已经下过了墓,得到了那幅云海仙宫的画,那么应该已经知道这东西了吧?”
说着,他的手一翻——在他的手掌心上,印着一朵黑色的地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