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梦说完,现场有短暂的安静,廉臻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从他出现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宋笑晚,浮浮沉沉的目光显得有几分高深莫测。头顶是廉臻炙热的目光,宋笑晚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紧张的她柔软的,手心里都泌出了层薄汗。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廉臻的怒火,也能看得懂,慕容梦的虚伪和他这样做的原因,可她如今在廉廉臻的心里不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吗?她似乎也没什么可辩解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宋笑晚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廉臻,男人幽深的眼底翻涌着浮尘的怒火,刀削的下巴紧绷着冷硬的线条,声音薄凉而遥远:我还不至于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无关紧要……廉臻将这几个字说的轻挑而随意,仿佛只是在议论今天的天气如何,那样的漫不经心深深的刺痛着宋笑晚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廉臻确定收回目光优雅的转向了与她相反的方向,声音不见丝毫波澜:买好了东西就走。他目光涣散的眺望着远处,话却是对着慕容梦说的,唯有余光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看向,感受着对方身上演绎出来的悲伤,他心里有心疼也有赌气,藏在裤兜里的手微微收紧,眉峰染上了冷意。知道廉臻心情不好,慕容梦不敢犹豫,说话时,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宋笑晚身上,话语间带着几分遗憾:东西已经买好了,不过,我也真的很想让宋小姐去参加宴会,就是不知道……慕容梦吞吞吐吐的没有把话说完,她怕惹恼了廉臻,所以她只将意思表达了出来,便静等着廉臻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劝宋笑晚廉臻本来是有些不耐烦,可想到生日宴或许是他难得见到宋笑晚的机会,就沉默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听着宋笑晚的回答。见廉臻没说话,慕容梦知道廉臻这是同意了她继续问,心里虽然有嫉妒,可想到生日宴上她的打算,不由一阵雀跃,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宋笑晚的身上,话语间带着几分刻意的小心翼翼:笑晚……慕容梦故意换了一个更亲昵的称呼,央求着说:你看,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但现在我是真心改过,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次生日宴也算是我们友谊的重新开始了,你就来吧。宋笑晚皱着眉,很不喜欢慕容梦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故作姿态的邀请,她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廉臻,却不代表也要分给她一份耐心,小脸儿不由冷了下来:我不……宋笑晚忍无可忍,直接就要说拒绝的话,一直注意着她的廉臻,心里的怒火顿时翻涌了上来,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何必再跟她多说,像她这种根本就不会看到你对她的好。这种人……宋笑晚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她从不知道话语也可以像刀子一样让人鲜血淋漓,眼底有泪水打转,她紧咬着牙关,倔强的抬起头盯着不远处冷漠的身影:是,我一直都是这么没心没肺,这么的自私,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宋笑晚话说的又急又快,充满了火气,廉臻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慕容梦暗自得意,窃窃偷笑的同时,也不忘继续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笑晚,你不要这样说,廉臻哥哥从来没有这样想你,你这样太伤人心了,还是赶紧和廉哥哥道歉吧。面对着廉臻的冰冷和女人的虚伪的模样,宋笑晚只想远远的逃离,可脚就像是冻在了原地,心头更似千斤重,倔强的瞪着廉臻就是不肯服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美丽也有点听不下去了,她瞪了慕容梦一眼,气势汹汹的上前:你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你凭什么在这里对笑晚指手画脚,还真把自己当成廉家的女主人了!我,我不是……慕容梦眼底泛上了一层水汽,忐忑的朝廉臻投去一记求救的目光。廉臻本就在气头上,此刻看着美丽嚣张跋扈的样子,很容易就想成了是宋笑晚的罪过,声音低沉了下来:她不是,你又凭什么。廉臻话是对美丽说的,目光却在看着宋笑晚,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星光。廉臻这话说的颇为模棱两可,乍一听,像是在承认慕容梦的身份一般,宋笑晚心头的苦涩顿时膨胀到了极点,护住美丽倒退两步的身影。正要开口,就听慕容梦诚惶诚恐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希望你别误会,廉哥哥刚刚只是随口说的,他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廉臻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此刻被慕容梦这样说出来,反倒像是廉臻真的承认了她的身份,廉臻也是这才意识到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对味,可心里有气,他也懒得解释。够了!宋笑晚却懒得再和慕容梦这样纠缠下去,她立刻一声,抬手甩开了慕容梦一直抓着她的手。只是她才刚有了点动作,就看到慕容梦的身影,直接毫无预兆的朝着后面的货架子倒了过去,唇角一闪而过的得逞之后便是满满的惊恐。一切发生的太快,廉臻回身去看时,视线里唯有慕容梦和货架一起摔倒在地的场景,担心宋笑晚为此受到牵连,廉臻快步走上前去。因为都是一些膨化食品加上廉臻营救即使,所以慕容梦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有腿上被划下来一条很长的伤口。女人还在哭,趴在廉臻的怀里哭得楚楚可怜,却牵强的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廉哥哥你不用担心。慕容梦脸上带着害怕,却强撑着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廉臻即便对慕容梦再有偏见,此刻心里也不免动容,目光沉沉。宋笑晚冷冷的勾了勾唇,正要出声揭穿女人的伪装,廉臻的话语就响了起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宋笑晚直接僵在了原地,男人蹙着眉,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悦,语气更是沉重,撂下这样一句话,直接抱着慕容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