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了道歉的话,他没有办法骗宋笑晚,也没有办法说出真相,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些苍白无力的话。“呵。”
宋笑晚突然就破涕而笑,唇角微勾的弧度里,盛满了溢出来的苦涩:“廉臻,你凭什么说对不起!”
宋笑晚的气势突然就强了起来,一字一句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晚上?因为害怕而醒过来,你又知不知道,我因为害怕想见你一面却又见不到的时候,心里有多绝望,之前,我觉得你有苦衷,我愿意等,可今天我差点就死了,差点……”“闭嘴,不许这样说。”
廉臻皱了眉,心里放着密密麻麻的疼,他不喜欢宋笑晚这样说自己。宋笑晚却不管不顾的,晶莹的泪珠爬了一脸,明亮的眸子含着悲戚倔强的和廉臻对视着:“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我当真因为这场车祸而……那照你来看我的速度,怕是连我的葬礼……唔……”未说出口的话被廉臻封在了唇齿间,宋笑晚死死地闭着唇,不停的用拳头捶打着廉臻的胸膛,本该缠绵的一吻,他们却像是两个在打架的人。一吻毕,宋笑晚一脸决绝的将廉臻推开,抬手毫不犹豫的甩到廉臻脸上一巴掌。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两人的理智渐渐回笼,看着廉臻被打偏的侧颜,宋笑晚眸中泛着心疼,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的心软:“廉臻,你走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
廉臻黑亮的眸子里骤然泛起浓浓的痛色,他不着痕迹的收紧了身侧的拳头,他成了尝试着去抱住宋笑晚,她对他表现出来的却很抗拒,仅仅是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就直接藏进了被窝里。看着宋笑晚瘦弱的背影,廉臻隐隐能看出女人被子下轻微的颤动,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林瑞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心里暗自着急,他本来是怕廉臻的身体状况不好,特意来追廉臻的,结果一来就听到病房里面吵声一片,再听听两人吵架的内容,他就更着急了。眼看着廉臻和宋笑晚就要一拍两散,林瑞在门外急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最后一咬牙推开了病房门:“宋小姐,您真是误会廉总了呀,他是有苦衷的,这些天他一直在国外治疗背上的……”“林瑞。”
林瑞话说到一半,廉臻直接喊住了他,他甚至没什么多余的话,只一脸面无表情的沉静,便让林瑞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背上?宋笑晚暗自琢磨着林瑞的话,虽然他没说完,她也能从其中眼瘾猜出几种可能,宋笑晚当即就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背上的伤还没有好?”
“与你无关。”
提起自己身上的伤,廉臻顿时敏感了起来,他怕说的太多,宋笑晚会发现他费力遮掩的事实。宋笑晚轻嗤一声,心里对廉臻的态度十分无奈,偏又关心他的伤势,声音不由得有些恼怒和轻嘲:“是啊,你的伤势与我无关,那我的伤也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来医院看我?如果你决定好了要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我,那我麻烦你以后也不要奢望我总是用一副倒贴的态度来等你给我解释!”
宋笑晚一番话说的霸气,林瑞听着心里忍不住有些惆怅,突然意识到他们一直在用一种让宋笑晚必须离开廉臻,又不能不爱廉臻的态度对待宋笑晚。只是他们却忽略了宋笑晚的感受……廉臻大概也在想到了什么,看着宋笑晚的黑眸带着一丝空洞的沉寂,平静的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