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来,亲戚这才离开。白芷将那尸王结丹熬制好了以后,这才给白芥子吞服下去。半个小时之后,尸王结丹药效发作,白芥子慢慢醒了过来。白芷和岳小山,沈星河,三个人这才放下心来。就这样过了三天,白芥子身上的尸魂引终于彻底好转。白芥子随即安排了一桌酒宴,答谢岳小山和沈星河。……在上海又住了几天之后,岳小山和沈星河回了天津。到达天津之后,二人分道扬镳。岳小山回到他自己那一家小小的古董店,沈星河则回了北京。岳小山以为二人就此别过,再无联系,谁知道过了几天之后,沈星河又找上门来。岳小山一呆,奇道:“你怎么来了?”
沈星河苦着脸,道:“岳大哥,你看我的胳膊,怎么又长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说罢,沈星河将左臂衣袖挽起,给岳小山看他手臂上的那个东西。岳小山凝神望去,只见沈星河手臂上赫然又有了一个肉球,这个肉球眉眼五官虽然有,但是模模糊糊,竟似乎没有发育完全一样。这个肉球和之前沈星河手臂上长得那个东西差相仿佛。但这些日子岳小山又在上海跟从白芥子学习到了很多知识。这个肉球岳小山一眼看出,并不是那个人面疮,而是一个寄生胎。岳小山告诉沈星河,这个并不是人面疮,而是一个寄生胎,这寄生胎喜欢在不干净的地方长大,一定是她的住所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人面疮乃是一种寄生胎,长在人的身上。寄生胎又称为胎内胎,或者包入性寄生胎。是指一完整胎体的某部分寄生于另一具或几具不完整的胎体,在临床上上其实十分罕见。寄生胎又分为真假两种。沈星河此刻身上的就只是假的一种寄生胎。说白了,就是沈星河身上的寄生胎就是一种酷似寄生胎的病毒。乃是由风寒湿三气凝合之所化。沈星河的住处一定有这个风寒湿三毒的源头,只要找到这个源头,将那源头斩草除根,沈星河胳膊上的这个假寄生胎也就慢慢自行脱落了。沈星河听完岳小山说的话,脸上神情这才一松,对岳小山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岳大哥,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岳小山点点头。事已至此,岳小山自然责无旁贷。……岳小山跟着沈星河一路坐动车到了京城。出了动车站,叫了一辆的士,司机载着岳小山和沈星河一路来到京城二环里面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给了车钱之后,沈星河带着岳小山,走了进去。甫一进门,便看到迎面一个照壁。照壁是中国传统建筑特有的一个部分。明朝时候特别流行。又叫影壁,或者屏风墙。古时候的风水学说里面,讲究导气一说。四合院自成一体,形成一个小小世界。这个世界里面藏风聚气。这个气却不能直冲厅堂或者卧室,要不然的话,对这四合院的主人有诸般影响。照壁可位于大门内,也可位于大门外,前者称为内照壁,后者称为外照壁。照壁形状有一字形、八字形等,通常是由青砖砌成,由座,身,顶三部分组成,座有须弥座,也有简单的没有座。照壁上面每每刻绘图案。有的是松鹤延年,喜鹊登枝等等吉祥的图案。而沈星河带岳小山进来的这一座四合院里,迎面映入岳小山眼帘的这一面照壁上,却是绘制了一个钟馗的图案——岳小山心里一动,他看过的照壁不下百十座,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照壁上绘制的钟馗——照壁之上,这个钟馗几乎和人等高——一身黑衣,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照壁上的漆料已然有些斑斑驳驳,但一眼望去,这钟馗还是极具威势。岳小山心里暗暗琢磨,这钟馗乃是职能捉妖,道教里面斩五毒的天师,沈家将这么一尊门神绘制在照壁之上,难道沈家真的是有了邪祟?岳小山心中疑惑,跟着沈星河慢慢走了进去。天井之中,靠着东南角,摆放着一只硕大的铜缸,铜缸里面一只娃娃鱼在不停的来回游动。这铜缸的摆放位置,岳小山一眼看到之后,心里突然间一阵剧烈跳动。岳小山心里暗暗惊呼:“不好,莫不是中了圈套?”
急忙抬头向沈星河望了过去,只见沈星河一张脸上平静如常,看不出任何波动。岳小山的一颗心还是有些七上八下——难道是他的错觉?再看那铜缸摆放的位置,岳小山心里还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沈星河一定不简单。因为这个院子根本不是给活人住的,这是一间冥宅。所谓冥宅,就是给死人住的地方。举凡放置死人的地方,其实都可以称呼为冥宅。例如骨灰堂。……只不过这四合院如此之大,而且又是在京城的二环里面,价值还不上亿?这上亿的一座豪宅,专门放置一个死人的棺椁或者骨灰,岂不是有点暴殄天物?岳小山心里更加疑惑起来,不太明白,这一座冥宅里面,供奉的那个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岳小山慢慢走到这天井的一侧,距离那装有娃娃鱼的铜缸足足有七八米之遥,这才站下,抬起头来,看向正屋。此刻,沈星河已经走到正屋门口。回头看到岳小山,站在原地不动,沈星河的脸上掠过一丝疑惑,随后向岳小山招了招手:“岳大哥,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岳小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过去——既来之,则安之。岳家好几世都是给人堪衍,看风水的,难道来到这里,就举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