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是在半个时辰后来的，到的时候林阮阮已经停止了痉挛，表情祥和的睡着了。
只是在林覃偶尔叫一声的时候应一下。
“急急忙忙的寻我做什么，不是说我们关系非十万火急不可联系的吗？”
聂远拂去身上稀碎的雪花，他容易吗他，大雪天不在自己的小院里烤火喝酒取暖，跑来他林覃这里。
他倒好，看都不看一眼。
“帮我看一下她。”林覃听见聂远的声音回头，声音沙哑的快听不清了。
聂远挑眉，心道你林二也有今天，但还是上前医治。
“我记得，你说过你医术冠绝，天下没几个人能胜你。”
林覃缓缓说着，眼神只是看了聂远一眼就转头继续盯着林阮阮。
聂远对于这恭维还是受用的，嘴贱又补了一句：“还有毒术，可攻可守。”
天下除了已经死去的师傅，就剩下一个师叔和他平手，现在就不一定了，还能不能平手师叔都勉强了。
“看一下她。”林覃将位置让开，欣长的身子站起来轻微摇晃了一下。
聂远收在眼底，嘴角耷拉。
“什么症状？”聂远坐下来，一旁的思修递上医箱。
“突发在胸口处，偏左，应当是灵台。”林覃回忆着林阮阮痛哭时捂住的胸口。
“突发的？”聂远抬起手拨动眼皮，见人瞳孔正常，周围没有水肿。
“可有视疾？”
摇摇头，“否。”
他一向注重这些，从不让她天色暗的时候看书写字。
“那就奇怪了。”
聂远收手，沉思一会儿才说道：“听你说法，应当是心疾。可我却没看出心疾的症状。”
说罢，又把了脉。
指腹摸过那跳动的心脉，约摸过了几息，聂远抬手从药箱里拿出几枚银针，分别刺向额头，双手。
过一会儿拔出来。
聂远将东西收起，摇头：“今日若不是你拉我过来，我怎么诊都是一手康健的脉。”
除了脚上有陈年旧疾，其他的地方简直比一般人还要健康。
属实找不到什么病因。
除了嘴唇过于红艳、眼睛泛红，还有脖颈有吻痕以外。
“此前可有类似症状？”聂远随口问了一句，林覃摇摇头，却突然僵住。
好像是有的。
在土匪山上，林阮阮撞见他伤人之后两个人的互相坦白。
那时候她是有些发疼的，也跟这次一样，突然的，毫无征兆的。
舅舅去世的那一次也很可疑，好像是也有。
靠在床榻上的手渐渐握紧，好像有些事情，他似乎明白些。
见林覃这个样子，聂远什么也不说就拿着医箱离开。
想他堂堂江湖鬼毒圣手，怎么沦落到给人跑腿看病的赤脚大夫了？
“谢谢。”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聂远顿住，随后又迈开腿离开：“谢什么，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你别光顾着这丫头的身体，你也多照顾一下自己。别回头这丫头健健康康的，你却是个病秧子。”
说完撑开伞往风雪中走去。
怪哉怪哉，这丫头来历不明，古古怪怪，却能让林二放在心尖上。
而他又被一奇奇怪怪，来历成谜的人给吸引，甚至为了她而和林二联手。
这世上有趣的女子尽让他和林覃遇上了。
偏偏他和林二还极其相似。
只能说命运弄人啊…
屋子里的林覃枯坐床前，林阮阮似乎疼痛消散，加上之前受到惊吓和刺激，现下睡得很是沉稳。
绵长的呼吸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想起刚刚聂程明说的话，林覃瞳孔漆黑，闪过一丝了然和微妙。
表情微凝。
他现在所知的有：可能是精怪或者从别的地方过来的人，有一定的预知未来的能力；
身份不能说出口，只要说出就会心绞痛；
同三皇子谢佑安相识，未知。
林覃看向外面落了一地的白雪，在这寂静中，他的脑海愈发清晰。
他好像快摸到了法则边缘。
随着雪花飘落，林覃俯身在唇间轻轻落了一个吻。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