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瑶看着我,缓缓道:“是一个鱼字……”我一怔,口中喃喃道:“鱼?”
心中感到十分奇怪。范婆婆临终之前,想要告诉范瑶,害死她的人的姓名。但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笔写下一个字,写的却是一个鱼字。这个鱼字是那个人的姓,还是那个人的名?我心中的迷惑更加深了。范瑶看着我,询问道:“岳先生,你知道这个人吗?”
我慢慢摇头:“我朋友里面没有一个姓鱼的……”范瑶有些失望,缓了一下神,这才对我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岳先生,这个人,这个事我一定要追查下去,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问问他,为什么我奶奶,那么好的人,那么善良,他也忍心加害?”
看着强颜欢笑的范瑶,我心里为她感到一阵阵的难受,这个如花般年纪的女孩子,承受了很多。范瑶看着范婆婆的那一座坟墓,轻声道:“我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一次外出旅游,遇到了车祸,一起过世了,父母去世以后,我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在我十岁的时候,突发疾病,也走了,从那以后,我就跟奶奶一起,相依为命。春叔是我二叔,为了家里的生活,每日里都需要去外面应酬,赚钱,家里就剩下我和奶奶。奶奶对我特别好,天天给我早晨起来做早饭。每一天的早饭都是变着花样,从来没有一天重样过。就这样一直到了我长大,我这才离开奶奶去香港求学。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一次回来,跟奶奶就是永别……”说到这里,范瑶沉默了下去,岳小山看到范瑶的眼睛里面又有泪花闪动。他这才知道,范瑶承受的太多太多。岳小山心里对范瑶有了一分心疼。他告诉范瑶:“范姑娘,你放心,我会找到这个害死奶奶的凶手的。”
他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范瑶慢慢点了点头,对岳小山道:“多谢你啦,岳,岳大哥。”
……二人在范老太太的坟前又伫立良久,直到暮色四合,天色向晚,这才慢慢走出公墓。范瑶带着岳小山一路打车,回到范家老宅。范瑶殷勤留宿:“岳大哥,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也好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岳小山知道范瑶要和自己商量的事情,当下点点头。吃过晚饭,范瑶带着岳小山来到范家老宅的大厅里面,分别坐下。范瑶给岳小山倒了一杯浓浓的香茶,这才开口道:“岳大哥,我奶奶的这个事就拜托你了,我知道这件事不太好做,但是还是要请你帮忙……”岳小山急忙道:“范姑娘你客气了,我跟奶奶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是我对奶奶也是十分佩服,对害死她的人深恶痛绝,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岳小山和范瑶商量一番之后,觉得还是要从这个人入手。奶奶留下的那个线索,毕竟太宽泛了,天底下姓鱼的虽然不多,但是想要寻找一个姓鱼的,那也是大海捞针一样。岳小山询问范瑶:“你们这里有没有摄像头?”
范瑶摇了摇头:“没有。”
岳小山心道:“这样难度就更加大了,如果有摄像头,还可以按图索骥,按照这个人的人像寻找,说不定就能找出一些线索来,但是没有摄像头,依然是大海里捞针。”
岳小山轻声询问:“有没有报警?”
范瑶摇了摇头:“我奶奶年事已高,我和春叔在奶奶去世以后,检查了一下奶奶周身,发现奶奶并没有什么异常,不像是死于凶手的利器,更像是我奶奶被那个凶手用一种不知名的手段害死的,再加上我二叔,就是春叔不想我奶奶死后还要被法医……”说到这里,范瑶皱了皱眉。岳小山心里立刻明白,范瑶和她的二叔,是不希望范老太被法医开膛破肚,死后还要遭受身体之厄,这才没有报警。岳小山点头道:“我明白。”
顿了一顿,岳小山继续道:“范姑娘,这个事情很棘手,我一定会去找,过些日子,我查到线索之后,我再跟你联系,你看怎么样?”
……数日之后,岳小山站到了成都火车站外。成都火车站建在古城墙之上,此刻斜阳淡淡的照在古城的长长的城墙之上,给这西安古城墙洒上了一抹淡淡的金光。整个古城墙沐浴在夕阳余晖之下,显得是那样的美丽。岳小山此刻欣赏了一番这古城夕照之后,这才取出手机,拨打了白芷的电话。岳小山之所以暂时放下追查害死范老太太凶手的这个事情,来到长安城,就是因为白芷的一通电话。白芷告诉他,白芥子身上的余毒已经清除完毕,但是长安那边又传来了状况。至于什么状况,白芷告诉岳小山要面谈。岳小山询问:“重要吗?如果事情不严重的话,那么自己先回去安排安排。”
白芷在电话那一端语气凝重,告诉他:“十万火急,你就赶紧买票来西安,我在火车站等你,就在一下车站的站台那里……”岳小山听白芷讲的这么严重,这才急忙买了火车票。但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白芷要让他买火车票?坐飞机不是更快吗?……古城墙上行人稀少,也许是因为傍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天上有微微细雨的缘故,这长安古城墙上极为罕见的,看不到多少人。岳小山拨通了电话,电话那一端传来白芷压得极低的声音:“表哥,你到城墙下面的这个卫生间门口,我在这里等你……”岳小山有些哭笑不得,心道:“怎么还约在了卫生间门口?这么隐秘?可是味道也是此间独有啊。”
岳小山匆匆走了过去,沿着楼梯一路走了下去。来到古城墙下面的卫生间门口。只见白芷此刻正站在门口,脑袋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遮住了眉眼。要不是前些日子和白芷的几日同行,岳小山还真的发现不了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