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阿哥一脸懵。
他急忙道：“十四哥，我不跟你打……”
十四贝勒不由分说，虎目一瞪，“怎么？瞧不起你十四哥？”
十七阿哥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话来。
十三阿哥扶额，有点哭笑不得，“十四弟，没你这样的，小心吓着十七弟了。”
十四贝勒呲个白牙，笑得很灿烂，“放心，十三哥，我可不欺负他。有空也去我那儿，你我说说话。”
十三贝勒没阻止他，随他去了，低头想了想，走了，稍晚些，去了雍亲王府上。
还是在书房。
“十四弟这人真有意思，把我看的也太紧了，他还真是一心为了他好十哥。可跟我这样别扭，有何用？”十三贝勒摇摇头，没有不满，只有好笑。
雍亲王不以为杵，“你不也由着他？所有兄弟里面，你和他最要好。”
十三贝勒笑着，“说的是，有时候我想，要是你和十四弟是亲兄弟该多好？十四弟这样赤城的，也会尽心帮你。不过，眼下瞧着皇阿玛是要锻炼十哥的意思，皇阿玛若真看中了十哥，你我再做什么也无益了。”
雍亲王目光深沉，静默不语。
十三贝勒看向他，“四哥，你为何要供出佟母嫔？好歹她是佟家的人，你这样，怕是得罪了佟家。”
雍亲王淡声道：“佟家没什么用，不过是皇阿玛惦记一些往日的情分，若他们一味算计，皇阿玛不会心软。若这次维护了佟母嫔，你以为瞒得过皇阿玛？皇阿玛会以为我和佟家沆瀣一气，意图储位。”
十三贝勒想了想，明白了，叹了口气，“可四哥只有佟家的人可以用，那个隆科多不错，别看他向着皇阿玛，可心里还是看好四哥的。毕竟，四哥是贞懿皇贵妃留下的唯一的儿子。”
养子也是子，何况是唯一的儿子。
佟家一心往上爬，还不是要一心靠着四哥？
雍亲王眸中闪过寒光，“别以为他们没什么心思，不过是谁对他们有利，他们选谁。眼下有昭母妃在，十弟才是最有机会的，他们只会审时度势，而非全心助我。”
十三贝勒皱了皱眉，“那如今全凭皇阿玛的心意了。”
雍亲王默了片刻，道：“做好该做的，只要尽了心，皇阿玛自有定论，你我无需再多言。”
十三贝勒点点头，“总归昭母妃性子宽和，十哥待兄弟们也好，都是各凭本事，没什么阴谋诡计，将来总不会难为你我。好在四哥是养在了宣母妃膝下，还有皇祖母和宣母妃关照。”
这点倒是要多亏昭母妃了。
也多亏了是十哥，换成别人，恐怕就要全力一争了。
雍亲王眸光轻闪。
……
十四贝勒抱起若萱，让她骑在自己肩上，陪她玩了会儿，“你这小丫头，又重了不少，嗯？”
若萱开心地直笑。
好半天，十四将若萱放下，拍拍她的脑袋，随她去玩，坐在官帽椅上，向微笑着的宝珠道：“方才瞧见了十三哥安慰十七弟呢，生母那样，他也怪可怜的，不过，十三哥恐怕心思不纯。”
宝珠端起茶，喝了两口，道：“这都是小事，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从小就感情好。陈氏做了这些事，惠妃恐怕会迁怒十七阿哥，你多关照他一些。他和十六年纪相仿，十六也能安慰安慰他。”
十四点点头，迟疑道：“额娘，皇阿玛可有说什么？我瞧着四哥也有意呢，四哥一向心思深，少有人看懂他，不像十三哥，从来不藏着掖着。”
锻炼了这几年，还是沉不住气。
宝珠笑睨他，“你还不信你皇阿玛？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
十四笑了笑，“我是不像额娘稳得住，皇阿玛什么事都跟额娘说，对我们总要瞒着的。”
宝珠转了话题，“近来府上可还安稳？”
十四讪笑，“还好，没什么大问题。福晋就是脾气大了点，儿子冷了她几日，劝了她一些，她就改了，也不听别人挑唆了。白氏……儿子也训诫了她几句。”
宝珠点点头，“你身为皇子，总要先安定好后院，后院的事都处理不好，何以谈其他？知道你疼福晋，也喜欢侧福晋，但不能一味地左右摇摆。她们处的如何，总要看你自己，你若是公正了，她们自然乱不起来。”
十四道：“儿子知道了。”
敦郡王也来请安了。
兄弟俩坐了会儿，一起走了。
十四道：“十哥，你跟四哥一起这么久了，可看出四哥有何心思？”
敦郡王看他一眼，“怎么这样问？四哥有何心思重要吗？都是按皇阿玛的吩咐办事。”
十四摸着下巴，“我是觉得十哥该防着些四哥，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四哥的心思挺难懂，没了大哥的威胁，三哥没那个心思，四哥能力就是最好的，皇阿玛难免更欣赏四哥。这不是让十哥跟四哥一起监国吗？说明皇阿玛也是看好四哥的。”
敦郡王敲了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四哥有能力，我们做弟弟的该学着些，而非忌惮猜测，伤了兄弟感情。四哥是内敛了些，但他对兄弟们一向大方，皇阿玛信任四哥，我们也该信任。你以为皇阿玛希望我跟四哥斗起来？我跟四哥齐心协力办好差事就好，其他的由皇阿玛做主。”
十四摸了摸脑袋，嘀咕，“十哥跟额娘越来越像了，就你们沉得住气，我在这儿忙活些没用的，还要被你们训。”
敦郡王好笑道：“你这脾气是得改改，天天这样，以为四哥瞧不出来？四哥也算教导过你一阵，你也不念着些情分。”
十四哼了声，“我是念四哥的好，可跟亲哥比起来，我还是向着亲哥，反正十三哥向着四哥呢。等十哥坐上那个位子，我自然会好好敬着四哥，向他赔不是。但那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四哥有没有别的心思。不过这次四哥真狠得下心，佟嫔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姨母，当真大公无私，怪不得皇阿玛看重四哥，我都佩服他了。”
敦郡王皱了眉，喃喃，“这才是四哥的聪明之处，从不徇私，只心向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