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发什么疯？
怎么突然变了脸？
腰上被狠掐了一把，宝珠吸了口气，对上他深沉探索的目光。
“爱妃不说清楚，朕今儿就不放过你，朕倒要看看，爱妃能坚持到何时。”
“皇上……何意？”宝珠的眼眸变得湿润，迷茫，咬着唇，说话很是艰难。
康熙的眼神逐渐狠厉，“别再想糊弄朕，朕处处哄着你，爱妃却跟朕藏着掖着，今儿朕就要撬开你的心思。”
……
宝珠气喘吁吁，眼神凌乱，使劲抓着他的衣袖。
好不容易才逃脱他的魔爪。
康熙满意瞧着她这副狼狈模样，搂她在怀，声音带着诱哄，“爱妃要什么？嗯？”
一人衣冠楚楚，一人却狼狈不堪，宝珠恼恨之极，隔着衣服咬上他的小臂。
“皇上早就知道，何必误解臣妾，如此对待臣妾？”宝珠松口，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哀怨。
“爱妃坦诚点，朕何必如此？”康熙一本正经，含笑看着她，“方才爱妃的模样足够坦诚了，可惜，爱妃太能忍，朕不喜。”
宝珠恼怒，“皇上究竟想如何？”
康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爱妃想要什么？何事才能让爱妃为之动容？”
宝珠瞪着他，就为了这个？
太过分了！
“从头到尾，臣妾只想要皇上的偏爱，可满意了？皇上可愿给？”宝珠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康熙眯着眼看着她，慢慢笑了起来，低头在她鼻子上蹭了蹭，“这个简单，不过，爱妃是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偏爱？”
“皇上对皇贵妃也挺偏爱的。”宝珠怼他。
康熙思量了会儿，道：“朕可以满足你，如此，爱妃就能高兴了？”
宝珠扬了扬眉头，“自然。”
康熙捏捏她的下巴，“除了后位，除了独宠，别的朕都可以给你，朕只偏爱你一人，一言九鼎，绝不吝啬，爱妃自可信朕。”
真的？
宝珠怀疑地看着他。
他不对劲啊，怎么突然计较这个问题，还逼着她回答？像在跟她讨什么东西。
康熙道：“佟氏是朕的表妹，朕看在佟家的份上，并非偏爱。爱妃不可因此埋怨朕，朕放于心中的，从始至终只有珠儿一人。”
莫名表什么情愫？
怪不自在的。
康熙说完，再次抱起她，到明间去用膳。
宝珠坐下后，还是有点不自然，尤其瞧见素娥素梅低着头，那抖着的肩膀，令她犹为尴尬。
过后，康熙才说起，佟氏瞧上了乌拉那拉家的丫头，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
“乌拉那拉氏乃大姓，家风尚可，费扬古又有军功在身，是个不错的选择。胤禛的生母虽出身不好，但他有个佟氏这样的额娘，这门婚事尚可。好在她没惦记给佟家再求个皇子福晋，还算有些懂事。朕没理由拒绝。但她想要当朕的皇后，朕不会答应。”
宝珠心想，佟氏真是被迷了眼，都有了四阿哥了，还想要当皇后，把康熙想的太大方了。
……
半个月后，康熙下了赐婚的旨意，两个人都还小，尤其是乌拉那拉氏，过几年再择成婚的日子。
荣妃听说皇上后，有点酸，“三阿哥的福晋还没着落，倒是先给四阿哥赐了婚，皇贵妃也太着急了。”
尤其是选了个乌拉那拉氏，让多少人羡慕？
福晋的家世好，将来就是夫君的助力。
宣妃笑道：“荣妃姐姐着什么急？不过是皇贵妃病着，皇上为安皇贵妃的心，怎么也要等三阿哥成了婚，才好让四阿哥成婚的。”
荣妃叹道：“话是如此，四阿哥有个皇贵妃打算，还不知皇上为三阿哥选个什么样的福晋呢。”
四阿哥的养母是皇贵妃，自己只是个妃，恐怕能选的不如四阿哥的福晋了。
三阿哥好歹年长四阿哥，怎能比四阿哥差了？
宣妃看向宝珠，“不过，皇贵妃都病了这样久了，还是不好，贵妃姐姐，您说这还能好吗？会不会……”
宝珠瞪了她一眼，“别胡说，有太医呢。”
宣妃哦了声，不说了，但表情明显还有猜测，连荣妃都有感觉，却没说什么，只低头喝茶。
皇贵妃这一病，还是病了这么久，许多人都有了猜测，只是心照不宣。
宝珠自然也知道，皇贵妃这一次怕是过不去了。
或许只有皇贵妃自己不认为吧。
不久，大福晋再次生下一女，惠妃一连多日都心情不佳。
翊坤宫的气氛愈发紧张了。
没过几日，所有人都知道了，皇贵妃不行了。
康熙得了消息，匆匆到翊坤宫，直到深夜亥时，才从翊坤宫出来。
次日，就传来皇贵妃薨逝的消息。
康熙下旨，以皇贵妃之礼下葬，谥曰贞懿皇贵妃，康熙悲痛，辍朝三日。
这次并未下旨追封其为孝懿皇后，到死也只是贞懿皇贵妃。
值得一提的是，佟氏一族已于去年从汉军旗编入满洲镶黄旗，佟氏亦改为佟佳氏。
三日后，康熙再次出现在宝珠面前，整个人依旧如从前一样，只是依稀可以察觉到对方心中的伤怀。
康熙道：“佟氏走的时候还央求朕册立她为皇后，朕没答应，她是带着遗憾走的，朕终究是欠了她的，朕曾想过，若她知足些，朕会立她为后。朕也想过，在她走的时候满足她，但最后一刻，朕还是没答应。她走的那一刻，朕知道她是恨朕的。”
“那皇上为何不答应？”宝珠很好奇。
康熙握住她的手，“朕不希望养大佟家的胃口。佟氏有了四阿哥，朕不希望他们利用四阿哥生出任何不当的心思。只是可怜了四阿哥，朕幽禁了他的生母，如今他的养母也不在了，昨夜，朕听说他病倒了，佟氏视他如亲生，四阿哥没辜负了佟氏的疼爱。”
宝珠觉得可笑。
佟氏盼了那么多年的后位，最后却因为她千方百计求来的儿子失去了后位。
若她泉下有知，是后悔，还是甘之如饴呢？
康熙皱眉，“朕在想，该让何人抚养四阿哥，四阿哥虽然大了些，懂事了些，但他刚失去养母，生母又那样，怕是心里不好受，若是有人照顾他，多少能弥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