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皮猴的头根本就抱不住了之后,最开始偿试的那只毛骨很快地爬开,打算另觅寄主,可是其它的毛骨仍然不死心,又跑上去继续接着抱。不过一会儿,皮猴露出来的脑髓,已经被切割搅拌成了一滩烂泥。
最终,那些毛骨终于确定皮猴的头已经不能用了,这才放弃了再一次爬上皮猴的目标,反倒往皮猴的身上爬。
只是没过一会,当那些毛骨散开的时候,呈现在我眼前的,已经不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具只有内脏和骨架的残尸。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一下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个东西,似乎能控制大脑神经。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只要被它们爬上去,就会成为它们的傀儡。”我正被下面的情形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极低沉严肃的声音。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他正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腰侧。由于我之前将他绑在背上,所以现在反过来了,相当于我被绑在了亮子身上,所以我才没有掉下去。
亮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地上皮猴的尸体,不过里面的情绪太过于复杂,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难过,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此时,我们头顶上的牛犇终于摸到了机关,头顶上那个刻着卐字图案的太阳一下子从这个字的笔划处分成了四瓣,往旁边移开,露出了一个圆形的洞。
有之前的经验,我们知道只要这机关一开,这洞里立刻会出现黑丝横穿整座墓室,而且这个机关还会很快关闭,再也打不开,所以我们以最快的速度,飞快地爬进了这个洞里。
我们刚刚爬进去没多久,那个洞口又发出“吱”地一声石头磨擦的声音,合了起来。
之前那个墓室里有满满一个室顶的夜明珠,所以我们谁都没有用上手电筒和应急灯,现在那个洞口一闭,我们眼前立刻黑了下来。
我下意识里打了一个寒颤,生怕这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显然我想多了,直到牛犇将灯拿出来,这里还是非常的平静。
我们再看我们脚下,那个洞口已经完全封闭。那些毛骨,应该爬不上来了。
直到此刻,我才算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脚下一软,一屁股就想坐在地上。可当我往后一坐,这才发现自己还跟亮子绑在一起,顿时有些尴尬了。
呃……之前完全是亮子提着我攀进来的,不然以我的身手,还不一定能进来。
亮子似乎也发觉到了这种状况不太好,连忙将绳子解开。我抹了一把冷汗,找了一块靠墙的位置,靠着墙坐下来,这才往四周看了看,问道:“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
这里依然是一条足有两三米左右宽的墓道。不过就跟我们当初走出那个台阶一样,这条墓道依然不是单行线,我们处在墓道的中间,两头都可以走。
“要不,我们抓阄?”余老师扶了扶眼镜,回答道。
我瞟了他一眼,正想反对,我突然看见亮子一直盯着余老师。不,准确来说亮子一直盯着的是余老师手上的枪。
我下意识里也顺着亮子的视线朝着余老师手上看去,顿时一愣。那把枪我认识,那是虎爷手上的枪。当初我从地下台阶出来的时候,虎爷就是用这把枪顶的我的脑袋。
这把枪,怎么会到了余老师的手里?
余老师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我们都看着他手里的枪,立刻尴尬地举了举手里的枪,说道:“这把枪是虎爷的。”
一听余老师承认这是虎爷的枪,我这才想起来当初虎爷就是跟余老师一起去探查了空洞之后便不见的。皮猴,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的事。
我顿时吸了一口气,问:“嘶……余老师,你当初是跟着虎爷和皮猴一起去探查那些窑洞的,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虎爷呢?皮猴又是怎么死的?”
我问的当然不是皮猴刚才的情况,而是最初我们第一次探查时,发现皮猴死了的事。
余老师扶了扶眼镜,非常冷静地道:“皮猴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当时我跟虎爷和皮猴一起进了窖洞之后,虎爷突然一下子疯了,举起枪就朝着我和皮猴砸。我当时吓懵了,也就能往哪里躲,就往哪里躲,还真没注意皮猴。
也幸亏我对机关有些了解,知道哪里有暗道,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触动了一个暗道。虎爷一见我就要进入暗道了,也不知道哪根神筋不对,竟然不知道开枪,反倒将手里的枪扔了过来。
我想他应该是想拿枪砸我。”
我和牛犇面面相觑。正常人会有枪不用,反倒拿来当成砖头砸人的吗?这明显不正常啊!
只有亮子,脸上依然沉着,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余老师的这些话听进耳朵里。
余老师说到这里,大概也觉得不太可信,顿了顿,突然又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在虎爷突然发疯攻击我皮猴之前,我仿佛听到了铃铛声。”
一说到铃铛声,亮子突然一僵,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
余老师诧异地望向亮子,“我说我听到了铃铛声。怎么了,有问题?”
亮子的眼神沉了沉,接着道:“之前云老板发现牛犇头上的毛骨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我可能也中招了。我甚至已经想到了那些毛骨应该是之前一直在我们的头顶爬行,直到我和牛犇在躲避那些食人血莲花贴在墙面上的时候,才从墙上爬到我们头上的。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将它给弄下来,但是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铃声,然后我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我和牛犇都诧异地望向亮子。确实,亮子跟牛犇几乎是同时中招,如果亮子一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甩掉头上的毛骨的话,最多也就跟亮子一样受点伤,绝对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陷入昏迷当中。这么说,每当那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这方就会有人出事了?
这么一想,我立刻浑身冰冷,下意识里往四周看了看,总觉得在这黑暗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一个我们无法对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