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廉臻,赵总当即收敛了脸上愤怒的神情,触到男人幽深冰冷的目光,后背悄然爬了一层冷汗,赶紧换上赔笑的嘴脸,满脸谄媚:“廉总,您什么时候来了?早知道我应该先去给您打招呼的。”
男人的态度极为恭敬,虽然他在商界小有所成,可跟廉氏集团比起来也是云泥之别,廉臻的地位更是她望尘莫及的。男人的话并没有在廉臻的心里掀起丝毫波澜,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落在宋笑晚身上的目光,到现在这脸上紧绷着一丝冷硬的线条,薄唇轻启:“不长眼的?”
他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赵总刚刚的话,幽深的黑眸带着十足的压迫力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今天本是闲来无事被沐晨风叫来打球,结果刚到不久就远远的看到宋笑晚和赵总站在一起,女人脸上有不悦,对方却仍旧死缠烂打,手时不时的在宋笑晚身上摸一把。廉臻想着身上戾气更重,冰冷的目光落在赵总刚刚碰了宋晓婉的手上,像是要将他的手给剁下来一半,吓得后者一个哆嗦,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不不不,刚刚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瞎,您打得好,打得非常好,这样的精准度我下辈子也追不上。”
猜不透莲真的想法,赵总只能竭尽全力的讨好,看到廉臻稍稍缓和的脸色,他刚想松口气,就听廉臻幽幽的开口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帮我捡球吧,正好好好学一学怎么打球。”
廉臻话音一落,服务人员就推着一箱子的高尔夫球走了过来,赵总一看当即吓得有点腿软,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苦哈哈的应下,强撑着笑,走到了远处的洞边。本来赵总想着虽然会累一些,但至少他也多了个恭维廉臻的机会,说不定对方一个高兴就想给他一个大工程,结果谁知道廉臻压根没有打球的打算,只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胡乱的挥杆,让他在整个球场上跑得大汗淋漓,心中叫苦不迭。赵总走了,一时间,打球的地方就只剩了廉臻和宋笑晚,有了之前的是此刻和廉政单独相处,宋笑晚不禁有些忐忑,她猜不透廉臻到底是不是在帮她报仇,可如果是的话,刚刚男人那记嘲讽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宋氏集团什么时候已经潦倒到需要你用这种不择手段的方法来争取合作了吗?”
正当宋笑晚胡思乱想的时候,廉臻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了起来,带着两人都未曾察觉的隐怒。宋笑晚身形顿时僵住了,脸上有难堪,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唯有男人刚刚讥讽的话还在不断的回荡着,心如刀绞。廉臻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声音薄凉而遥远:“也对,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亲自承认过自己就是这样的女人,倒是我高估了你。”
廉臻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站在宋笑晚面前,视线里是女人柔软的发旋,女人的小手僵硬的垂在身侧,不断扣动的手指暴露着她此刻心底的纠结和悲伤。受不住宋笑晚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廉臻终究缓和了脸色,哪怕心里气愤,却无法对宋笑晚狠心,他左侧的手掌动了动,似是想要摸一摸桌上的饭点。可宋笑晚突然抬起头来,巴掌大的小脸上勾着一抹妖娆的弧度,明眸熠熠生辉,她随意跳着指尖将额间的碎发掖于耳后,轻笑着说:“是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两种此刻是在为我这样的女人打抱不平,或者心疼吗?”
被宋笑晚戳中心事,廉臻的脸色当即阴沉了起来,看着女人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冷冰冰的说:“心疼你?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宋笑晚的心在滴血,眼眶隐隐泛热,却是用力捏紧了拳头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小手轻挑的摸上了廉臻的肩头:“那就好,不然让别人知道廉总这样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大概会被人笑话吧?”
宋笑晚很清楚廉臻的痛点在哪儿,所以她故意让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挑衅,果然就看到廉臻神情彻底冰冷了起来。男人幽深的黑眸里涌动出锐利的寒光,直勾勾如剑一般盯着宋笑晚笑魇如花的样子,想要从她的神情里找到一丝破绽,却根本不能,最终彻底死了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廉臻走了,宋笑晚只觉得身上的压迫感都消失了,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将心底深藏的悲伤毫无顾虑的展现在了小脸上,周身覆盖着一层悲伤的气息。范天阳看了心疼,上前一步,大掌落在了宋笑晚的肩头,语气无奈:“笑晚,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和廉臻说清楚呢?”
宋笑晚摇了摇头,悲伤的眸子里饱含着化不开的愁云,没有更多的言语,她转身藏起,不受控制滴落的泪水,匆匆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就赶紧走了。站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双眸通红的自己,宋笑晚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心底弥漫着浓浓的哀伤。廉臻,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再爱你…………廉臻虽然走了却并没有走远沐晨风喊他去打球,他也直接拒绝了,高大的身影端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宋笑晚的。本来看到他走后宋笑晚有些伤心,廉臻心里还有些雀跃,结果范天阳的手臂就落到了宋笑晚的肩头,廉臻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玻璃杯直接在他手中被捏碎了。听到动静,沐晨风赶紧走过来,见廉臻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他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他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了,你又何必……”廉臻眼里都是宋笑晚,哪有心情理会沐晨风说了什么,他优雅起身,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再次走向了宋笑晚的方向。只是没等他走近,宋笑晚却去了卫生间,他本想追过去,恰好赵总也将一车球捡完,走了回来,眸光微动,一个计策瞬间爬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