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甘玉芹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
“芹芹,有电话。”
“妈妈,我来接。”
甘玉芹正忙着在厨房里炒菜,急忙忙地跑出来抓起电话,“喂,谁啊?”
【是芹芹吗?我是江老师……】
“是江老师呀,找我有什么事?”甘玉芹的话压得很低。心里有一种不可明状的隐痛,见她定定神,尽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觉得闷,想打电话与你说说话。】
“真的没有事?”甘玉芹进而逼问一句。
【对不起,芹芹。前礼拜天我没陪你出去玩,是因为……】
“是因为有别的女孩预先约了你,是不是?”甘玉芹强忍心中的痛苦。
【你误会了……】
“不必作什么解释,这是很正常的事,我并非那么小气的女孩。”甘玉芹已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痛楚的心理。
【芹芹,甘伯伯公司的事……】
而甘玉芹毫不领情地说道:“你不必操这份心,我相信爸爸他自己会有办法的。”
【芹芹……请你相信我,我没别的什么想法,只是想帮帮甘伯伯。】
“你想帮他?你有钱吗?需要一大笔钱呀!”泪水不自觉地从她眼睛里落出。
【你哭啦!】
“没有。对不起,我正忙着给妈妈烧饭呢。”
甘玉芹见她妈妈从楼上下来,赶紧拭去泪水,咬咬嘴唇,很幽幽地说,“江老师,再见……”
【再见……】
……
话说江涛全身瘫软,无力地放下电话,同时又拨动了多年未打,但却记忆犹新的电话号码。
“喂,我找……找姓江的主人接电话。”江涛迫不及待地说。
在美国某一城市临海边一幢豪华别墅里的豪华客厅里:
“你是……?”一个肥胖,而又穿得很性感的女佣人,操一口洋声洋气的中国国语。
【我是中国打过来的,i’mhis……i’mhisboy……】
在美国海外江汗老先生的豪华客厅里:
“江……江先生,有中国来的电话--heisyourboy。”
“涛涛,肯定是涛涛打来的,我来接……”戴着老花镜的江汗老先生推开麻将,快步来到客厅这边接电话。
“是涛涛吗?我是你爸爸,你知道,我好想你啊!”话没有说上几句,已老泪纵横。
【爸爸,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好,你说吧!”江汗老先生很镇静。
【我想……我想……】
“是不是也想移民过来……?”江汗老先生那老练的脸上约见喜悦。拿着电话坐在沙发里喜笑颜开地说,“我可以马上打钱给你去办理一切手续。”
【不……不是的。我想……】
“那……是不是有困难?如果有困难,你尽管开口。”江汗老先生听到儿子说话吞吞吐吐,脸上反倒露出笑容。儿子能找他,何尝不是件高兴之事呢?
【没什么事……就这样吧!】
“别忙,请等等,请等等……”江汗老先生似乎知道儿子要挂了电话,突然急迫起来,并有意击一下,“在爸爸面前,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想找你……找你借一笔钱……--两千万!
话说江汗老先生当听到儿子向他借两千万时,并未有吃惊之举,而是很平静地说:“你是爸爸的儿子,有困难找我,怎能说借呢?太离谱了吧!再说,我早已将留给你的一笔钱存入你的户头,请你告诉我你在中国的账号,我将钱转过来就成了,这是我多年来的心愿。”
【不必了。你借还是不借?我的账号可以告诉你,但我是找你借,到时候会全部还给你的。】
“好……好的,借……我借。”江汗老先生知道儿子的性格,只好照他说的办。
【那就先谢谢爸爸了……就这样了,爸爸再见!】
“再见!”江汗老先生放下电话。他深深知道,儿子也许永远不能原谅他。但为了帮儿子,他知道,也不必过问这笔钱他借去做什么,或是帮助别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