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想的攻击能力说强，也不强。
说弱，却也丝毫不弱。
云泽好像半空中失去了力量一般，径直下落。
一切交给本能。
让安魂斩到应有的位置。
这才是真的无响。
云泽闭上了眼睛。
在天空中也如同沉入海底。
让无数观众提起了心。
那黄身石首兽张开大嘴，好像已经吃定了云泽。
云泽却在将要落入腹中的瞬间。
转了个身。
让安魂砍在了他张开了鱼口之上。
一人一鱼从此僵持。
随后失去势能，纷纷落入水底。
云泽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戴着兜帽，没有人能看到。
落入水中的体验并不好，有些冰凉，也有些咸腥。
云泽缓缓浮起。
站在水面上甩了甩安魂上的水滴。
凭虚而立，月光之下独一。
这一刀所造成的伤害并不大。
但云泽却好像找到了门道。
他继续等着黄身石首兽的攻击。
背鳍。
闪躲。
只用自己的感知来判断黄身石首兽的位置。
池十九站起了身。
他走到陆游的摄影机旁边，把那麦克风拿了起来。
充当着解说。
“你们说云泽会不会在学着什么人？”
“比如那个...菲利普？”
池十九的声音出现在直播间内。
这是只有星火城观众们才有的功能。
“之前的画面中我们能判断出，菲利普失去了视觉，但他依旧能感知到一切。”
“其实云泽也有类似的能力，比如说风，或者说守望。”
“不过云泽没有再继续把这个能力细化，所以以我们对云泽的了解来看，他是不是想继续细化一些能力？”
池十九抛出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哪怕是云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本能在告诉着他。
他好像还能学习到一些东西。
瓦罗兰特说的没错。
自己只需要一直攻击一个地方，只要能量足够，击杀掉这只海兽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云泽不想。
这只海兽如此巨大，云泽有足够的距离来蓄力休息。
但如果面对更强大的神明呢？
如果安魂依旧无法破开他身上的防御呢？
云泽相信，随着自己实力的增加。
大宇宙意识绝对不会让自己一直顺风顺水。
他依旧闭着眼睛。
只凭直觉，还有无处不在的风继续感受着附近的情况。
“右边。”
云泽的声音低沉。
他甚至收起了翅膀，只朝着旁边疾行。
在原本云泽站立的右方。
锋锐无比的鱼鳍划过。
“下方。”
云泽继续躲闪。
鱼嘴张开。
吸进无数的海水与鱼虾。
云泽就这么一直闪躲。
“上方。”
他终于举起安魂。
“安魂·无想。”
奔涌的海面之上，那硕大的海兽腾空而起。
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云泽吞入腹中。
云泽却不退反进。
在海兽腾起的瞬间。
安魂的刀锋，再次没入它那最为薄弱的肚囊。
只是依旧没有破防。
仅仅是因为云泽换了位置，这一次的攻击还是没能奏效。
“世界拥有着他的上限。”
“那你们说人，是不是也有着自己的上限？”
云泽终于开口。
他就这么行走在海面上。
仿佛这一刻，那不断攻击的巨型海兽。
都成为了震撼却无害的背景。
“我们拥有着许多感知，这是我一直思索的问题。”
“而工具，则是帮助我们感知的延伸。”
“比如导盲杖。可以帮助盲人行走，探知路况。”
“比如人工耳蜗，可以帮助聋人听到东西。”
“这些如果再强大细化一些，那就可以继续延伸到味觉，嗅觉，甚至直觉。”
云泽甚至把安魂扛在了肩头。
整个人都是一副无害且慵懒的模样。
只是偶尔巨型海兽攻击带来的巨响，让观众们清楚。
这只是闲庭信步。
而非天下太平。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你闻到臭味，哪怕没睁眼睛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忘了冲厕所，或者什么食物坏掉。”
“你闻到花香，也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到了某处公园。”
“空气中有些湿润，甚至你的膝盖有些疼，都会想是不是在下雨，哪怕你都没有拉开窗帘。”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感知。”
云泽闭着眼睛。
继续躲闪。
奈何系统所提供的的直播信号。
极为忠实且清晰地录入云泽现在的话语。
“那再深入一些呢？”
“我们的感知都是被动的，处于某个环境，大家才会有如此的发展。”
“主动感知又会怎么样？”
云泽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那巨型海兽有些愤怒。
攻击不到云泽就算了。
这小不点的东西，好像还在做着更加无关的事情。
它那不太充裕的脑回路中，越发确定了自己需要快速击杀云泽的想法。
这样自己才能把那该死的船掀翻。
回去告诉海底的存在们。
自己已经报了仇。
找回一些面子。
海水开始颤动。
宛如那巨型的黄身石首兽开始蓄力。
云泽却依旧行走在海面之上。
“曾经我觉得风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于是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风所带来的消息。”
“哪怕刚才都一样，是风告诉我那边的海面有了变化，那怪物正在攻击。”
“我也可以掀起风，但是这本质上并不挨着。”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感知已经到达了上限？”
黄身石首兽已经蓄力完成。
它在海面下一躬身。
普通的动作却因为其硕大的身躯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锋锐的背鳍以原本数倍的速度袭来。
云泽却也只是略一回身。
镜头落下的时候。
海面上却再也没了云泽的踪影。
声音却依旧继续传来。
“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理论。”
随后，便是一阵水声。
镜头拉高，人们这才看到。
云泽正站在那海兽的背鳍之上。
随着它的身躯，一起落入了海面之下。
直播间里的声音变为水下的安静。
好像隔着许多道窗帘失真。
终于，水声褪去。
云泽重新站在海面之上。
宛如之前的一切只是特技的表演。
“拥有上限的原因，是因为不够纯粹。”
“我早应该想到的，为什么菲利普要主动失去视觉。”
“因为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