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牛犇都是一惊,尤其是牛犇,脸色很阴沉。
我想了想,转过头问牛犇,“这蜡烛突然加快了燃烧速度,那是能进,还是不能进啊?”
被我这么一问,牛犇立刻一愣,然后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道:“嘿嘿,我就知道如果蜡烛灭了就不能进。奇怪,没听说蜡烛还会突然加快燃烧的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到墓道口了,怎么还不进去?”因为这条盗洞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我在墓道口还好,勉强能够蹲下,但是牛犇却只能趴着。余老师在他身后,再加上我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他只能听到我们在说话,却并不能听清我们说话的内容。
被余老师这么一喊,牛犇陡然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道:“说实话,我没见过这种情况,要不——我们先撤出去再合计合计吧?”
我虽然一心想将骨雕还回去,但是我还骨雕的目的是为了活命,可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命扔在一个古墓里,所以我很赞同牛犇的话。
我正想点头,眼前突然白影一闪,接着剧烈燃烧的蜡烛,竟然一下子又稳定了下来。
我往那墓室里一看,才发现白嫁衣女鬼又出现了。她正站在蜡烛旁边,冲着我招手。
这是让我下墓?
我想了想,觉得当初我能回到小木屋和虎爷会合,完全是因为这个女鬼在后面追赶我的原因,否则我一个人在林子里乱转,还不知道会转到什么地方去,这个女鬼,应该不会害我。
这么一想,我立刻冲着牛犇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牛犇本来就对下不下去无可无不可,见我说要下去,也没再反对。
我将一个铁桩,钉在墓道口,又将一根绳子系在上面,这才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我一滑下去,牛犇的视线便没有什么阻挡的了,所以当我滑下去后,那个白嫁衣女鬼又再一次地不见了。
跟上一次她消失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她消失了,我反倒不安心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阴森的地方,有一个那样的成员,总会安全一些。
牛犇紧跟着我之后滑下了墓室,见我还站在原地发呆,立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你发什么呆啊?”
我被牛犇这一下拍得吓了一跳,回神才发现我刚才在想什么,顿时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什么时候将那个白嫁衣女鬼当成我们一伙的了?
我甩了甩头,很快将那个想法甩出脑海,这才冲着牛犇道:“依你看,我们应该在墓室的什么地方?”
牛犇环视了四周一眼,又思考了一下,这才不怎么确定地道:“这应该是一个耳室,那边应该才是墓室。但是古时候陪葬的墓室很多,我不清楚这个墓室到底是不是主墓室。”
“哎呀,我们能顺利进来就不错了,管它是不是主墓室,先去看看再说吧。”牛犇说话的这个时间,余老师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牛犇的话刚说话,他立刻接过了话头。
我一想,也是,以我们三个外行,要真能搞清楚这里的结构,那么那些盗墓的行家先放在一边不说,单是那些考古的科学家们,就该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不知道是该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我无知所以无畏,听完余老师的提议,我立马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墓室里走。
这个墓室,并不是很大,一眼望过去,什么也没有。我们心里顿时都疑惑了,有耳室,但墓室里却没有棺材,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所有的疑问,在我们一脚踏进去后,又立刻变成了紧张。
我们一脚踏进去,立刻便觉得不对,脚底下,它怎么是湿的?我们低头往脚下一看,这才发现我们脚下有一大滩的血。
“小心点,这里面有东西。”牛犇一边说着,一边将枪拿了出来,握在了手中。
我也学着牛犇,握紧了枪。
不过经这一吓,我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随便往前走了。我一放缓了速度,牛犇便走到了我的前头。
“你也小心一点,不要踩到什么机关。”我看牛犇还挺靠谱,便回头冲着余老师说了一句。只是这一句话没说完,我又立刻愣了。
跟在我们身后的余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本书,借着我手里的应急灯照过去的光,一边走一边看着。
看了一会,他突然叫住了牛犇,“小牛,你对墓室构造和机关都不熟,还是我走前面吧。”
他一句话,令我和牛犇都呆了呆,我们对墓室构造和机关不熟,难道他对这些就熟了?
显然是看出了我们的疑惑,这位余老师竟然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因为对历史特别感兴趣,所以但凡是跟历史有关的东西我都有研究。外面的山势林子这些我不清楚,但是这古墓的构造和墓室的机关,我还是知道一些。”
我和牛犇不禁互相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奇,研究历史能研究到古墓构造和墓室机关上去了,这余老师也是奇葩。
难怪虎爷对他格外的尊敬。如果他确实对古墓的机关非常了解的话,那么对虎爷他们盗墓确实非常的有利。
余老师见我们没有答话,直接当我们默认了,越过我和牛犇走到了最前面。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拿在手里的书,是一本关于墓室结构和墓室机关的书。
如果没有看到这本书,我倒也对余老师的话有七八分的信了,可是现在看到余老师一边走一边看书,我心底的那点信任又被怀疑给取代。
一个需要临时抱佛脚的人,他就算有一些相关的知识,那又能丰富到哪里去?他真对这墓室有了解吗?
不管我们心里怎么想,余老师确实是一直在缓缓地前行。他走一段距离,突然皱了一下眉,小声地嘀咕道:“奇怪,按道理来讲,这里应该是有机关的,怎么没有呢?你看,这石壁上有小洞,证明这里应该有机关弩,而且应该在我们一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射出来。怎么它就没有射呢?”
我跟牛犇听了一阵,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你丫知道这儿有机关,先前不说,等我们都走过来了才说,这是想干嘛呢?要不是这机关弩失灵,现在我们应该都被射成了刺猬了。
不过这余老师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仍然抱着他的书,边走边看。
我和牛犇互相看了一眼,都各自落后余老师两步。令人惊奇的是我们这一路走过来,竟然还真没碰上半个机关。
我们正觉得说不定是我们多心了,这墓里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凶险,墓室深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