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撞破了两人的情事,可说到底乔若云也没多少歉疚,毕竟她此行可是来帮忙的。像是出来的匆忙,今日的乔若云只穿着一身香芋紫的长裙,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例如簪子,项链,耳环等饰品并不多见。不仅如此,她的脸色也不同于之前相见时的健康红润,反而带了些苍白。楚凝落正好奇地看着,却忽然对上乔若云的目光,她高傲的抬了抬下巴:“不说这个,你们到底有没有证据?”
说起这点,楚凝落也犯了难。虽说夜凌寒并不担心,可明日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还不一定。更何况皇帝也不是那等好相与的人,就算是不提处罚也一定会提出要求。正因如此,楚凝落难免担心。而夜凌寒的表现则更为直接些,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乔若云,对方唇角挂着得意扬扬的笑,仿佛为自己的能干而感到庆幸。她抿了口茶水:“别这么看着我,要说帮你们脱困,那我是真没法子,可要说帮你们拖延些时间,还是可以的。”
在同一时间皇帝也犯了难。他辗转反侧,因为那场噩梦至今还没有睡着,看着窗边逐渐隐去的明月,唉声叹气。皇帝从极端亢奋中醒来,心思大起大落,如今又没有睡够。原本还算清俊的面容,此时显现出几分疲态来。皇帝靠着旁边冰冷的墙壁,贴身太监连忙奉了茶水过来,战战兢兢,生怕惹了皇帝不高兴。想来也是,外面大军陈列,即便是抓住了夜凌寒的把柄,这个人要怎么处理?皇帝头疼不已,正在此时却忽然传出乔若云心肌痛的消息。若不是这位对自己还有用处,恐怕皇帝一怒之下,会叫人直接将对方丢出去斩了。此时,皇帝揉着眉心,在太监的伺候下穿衣,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乔若云的寝宫。几个太医轮番诊治,可都没什么成效,皇帝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子,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疑惑,可又很快被压了下去。他坐在乔若云身旁,和颜悦色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体怎么会突然成了这样?”
做戏做全套。有了楚凝落的帮助,即便呈现出来的结果不算尽善尽美,可也足以迷惑:“上次与陛下畅谈曾经提起过身有恶疾,如今久治不得痊愈,倒是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明显噎了一下,毕竟乔若云爱慕夜凌寒,众人皆知。皇帝如此问,也是怀疑她是为了给夜凌寒拖延时间,这才弄出装病这一招来。而乔若云的谋划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上一次拜访便已说清楚,此时再多问,反而显得他这个帝王心胸狭窄。“既然如此,不如广招名医。以医治公主的病症。”
乔若云咳了两声,才说到重头戏,她含蓄一笑,开口道:“久闻炎王妃的医术,想必我身上这点小病对炎王妃而言,定是不算什么的。”
皇帝的目光顿时凝重起来,不管乔若云此举到底是为了折辱楚凝落,还是为了帮助夜凌寒,都十分令人怀疑。他沉默片刻,只见乔若云咳嗽的越来越剧烈,到最后甚至咳出血来,这才发话:“那就请炎王妃来一趟吧。”
今日原本是要在朝堂之上询问夜凌寒以及楚凝落,可如今楚凝落被叫到乔若云身边。只让夜凌寒一个人去便不妥。皇帝沉下脸,虽然这算是歪打正着,毕竟就连皇帝本人也没有想出到底该如何处置此事。不过这样被人操控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在得知夜凌寒以及楚凝落又逃过一劫,慧贵妃的手骤然握紧,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这一次,她搭上自己的身子,却不曾将自己所恨之人的子嗣斩尽杀绝。慧贵妃有些挫败,无力的倒回椅子上。“去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陛下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下毒之人?”
楚凝落和乔若云坐在一张床上,聚精会神的扔出一张牌。乔若云皱眉,她的对手却眉开眼笑:“给钱吧。”
乔若云满脸的不高兴,将牌往桌子上一扔,仰躺回床上:“不玩了,这是你发明的,肯定有利于你。”
楚凝落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乔若云偏头去看,却见楚凝落眉心是散不尽的愁。虽说是拖延了时间,可到底是证据却始终没有找到。楚凝落也正是因此烦恼,她叹了口气,修长的双臂主动挽上乔若云的脖颈。乔若云脸瞬间爆红,一边推拒,一边口中断断续续,不成整句的开口:“你干什么?我不是那种人!给我放手!”
楚凝落不闻不问,执着地将脸埋入那白嫩的肌肤当中。怎么也不肯放手。在那温热的肌肤中,楚凝落总算是感觉到了放松,她抬起头,像个流氓一样挑起乔若云的下巴:“我现在很难过,可不可以让我多抱一会儿?”
乔若云气结,可这是自己引狼入室。“公主,这次多亏你了,可是我们逃得了一两天,逃不了一两年,好在凌寒早有准备,到时候就算是以强权压人,也绝不能任人宰割。”
乔若云疑惑转头,虽说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关系不差,可楚凝落还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过。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联想起刚刚楚凝落的动作,她暗自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而楚凝落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更上前了,将唇靠在乔若云的颈边,声音却清晰的很:“现在就怕再出什么大事,起码在我们离宫之前不能再出事了,公主可要保护好我们,等到回了王府,我一定向王爷举荐你。”
乔若云越听越不对劲,目光已经接近惊恐,可偏偏楚凝落搂着她死活不肯放手。这让乔若云进退两难,强行去掰,又担心伤了楚凝落这柔弱的身子。过了好一阵,楚凝落才从她的颈窝将头抬了起来,那张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反而是满满的歉意:“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