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叶凤回心知若是只是谈论千禾和七杀的婚事,千禾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定是它们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千禾。“我,我们……”小麒麟嘴巴哆嗦,平时的伶俐劲都不知道去哪了。“都怪我们不好,非要说到你之前去找七杀的事,结果千禾就误会了,以为七杀娶她,都是因为你去说了的。”
小麒麟不敢说,星灵兽就替它将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们。”
叶凤回被它们惹生气,小麒麟低着脑袋认罚道:“是窝的错,是窝口无遮拦,什么都说。你要打要骂,我认了!”
叶凤回握住拳头还是将手放了下来,“现在怪你还有什么用!”
她绕过它们俩,敲屋子的门,“千禾,千禾你开开门,是我,我是凤回。”
叶凤回在外面喊,屋内的千禾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凤回不死心,继续敲门:“千禾,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好不好?这当中一定是有误会了,你开开门,我向你解释,千……”门应声打开,叶凤回悬着的手将将地放了下来,“千禾。”
“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进来吧。”
千禾朝屋内走去,叶凤回赶紧跟上。她望着千禾的背影,一举一动倒不像是受伤的人。这一点让叶凤回很奇怪,按理说千禾不该行走自如才对的。观察间,千禾转过身不悦的目光盯着叶凤回看,让叶凤回微愣了下,“你能走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难道是她的施针起了作用?叶凤回有点想不明白。千禾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一切就好像完全康复了一般,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从床上爬起来。千禾抿了下唇,“不是要和我解释吗?”
言归正传,叶凤回要解释的事情才是千禾此刻关心的。千禾提醒了叶凤回,叶凤回搓着手,吸气道:“你别听小麒麟他们胡说,你和七杀的亲事,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勉强,七杀他,他是心甘情愿地想要和你成亲的。”
“成亲的事你们有问过我吗?你们趁着我昏迷,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决定我的未来吗?你是否在意过,我是不是愿意嫁给他?”
“你,你不是喜欢七杀吗?”
叶凤回苦笑了声,“我以为,你是喜欢七杀的。”
“是,我是喜欢他。”
千禾直接承认自己对七杀的感情,“可是叶凤回,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决定我的事?”
“我……”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叶凤回的,她呆若木鸡,不曾想千禾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多的不满。仔细想想,千禾说的也没错,她叶凤回有什么资格,可以决定别人的未来。“对不起,千禾,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你深中寒冥神掌,只有成亲才能让你活下来。我想,大概七杀才是你真的愿意托付终身之人,我……”“叶凤回,你未免太过自视甚高了吧!”
千禾用手指指着叶凤回,言语之间满是厌恶,“我不是你的宠物,更不是你可以左右拿捏的玩物。你觉得我愿意嫁给七杀而自保?你凭什么这样觉得?”
在千禾咄咄逼人的指责下,叶凤回一点反击之力。她无力地垂着脑袋,连解释的力气都溃散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千禾!”
七杀听说千禾苏醒的消息之后立刻赶了来,他看向身侧的叶凤回,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你们聊。”
叶凤回连头不曾抬起,扭身便离开。七杀的视线跟着叶凤回的离开,“如果担心她,就跟去看看吧。”
千禾不冷不热地话在一边响起,七杀回过头来,重新展露笑颜:“适才我在城墙上巡逻,一听说你醒了,便赶来看你。”
七杀主动抓着千禾的双臂,“我以为我要和一个昏睡的新娘成亲了,不过现在好了,你醒了。”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千禾多么希望他是真的很高兴,而不是违心的高兴。千禾硬下心肠推开七杀的手,“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们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不是,千禾,你不是。”
话音渐弱,“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话说的七杀自己都没有底气了。“是,我是喜欢你,但是不代表我非要嫁给你!”
千禾目光如炬,“我柳千禾,从来不奢望别人施舍的爱。”
她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子,将玉镯子归还到七杀的手里。“你觉得我是在施舍你吗?”
七杀握着玉镯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我说,我对你绝不只是施舍,你还要拒绝和我成亲吗?”
他眼目生出了丝丝的奢望来,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接受了千禾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事实。现在千禾突然说不愿意成亲,莫名其妙的郁闷萦绕在七杀的心里。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明白,千禾于他而言,在他的心里究竟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千禾主动上前,踮起脚尖迎面对上七杀的双眼。她的脸近距离地盯着七杀,那赤露坦诚的目光让七杀避无可避,“那你喜欢我吗?只要你说声你喜欢我,我就和你成亲。”
就再给她一次放纵的机会吧,只要七杀愿意违心说喜欢她,她就愿意自欺欺人地嫁给他,唱余生的戏。七杀沉默,他望着千禾的目光里有怜惜,有同情,有哀伤,就是没有爱。千禾失望地收起垫脚的姿势,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自欺欺人地苦笑着,“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连一句谎话都不会说。又何必勉强你自己,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呢?”
千禾背过身去,她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冷。她努力忍耐着,竭力不在七杀的面前暴露一丝一毫,“我不要嫁给你,就算是死亡,那也是我自己要面对的结果。你走吧,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七杀呼气抬头,望着千禾的背影,神情倦怠不舍,却又无能为力。他轻摇了两下脑袋,最终还是选择静悄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