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这天,张宣开车带着杜双伶、阳永健和孙俊去邵市参加陈日升婚礼。
大雪消融后,大地已然苏醒,朦胧的春意悄然而至,树梢枝头载着鸟语花香。细数这些个遛弯大爷和匆匆行者,在他们过往的路上,早春的花骨朵含苞待放,露水泛着明晃晃的晨光。 杜双伶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件素净的浅红色长外套,微微宽松的休闲裤裹着那双修长的腿。 这样的她,有一种说出不出的美感。 后座的阳永健对双伶打趣:“双伶,你这样真好看,别到时候把新娘子的风头盖过了,陈日升难得结一次婚。”张宣捧哏:“就是,太好看了,我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德性...” 杜双伶嗔怪他一眼,回头对阳永健笑说:“陈日升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会气得对你龇牙咧嘴。不过要说美,米见那才是美呢。”
阳永健对这话深以为然,米见底子在那,穿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美,她一时都找不出什么帮衬的词,感慨道:“我有时候都觉得米见不应该出在咱们邵市,邵市配不上她。”
听到提米见,张宣立马闭嘴,安心开车。 已经摸到一些脉络的孙俊嘿嘿直笑,瞧了瞧驾驶座的张宣后,开始转移话题,“听说陈日升媳妇是个空姐?”
张宣搭话:“好像是,陈日升说她在长市黄花机场上班。”
阳永健直起身子问:“是空姐的话,应该很漂亮吧?”
杜双伶摇摇头:“他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现在这个我还没见过。”
几人一路聊着聊着就到了邵市,很快见到了新娘子。 新娘子说话大大方方,不扭捏、不矫情,该说话说话,该喝酒喝酒,放得开,收得住,再加上空姐的培训和职业经历,整个人的气质仪态方面确实比较出众。 张宣四人暗道陈日升艳福不浅。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同样觉得陈家赚着了。 陈雷和陈日升虽然在心里确认张宣会来,但由于他的身份太过特殊,父子两硬是压着没敢对外声张,生怕一个不好因为天气来不了闹了笑话。 而且张宣生意铺得那么大,谁也不敢预料会不会临时有急事? 这可是一尊大佛啊,要是弄不好,陈家在整个邵市都会出洋相。 说起来都怪怪的,陈日升张口闭口不离“卧槽卧槽”的,但却是一个嘴严的货,跟张宣这么要好的关系愣是没跟交往一年的女朋友说过。 按陈日升地说叨:老子是自己找女人,不是用兄弟的名气找女人。要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那这女人是冲我这个人来的呢?还是冲着我兄弟的名气来的呢? 陈日升对感情就追求一个词:纯粹。 如果是两个词,那就是:纯粹,会小鸟依人。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对女孩子撒娇这一套很受用。 因为以上种种缘故,所以当两辆奔驰进入婚礼现场时,在场的宾客都看傻眼了,男方的亲朋好友看惊了,女方娘家也不遑多让,一时间没缓过神。 奔驰由远及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这年头小车都是高档货,更何况是虎头奔这种可望不可即的牛逼东西。 虽然很多人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张宣是谁? 但两辆虎头奔已经给了大家答案。 在邵市,谁家一下子拿得出两辆奔驰? 在场的人,只要是邵市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听说过那个传说。 女方娘家来自长市,可并不闭塞,稍微向旁边的宾客一打听,就知道这大派头是谁了。 新娘子母亲还是有点懵,拉着新娘子悄悄问:“真的是那个张宣?写书的那个?”
新娘子同样懵,侧头看向陈日升,一脸期待地问:“是他吗?”
“当然。”
见母女俩齐齐望着自己,陈日升感觉倍有面子。
新娘子压低声音又问:“有这关系你怎么不早说?”陈日升心想:说啥?说了你会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说了你会给我少彩礼钱吗?再说了,我原本就打算玩玩,没想到你会怀孕啊。 带着这种吊儿郎当的想法,陈日升赶忙跨过人群,笑哈哈地来到了张宣面前,直接伸手喊:“麻利点!红包,草,我等这红包好久了。”
听到这虎狼之词,周边人集体无语了,无语的同时又好生羡慕,什么样的关系才可以这样? 笑容满面的陈雷脸一黑,好想一巴掌拍过去,拍醒这个混不吝,这么多人在呢,还口无遮拦说脏话。 这么多人看着,张宣从随身包里掏出早已准备的大红包,递过去。 说是大红包,还不如说是用红纸包的钱,因为数额实在太大了,红包装不下。 说到红包,还有一件趣事。 年前不是在一起玩嘛,陈日升极其不要脸地开口向张宣索要结婚红包:“结婚红包记得封大点啊,我就指望你这个红包了。”
张宣非常痛快:“没问题。”
陈日升还是怕他封小了,接着又不放心地说:“要是红包让老子不如意,我就结两次婚,结了离,离了结,狗日的直到红包满意为止。”
你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红包能小? 六万二。 “草!竟然给我这么多,哎哟!好兄弟!下辈子我还要跟你做兄弟!”
陈日升嘴巴都快笑歪了,快咧到耳朵边上去了。
张宣听得好气又好笑,送上祝福:“新婚快乐!”“受了受了,那是必须的。”
说完,陈日升身子一转,视线落在了杜双伶、阳永健和孙俊身上。
随后对着杜双伶说:“我知道你是个富婆,快把红包掏出来吧。”杜双伶送上两个一样的红包,“莉莉丝有事来不了,我给她补上。”
陈日升有些错愕,回头看了看张宣,然后对杜双伶竖起大拇指:“服气!你是第一个让我服气的人!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一醉方休。”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谢谢,祝你们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阳永健也送上了一个红包,金额和杜双伶相同,都是1200。 孙俊自从开了打字复印店后,兜里就不缺钱,此次的红包也是1200. 新娘的娘家被这四个人的豪气镇住了,张宣就算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作家不差钱。 可另外三人的红包也同样阔气啊! 一问情况,得知一个是张宣未婚妻,另外两个有自己的事业时,对陈日升这女婿更满意了。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眼光自然毒辣,陈日升有这一层关系在,这辈子混得再差也有个下线。 这就是人生保障。 陈日升拉着新娘子介绍一番,把红包塞到新娘子怀里后,就恭恭敬敬地请张宣四人去了尊贵的席位。 真的是尊贵的席位,这桌仅次于舅舅的主桌。 在邵市的习俗里,红白喜事,舅舅永远是上首,这是雷打不动地安排,哪怕像张宣这样的豪客,也不能抢其风头。 半个小时后,米见来了,红包还是1200。 张宣问:“你怎么才来?”
米见微笑说:“车子抛锚,路上耽搁了。”
杜双伶拉过她坐下,“我们来之前还商量呢,打算喝完酒去红旗路看看。”
米见说好:“我也好久没去了,一起逛逛,想吃那边的铁板豆腐了。”
就在几人说说叨叨时,陈日升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羽毛球。 呸,魏薇老师。 “老班。”
几人齐齐打招呼。 魏薇坐下,细细打量了几人一圈,唏嘘说:“我自己都还没结婚,没想到要参加学生的婚礼了。”
杜双伶给魏薇倒杯热茶,问:“老师你不是说要初三要去长市吗,怎么还没走?”
每年杜双伶都会给魏薇打电话拜年,所以两人信息经常保持互通有无。 魏薇说:“本来是打算初三出发,后来遇到了陈雷老师,得知陈日升要结婚后,我就延迟了。”
接着她补充说:“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也顺便来见见你们,和你们说说话。”
婚礼在一桌人热热闹闹中开始了,陈日升不愧是陈日升,花样繁多,还唱了一首歌。 唱得的是火风的“大花桥”,别说,挺好听,把一众宾客看得乐不可支。 陈姓是个大姓,陈日升家里亲戚多,光叔叔伯伯就有8个,酒席开满了30桌。 吃完酒席,魏薇瞄了瞄米见和杜双伶,找着机会问张宣:“米见还真的没逃出你的魔掌?”
张宣说:“都这年头了,你怎么还兴问这种问题?”
魏薇不着痕迹挺挺胸,“看够了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是怎么做到让她们俩共存的?”
张宣翻翻白眼,开始神神叨叨:“别那么八卦,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你要是再问下去,离沦陷不远了。”
魏薇甩甩头发,“说说,我要是听高兴了,陪你打一场羽毛球。”
张宣小声警告:“我是男人,别诱惑我。”
魏薇盯着他看了几秒,踩着长筒高跟靴哼着小调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张宣忍不住嘀咕,娘希匹的!天下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八卦的,说好的为人师表呢? ps:求订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