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分钟时间，城防军终于到了尼尔瓦纳的公司门口。
面对机械战士的阻拦，城防军没有一点迟疑和留情，直接一个小型电磁炮轰了上来。
一炮下去，机械战警的强防护也被打破，电路短路，机器损坏，失去战斗力。
互相伤害永远都是这么干脆利落。
白月魁连忙走上前。
城防军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往里面冲了进去。
大厅里除了机械战警之外，没有别人。
从地下药库附近传来动静，城防军匆匆赶去查看情况。
很快，几人就看到了正在冷冻库门口的格雷。
格雷的身边站着两个机械战警，还有副市长卡米拉。
这是地下冷冻药库的门口，几乎存放着整个公司的所有药品，包括有一些已经临床的军用试剂，是非常重要的位置。
厚重的机械门已经死死的关上，格雷没有权限，无法打开。
他的脸上带着狂怒。
先看到赶来的城防军，卡米拉出了一口气，对格雷说：
“格雷局长，你还是先冷静下来。这事不一定就是你想的这样，还需要调查。”
“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有冤，我一定帮你查出来。”
格雷转过身来，也看到已经到来的城防军，目光变得凄凉。
“终究还是差一点！”他悲愤不甘，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那就只能大家一起死了……”
卡米拉见到他手中遥控器，神色大变：“格雷局长！不要冲动！”
“为了报复，你真的要这里这么多无辜的人陪葬吗？”
“外面很多百姓都是无辜的。”
格雷的手微微颤抖，机械的脸上甚至看不出明显的表情。
卡米拉知道，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曾经，他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相信法案，保护民众的人。
“这一切，都还只是你的推测……”
“这里的人，都有家庭，有着牵挂他们的人……”
卡米拉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似乎为了呼应卡米拉的话，从不远处的走道里，传来人们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白月魁找了那些临时避难所的人，那些人在城防军的守护下，有序撤离。
“快走快走！”
“我害怕……我不想死……”
脚步声中，还零星夹着一些不安畏惧的对话。
到这里，格雷的脸色变得更悲伤了。
他想要疯狂一把，但是他确实做不到。
曾经自己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做不到因为自己的不幸，毁了这么多的家庭。
格雷颓然的看着卡米拉，就像失足落水爬起来的人，狼狈又茫然。
忽然想起什么，格雷的目光再次变得犀利：“我还有一个要求！”
卡米拉问：“你说。”
“我要见西弗！”格雷的眼中恨意毫不掩饰，“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就让白靖宇找！”
卡米拉当然知道西弗是谁。
上次也是她因为白塔的事情去请的格雷。
本来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还会有后续。
“既然是死刑犯，就该受到应有的处罚，不然无法向遇难者交代。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
听到卡米拉这么说，格雷浑身放松下来，不再紧绷。
“如果，你是市长就好了。”
城防军轻松控制住了他。
这一场暴动，如同一阵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白月魁找到了霍恩，他的神色有些颓然。
白月魁很歉疚，因为这都是她做的。
之前的老师，是受万众敬仰，大家信任。
他现在的身体，却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恶魔。
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白月魁上前搀扶霍恩，但是被霍恩避开了。
“老师……”
“我现在到底算什么？我失去了一些属于我的重要回忆，成了一个人人都想杀的恶魔……”霍恩的目光呆滞无神。
他的面前出现一双短靴，卡米拉站在他的面前。
“抱歉了！你得跟我们走！”
话音落下，霍恩已经被他们扣住了双手，就像押送犯人一样。
霍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又黯淡下来。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
白月魁着急，上前一步想要把霍恩拉回来。
卡米拉拦在她面前：“月魁，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白月魁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丧失活力的霍恩，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看着卡米拉他们从面前离开，白月魁的心里十分空虚。
难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吗？
她转身想要问吴赖，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然而四下看去，才发现吴赖没有在她身边。
吴赖正站在白靖宇的对面。
白靖宇的样子有些狼狈，身上有衣服蹭破的撕裂口，还有一点血迹。这些小伤无足轻松，躲过格雷的追击已经算是幸运的事情了。
“你还真是执着。”白靖宇露出无奈的神色。
“时间太仓促，我还没有想明白，天使和奇迹和后面的灾难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两个东西不能继续下去。”吴赖依然执着，对白靖宇说话的口气还是这么强硬。
“你是什么人？”白靖宇又问。
“你不是查了吗？”
“我查到，你是催眠大师，在被关押至塔尔塔罗斯之前，有很大一群追随者，他们都着魔一般的相信你，跟你一起打坐修炼，追求物理之外的神秘力量。”
“可是，真的有这种力量吗？”
“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即便人要死了，都可以用科技救活……”
吴赖打断了白靖宇的话：“但这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打破了生命的循环。大自然讲究循环，都是相互制约的，生物链就是代表。”
“而你，想要打破这份限制，想要超越神明，让人成为永生，这只会给整个生态带来巨大的灾难。”
吴赖态度坚决，说话铿锵有力。
白靖宇无奈的笑笑：“我都快被你说服了。怪不得你能拥有那些着魔一般的追随者。”
“只是你说的这些，到底只是口号。”
吴赖皱眉，对白靖宇的态度表示不悦：“你用不着嘲笑那些追随我的人，他们相信我，是他们的选择。”
“你和他们不是一样吗？”
“你不也着魔一般相信这个脑机？着魔一般相信，只有用科学，才能解决所有的难题。”
白靖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太迟了。”
吴赖看着他，神色黯淡。
“今天的招商会，只是公开了这件事而已。所有的铺排，早就执行下去了。广告投放的时候，产品已经销至各处。”
“药剂的量产，向全球各处私密的运输。商业用途，相关的行业，全部都已经在开展了。”
“这是最新的科技，为了赚钱，高端人士都会选择掌控最新资源。”
“延长寿命，是千古一直研究的话题，就算我现在收回这些产品，你觉得，还能停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