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帅苦涩的笑，“轻轻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不用她告诉我，”南殊问他，“你这几年是不是做什么都不顺利？”
“是，”沈帅点头，“我炒股赔的血本无归，投资的产品要么倒闭，要么亏损，去上班也总是不顺利，现在你的意思是，竟然跟我那被打掉的孩子有关系吗？”
“嗯。”
南殊看着他的肩膀，那是个看起来大概三岁左右的孩子，他周身死白，脸颊圆圆的，穿着背带裤，头戴遮阳帽，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孩子朝南殊甜甜的笑着打招呼，“姨姨好呀，原来姨姨能看到我啊。”
南殊有点被他萌到，“是啊，我第一次见你爸就看到你了。”
所以她才说沈帅是渣男。
沈帅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在跟谁说话？”
南殊朝他的左肩抬了抬下巴，“你肩膀上的小鬼。”
沈帅僵着脖子转头看，“他......是我儿子？他一直都在。”
小鬼嘻嘻笑着，“是的哦。”
南殊学着他的语气说：“是的哦。”
沈帅突然就笑了起来，“他长什么样？像我还是像他妈妈？”
南殊翻了个白眼，“我又不知道他妈妈长什么样。”
“我给你看，”沈帅掏出手机摁亮。
南殊看到屏保上的姑娘时，着实愣了下。
这个姑娘，就是昨天晚上跟着油头哥的那个。
这世界竟然这么小吗？
沈帅着急的催促，“怎么样？他像我还是像他妈妈？”
南殊又看看那孩子，“深邃的眼窝像他妈妈。”
沈帅笑了，“是的，儿子像母亲。”
南殊问，“他妈妈呢？”
“两年前跟我联系的，说是去南方做生意，回来就跟我结婚。”
南殊想到坐在油头哥身上的孩子，看沈帅的眼神里带了点同情。
她说：“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故事其实很简单。
沈帅跟这个叫蕊蕊的姑娘是高中同学，两人大学没在一起，熬过了异地恋，熬到了毕业，原本想拼搏几年再结婚。
可是却一不小心怀了孕。
沈帅带着蕊蕊回了家，沈妈妈对她不怎么热络，但也还算礼貌，听说她怀孕了之后，眼里就带上了鄙夷，但是嘴上还是说着好听的话。
当晚，蕊蕊住在了沈帅家，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沈妈妈和沈爸爸的对话。
沈妈妈说她太矮了，配不上沈帅。
沈爸爸说，她已经怀孕了。
沈妈妈说太不检点了，这孩子她是不想认的，肯定跟她妈妈一样是个小矮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蕊蕊听到这话，回去哭了半夜。
等第二天，沈妈妈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说不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是现在家里比较紧张，拿不出来订婚的钱，也拿不出结婚的钱。
蕊蕊后来跟沈帅说，如果她头一天晚上没听到沈妈妈的话，她或许会说没关系，我可以不要彩礼，我们可以不办婚礼，只领个证。
但她听到了，也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妈妈的借口。
她看着虚伪的沈妈妈，说不出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