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下午的时候会回来一趟,让我们回去和他吃顿饭,他晚上六点的飞机就又走了,咱俩去的话,下午的开学典礼就不能参加了。”幸郝坐到了司浔的旁边。
“你回去就行了,我还是在学校吧。”司浔拒绝了。
“过年的时候爸都没回来,这都六个月了,这次不去,等下次的话,我们可能都高考完了。”
“爸只想见你,我就不给他添堵了。”说完司浔就要起身。
被幸郝搭在司浔肩上的手摁住。
“误会不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也不是多大的误会,你还要爸怎么样?”
司浔的脸冷了下来。
“我能让他怎么样?我现在,只有一个爸爸了。”最后几个字,司浔说话嘴都不太愿意张开。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总得放下吧。”
“放不下,我先回去了。”司浔拿掉了幸郝放在他肩上的手,起身走了。
司浔满脸阴沉。
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司浔原本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但不知道同学从哪里听来的,说从来没有见过司浔的爸爸,因为司浔的妈妈是小三。
开始的时候司浔并不理会,也不想因为一些谣言和同学起冲突。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没事找事的人。
初二期末的时候,要开家长会,司浔的成绩是年级第一,妈妈要上台发言分享经验。
家长会前一天,司浔听到有人说,要看看小三在台上能分享点什么经验。
还有人顺着说,大概能分享勾引男人的经验吧,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的司浔已经拳头紧握了。
“你说,如果明天家长们都来得时候,我们跟叔叔阿姨说那女的是小三,叔叔阿姨们还听的下去经验吗?哈哈哈哈。”
“他不是招女生喜欢吗?跟他妈一样,明天让小三上得了台,下不来台。”
司浔脑子一热,冲进去就直接揍人。
里面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个人一下子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打司浔还是拉司浔,愣了两秒钟,还是拉吧。
但是不知道司浔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两个人硬是阻挡不了司浔落下去的拳头,被打的人是一下没少挨。
两个人还被顺带的挨了好几下。
看实在是拦不住,就赶紧跑去找老师。
老师来的时候,被打的人已经晕死过去了,司浔的手全是血,身上也有。
事后警察来问的时候,司浔说,只想让那个人再也说不了话,别的没想那么多。
那个人判定为重伤,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一个多月之后总算是醒过来了,但是想要活成以前健康人的样子怕是不行了。
司浔因为这件事情进了少管所,在里面待了两年。
在自己快出来的最后那一个月,妈妈没有来看他。
原本以为是妈妈在等他出去。
没想到等他的是妈妈去世的消息。
他知道妈妈一直在给那一家人支付医药费,但是妈妈一直都在说是爸爸出的钱,妈妈本身没有出什么钱,就是多去看了那一家人。
但从少管所出来后,邻居说,司钒每天回家都很晚,出门很早,为了挣钱。警方说,出事的那天是晚上,回来的路上被流浪汉盯上了,司钒奋力抵抗,被失手打死了。
司浔去找幸成宏质问。
“你为什么让妈妈那么辛苦,一点忙都不帮她!”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妈妈能这么累?”幸成宏反问。
司浔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怎么会被人说小三!”
“……”幸成宏眼里也有悲伤。
“还有,既然已经出事了,你为什么不能帮帮我们,帮帮妈妈。”司浔哭着慢慢的跪下了。
“我帮了。”幸成宏声音在颤抖。“但是你妈妈她不接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给你妈妈的账户打钱,不信你去查记录,但是她一次都没有用过,我能怎么办。”
郝晴从屋里出来,脸上也满是悲伤,还有泪痕。
“孩子,是我们不好,没事,你还有我们呢,还有哥哥,有什么事你就和你爸爸说,家里的卧室也给你收拾好了。你现在就能来住。”郝晴一脸的心疼。
司浔红着眼睛看着郝晴,突然收起了刚刚的悲伤。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好,谢谢阿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好孩子,阿姨已经给你找好学校了,明天你就能和幸郝一起去上学了。”郝晴轻轻的拍了拍司浔。
司浔没有说话,微微点头谢谢。
后来的司浔就变得沉默寡言。
少管所的时候有一帮人看司浔不顺眼,出来后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司浔,在司浔回家的路上等着司浔。
那件事情之后,司浔就再也不出手打人了。
这帮人打司浔,司浔就抱着头,不反抗,是幸郝发现了,把司浔救了下来。
西斯雪学院的校长联系到了幸成宏。
幸成宏考虑了很久,还是同意了把司浔送到西斯雪学院。
幸郝说自己不放心弟弟,反正在哪都能学习,幸成宏很是欣慰,就让幸郝跟着司浔一起来了西斯雪学院。
司钒忌日的时候,幸成宏一家三口在海边度假,庆祝幸郝奥数银牌。
司浔在墓地等了一天,没有人来。
“当初让你和我们一起去,你一定要留在这边。”幸成宏和司浔说。
“如果我和你们一起去了,我妈忌日都没人看她。”司浔眼里全是冷漠。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航班取消了!我们能怎么办,自己开飞机回来?这两天什么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真想让我们一起去见你妈啊!”幸成宏越说越过分。
郝晴赶紧去把幸成宏拉回屋。
“你爸爸他有时候说话就是急,你别放在心上。确实我们没有回来就是我们的问题,明年我们提前就在市里待着,哪都不去,今年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你爸爸吧。”郝晴一脸抱歉。
司浔看了一眼郝晴。
“没事的话,我假期就住在学校了,之前落下的课太多,刚好补补。”
从那之后,司浔就经常在西斯雪学院待着。
池肆的眼睛红红的。
“我的司浔啊!”池肆难过。
“嗯?怎么了怎么了?”安渡从床上向下探头,手里还拿着手机。
“司浔好难。呜呜。”池肆故意抽鼻子,在安渡面前委屈巴巴。
“不哭不哭,等我打完这把,我就去看。”说完看到自己复活了,就赶紧回去接着打。
那边默尔也哭了。
“嗯?怎么了?”池肆好奇,起身去看默尔。
默尔就在那哭,也不回话。
安渡扭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默尔,转回头自己又死了。
“她咋了?”安渡小声问道。
池肆两手一摊:“布吉岛。”
池肆心里嘀咕,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不应该去看电视剧,应该先安慰人吧。
安渡也没有心情打游戏了,没两分钟就输了。
一阵抽泣,池肆爬到了默尔的床上,手上拿着一包纸抽,一会儿递一张,一会儿递一张。
“哭吧哭吧,还有好多纸可以用呢。”池肆说完,默尔笑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