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山看着陈彼得,陈彼得看着岳小山,谁都没有先说话。过了好一会,陈彼得这才微微一笑,打破沉默:“小王啊,看起来你很不错嘛。”
岳小山心中暗道:“这老狐狸居然夸我?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岳小山依旧没有说话。陈彼得缓缓道:“作为欧阳家的唯一传人,看来你的确可以入得了咱们北斗七星一脉。我当初在梅岭那一日其实只是想考验你一下,你不知道我在困住你们之后,不久便派了罗汉和王理事前去,我的意思是想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资格,如果你和沈姑娘经过了考验,那么自然而然便正式成为咱们北斗七星一脉的传人,日后有事也好一起商量。”
岳小山盯着陈彼得:“如果我们没有经过考验,是不是就死在那里面了?”
陈彼得哈哈一笑:‘这个怎么会?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派了罗汉和王理事下去,就是给你们打开那密室,谁知道你们已经凭着密道的生门虚位逃出了那秘洞,我这个好事也就没有做成。’顿了一顿,陈彼得笑道:“小王啊,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要杀你?”
岳小山心里暗道:“不是吗?”
陈彼得摇头晃脑道:“怎么可能啊,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用那么老土的手段?再说杀人还犯法啊,虽然我大部分时间住在美国,但是国内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你不知道,我每年还是要抽出一点时间来国内住一住,玩一玩的,你知道这个酒店是谁的吗?”
岳小山一怔,心道:“难道是你的?”
陈彼得得意的道:“这个酒店就是我的,不过我不负责管理,算是我投资的一部分。其实,就连你,也是我投资的一部分。”
岳小山哈的一笑:“陈先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你投资的一部分了?”
陈彼得笑道:“我没有骗你的,你想,你就是一个二手古董店的店主,如果你不对我有用的话,那么我凭什么让你去梅岭?凡是去梅岭的,都是经过我挑选的。我赌你一定会去,我也赌你一定可以从梅岭下面密室里活着出来,你就是我的赌注,也是我的投资,你看,你这不就将我们带到这长沙来了嘛,所以我这一笔投资还是划算的。”
岳小山不耐烦的道:“陈先生,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陈彼得哈哈一笑:“年轻人沉不住气,我不过就是想带着你去见一个人。”
岳小山半信半疑,更加弄不懂这个老狐狸了。陈彼得站起身来,对岳小山道:“咱们现在就去。”
说罢,迈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径直走了出去。罗汉和金刚目光炯炯的望着岳小山,岳小山知道眼前的情势只有跟着他们一起去,自己只能见机行事。就是不知道陈彼得带自己去见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到了酒店外面,坐上一辆奥迪,司机开车,金刚坐在前面,而岳小山则被罗汉和陈彼得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车子一路往南,司机一直将车开到一座叫做七巧茶庄的门口,这才停了下来。岳小山更加纳闷:“这陈彼得到底是带自己来见人,还是来喝茶?”
陈彼得首先下了车,然后招呼罗汉:“罗汉,带着岳小山跟在我后面,咱们看看这七巧茶庄的君山银针和古丈毛尖怎么样。”
罗汉沉声道:“是,陈先生。”
跟着拉着岳小山的胳膊。岳小山一用力,将罗汉的手甩开,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跑的。”
罗汉恶狠狠的瞪了岳小山一眼。陈彼得笑道:“既然小岳说了不会跑,那么自然就不会跑,北斗七星的人重然诺,小岳这一点倒是越来越像我们北斗七星的人了。”
说罢,转身迈步进了茶庄。岳小山和罗汉跟在陈彼得的身后,一路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上了二楼,要了一间靠窗的单间。进了屋,服务生正要介绍,陈彼得笑道:“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生一怔:“你要见我们老板?”
陈彼得点点头:“你告诉你们老板,好朋友找他来了。”
服务生点头:“我这就给您叫去。”
说罢,转身出屋。岳小山远远的坐了下来。陈彼得笑道:“岳小山,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
岳小山不想理睬他,转头看窗外的风景。这长沙可是历史名城,据说在上古时期,这长沙便有原始人类活动。长沙之名,最早见于三千多年前的西周。史记,天官书上说,天则有列宿,地则有州域。上古时期,人们仰望天空,看繁星无数,于是将黄道附近的星象划分为二十八组,分别代表日月星辰在天空上的位置,这二十八组星象便叫做二十八宿。东南西北四面各七宿。南方七宿分别为井木轩,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轸水蚓有一个附星,叫做长沙星。古人于是按照星象分野的理论,将长沙之地以应长沙星,认为长沙缘起于星宿之名,所以长沙又叫星城。此时这星城之中,长街之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楼上这茶庄里面却有一个冷清的感觉,似乎还不到喝茶的时分,来这茶庄的人并不太多。岳小山正在隔窗而望,就在这时,单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雅男子迈步走了进来。那男子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颇为斯文。只见这男子进来之后,先是问候了一下:“几位先生找我?”
随后目光从三人的身上一一掠过。掠过之后,便是一脸茫然。陈彼得沉声道:“叫你们大老板来。”
眼镜男子一惊,呆了一下,这才赔笑道:“您认识我们大老板。”
陈彼得脸色一沉:“怎么,刚才不是跟你们那个服务生说完了?还需要我重复一遍?”
眼睛男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这就去叫大老板。”
岳小山心中不住琢磨:“陈彼得这是打听好了才来的,这个大老板难道是他的朋友?他带自己来见他的朋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