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哥,这是二百块钱。”
小弟清点完了,毕恭毕敬地将钱拿到陈钢手上,这年头,正儿八经的工作一个月也才五六十,好一点的七八十,二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陈钢拿着钱,在鼻子前边扇了扇,猛吸了一口气,向大公子真真是豪气得很呐。
“这真金白银的味道就是香,向大公子出手就是爽快,比你那个妹妹可强多了,你回去好好教教你妹妹怎么做人,我自然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钱你收了,小茹的麻烦你往后也给我停手。若是再有下次,没有这么简单。”
向东不想把事闹大,毕竟这事小茹做得不太光彩,真闹出个什么来,小茹的学业很可能受到影响。向东只能私下里警告他。
“得咧,有钱才是大爷,您说啥就是啥,咱们听着便是。弟兄们,都听见了没?向大公子的妹妹,以后谁要敢去找麻烦甭怪我陈钢不客气啊。”
陈钢嬉皮笑脸的凑到向东跟前:“这样,您满意了没?”
向东紧呡着唇,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去,这地儿仿若多呆片刻,他都嫌肮脏。
回家的时候,刚进门,郑意茹就急匆匆跑来问他。
“哥,怎么样?陈钢那儿怎么说?”
郑意茹拉着他胳膊上的衣料,很是急切。
“你这回知道急了,我前头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你这脾气不改日后是要吃大亏的,你总是不信,这回引火烧身了,你知道急了?”
向东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往沙发上一坐,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了结。他有些头痛,两手按着太阳穴打着圈按摩。
“那你倒是说呀,陈钢他怎么说?他不是还不肯放过我?我就知道,我可怎么办啊,都怪苏梅那个死丫头,她要是不老跟我作对,后面哪来那么多事。”
“你自己做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还好意思怪人家,郑意茹你还要不要脸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要是以后再惹是生非别来找我。”
向东见她死性不改,那番说教她完全是没听进去,日后指不定还要闯出大祸,这事儿还不能让宋方禹知道,他要知道了,别说了陈钢,他头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小茹,苏梅在他心里的份量,应该比向东自己猜测的还要重。
“这么说,哥你把事都摆平了,对吗?我就知道没你摆不平的事。”
郑意茹有些得意得昏了头,之前那些害怕也都悉数不见,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宋家。
“知道了,加大赌注,偶尔让他赢个一两把,再赌三天就可以收手了。”
宋方禹放下手里的电话。鱼快收网了,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可。在返回昆城之前,他将送给苏梅一份大礼。
地下赌场。
“钢哥,这把下去,你可就没机会改了哈?你确定下这注?”
赌场里允当荷官的,是场子里黑老大的亲弟弟,他已经连续陪着陈钢下了三天注。
“少跟老子废话,开,就这注,立马开。”陈钢连输三天,就靠着这把翻身。
“豹子,大。”荷官声音在烟雾缭绕的场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陈钢把手里的烟盒一扔,真晦气,向东拿来的二百块钱第二天就输完了,第三天全是赌场赊账,本想着翻本,这本没翻着,还倒欠了一屁股债,陈钢转身就想走,出去透透气。
场子一群人四面八方围过来,挡住了他的去处。
“怎么着,哥几个?还想玩?老子今天没时间,改天再奉陪。”
陈钢推了推面前站着的光头大个子,对方纹丝不动,显然并不想让他离开这里。
“钢哥,你这就要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刚才洗牌的荷官从后面走到他跟前,笑着看他。
“什么事儿?”
荷官拿出几张借条,挨个念。
欠100元,落款人——陈钢,
欠180元,落款人——陈钢,
欠300元,落款人——陈钢。
荷官将纸张扔在他的脸上。
“这下看清楚了没?”
“你小子阴我?”陈钢此时方才恍然大悟,他哪是输了,分明这些天都被场子里的内鬼给阴了,他是个混人,不会像女人那般吵闹,气极了抬手就是一拳。
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再横,外边还有比你更横的人。
场子里的人见他想打架,全都围上来,七手八脚把陈钢和他小弟揍个半死,然后又像抬死猪一般,把他两人扔出赌场外。
“你给我听好了,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没把钱送上门来,弟兄们就上门找你去,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荷官丢下这么一句狠话就带着人离开。
“钢哥,这下怎么办?我们好像遭了别人的道,我家里就我一个独苗苗,我不能缺胳膊少腿的。”
荷官的话让小弟很是慌乱。
“别吵,跟我走。”
“去哪儿?”
“去找郑意茹那妞。”
“她哥之前不是拿钱跟你谈妥了吗?”
“我说你是不是傻,我们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人,人家有头有脸的说谈好了就是谈好了,我们混日子的二流子,跟人家比什么?你看赌场里那些人阴老子的时候,他跟我谈好了没?傻缺。”
陈钢现下除了找郑意茹,也别无他法,在向家宅子里门口等了一夜也没见郑意茹出来,向东他是不敢找的,毕竟向东好好说话的时候还能讲些道理,若是惹急眼了,他也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事儿,只有从郑意茹下手。
可这郑意茹不知道是之前被他吓傻了还是咋的,就是死都不出门,这眼看着天都快亮了,更不好动手了,陈钢心里有些焦急。
“哥,这娘们老不出门,怎么办?”没多少时间了,小弟赶紧催着陈钢想办法。
“不就是个钱吗?光华巷里有钱的不止郑意茹,还有我。”
巨大的梧桐树背后,走出来一个男人,陈钢傻眼了。
“宋方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