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
沈明熙看着前面的白色身影,放缓脚步。
顾景云,我们终究变成陌路了。
想到此,沈明熙无奈的捏了捏微痛的眉心。
阿文看着喝的微醺的顾景云,担忧的说道:“世子,马车就在前面,您坚持一会儿。”
您本就身子不好,为什么还要饮酒?
顾景云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阿文,你家世子我没事,就是饮了一点酒而已,你知道吗?我今日很开心。”
阿文眼角的余光瞟到后面一身铠甲的沈明熙时,低声说道:“世子,沈副将就在后面,您要不要······”和他谈谈。
顾景云闻言,身子一顿,随即,略带自嘲的说道:“不用了,你家世子我最没脸见得就是这个人。”
阿文:“······”
阿文也没再说话,直接将顾景云扶上马车。
进入马车的瞬间,顾景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翻身上马的顾景云。
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也不知道将来便宜哪个姑娘!
想到此,顾景云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回世子府。”
沈明熙同样也是在顾景云上马车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就是这个男人,在他情窦初开的时候,入了他的心。
又在他情场失意的时候,要了他的······
想到此,沈明熙快速策马越过马车回了太傅府。
顾景云透过车帘看着一闪而过的挺拔身影,缓缓握紧双手。
自从见了他,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多了。
原来,真的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将军府。
“奴才见过将军。”
“免礼!”
苏正庭在回到将军府的瞬间,眸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看着缓缓而来的孟氏,苏正庭直接拐弯去了他和云婉的院子。
精心打扮过的孟氏:“······”
罢了!将军每次回来都会去那个院子,反正那人已经不在了,怕什么?
陈管家热泪盈眶的看着苏正庭,颤抖着声音行礼道:“老奴见过将军。”
苏正庭呵呵一笑,“陈管家,本将军还得感谢你这些年守护将军府呢!”
陈管家忽然想到百里瑾还在苏苒的院子,于是,气呼呼的说道:“将军,老奴告诉您啊!安王殿下好像盯上咱家小姐了。”
苏正庭闻言,冷哼一声。
他就说吧!那个狗王爷不安好心。
见此,陈管家又添油加醋的说道:“将军,那个安王殿下就像跟屁虫一样,天天跟着小姐,刚才老奴还看见他在小姐的院子里吃东西呢!”
“什么?他竟然······百里瑾,你太过分了。”
苏正庭大步流星的朝着苏苒的院子走去,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凉亭内的百里瑾远远看到阴沉着脸的苏正庭,放下手中的糕点朝着大厅跑去。
岳父大人来了,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苏苒刚从大厅出来,也没注意到迎面跑来的百里瑾。
两人就这样撞到一起。
百里瑾暗戳戳的想:美人投怀送抱,他才不会傻的拒绝呢!
于是,他借机抱着苏苒的腰身,一本正经的告起状来。
“姐姐,不好了,伯父来了,他要打阿瑾。”
苏正庭看着正在占自家女儿便宜的狗男人,心里的火气飙升。
“你这个狗王爷,放开老子的苒苒。”
百里瑾听着苏正庭的怒吼,吓的身子轻颤,紧紧的抱着苏苒的腰身。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苒苒是我的。
我就不松开苒苒,有本事来打我啊!
苏正庭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般,快步走来后,抓着百里瑾的衣领一把将他扔在地上。
苏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忘了反应。
直到听到一个隐忍的低泣声时,苏苒才意识到傻王爷被她父亲给暴力的扔在地上了。
苏正庭:“······”
情况不太对啊!安王殿下的武功还算可以啊!
他为什么就任由自己给摔了呢!
莫非,是苦肉计!
好吧!你们百里家的人就是诡计多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众人咽了咽口水。
他们的想法就是:怎么办?将军把安王殿下给摔了,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先皇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被将军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啊!
苏苒对着疑惑的苏正庭眨了眨眼睛,赶紧蹲下身子安慰百里瑾。
“阿瑾,刚才我父亲是给你闹玩的,你别哭了。”
百里瑾抬起头的瞬间,早已委屈的泪流满面,额头上也被摔得红了一块。
这可把苏苒给心疼的哦!
苏苒赶紧连拖带抱的把百里瑾从地上扶起来,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抚他的情绪。
“阿瑾乖,别哭了。”
“姐姐,伯父打我,呜呜······”
“我爹他不是故意的。”
苏苒一边心虚的解释,一边将他扶到凉亭。
“韵儿,去拿些磕伤的药膏和干净的锦帕。”
韵儿麻溜的跑回房间,找出干净的帕子和伤药。
柳嬷嬷则颠颠的去端来一盆水。
苏苒温柔的给百里瑾清洗了一下擦伤,又给他涂上药膏。
最后,还把他那委屈的眼泪都擦干净。
“阿瑾,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给我父亲说一下你的事情,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百里瑾乖巧的坐在石凳上,一副我会乖乖听你话的模样。
“韵儿,再去拿点甜点。”
“是,小姐。”
苏苒安慰好百里瑾后,将自己老爹拽进大厅。
大厅内。
苏正庭看着酷似亡妻的苏苒,红着眼眶说道:“苒苒,这些年,你不怪父亲将你放在乡下生活吧!”
苏苒闻言,莞尔一笑。
“父亲,苒苒知道您是为了保护苒苒,才将苒苒安排在乡下的。”
苏正庭看着自家懂事的爱女,忍不住潸然泪下。
婉儿,你看,咱们的苒苒和你当年一样,又懂事又善良。
苏苒看着泪流满面的中年汉子,就知道他一定在想自己的亡妻。
这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吧!
想到此,苏苒红着眼眶递上一块锦帕。
苏正庭接过苏苒手中的锦帕,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
“苒苒,百里瑾这个狗王爷是怎么回事?”
苏苒闻言,掩唇低咳一声。
“父亲,一个月前,苒苒在庄子闲着无聊就出门遛弯,回来的途中就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地不起,苒苒就把他给救了。”
“等他醒来以后,他就失忆变得傻乎乎的了。”
苏正庭透过窗户疑惑的看了看凉亭内的百里瑾,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苒苒,男女授受不亲,咱们得离他远些点。”
苏苒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哪里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他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