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禾就怕楼千机血毒提前发作,想要把楼千机带出去。楼千机确认叶凤回现在安全,也不矫情,直接跟着千禾出去了。但……正如千禾担心的那样。刚出了别院,楼千机面色就开始发红,颜色越来越重,面积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血人一般。全身开始往外渗血。“主上!七羽快来!”
千禾看到这情况,吓了一大跳,赶紧唤来侍卫。侍卫七羽,也就是最初去找千禾的那人,冲过来一看,面色瞬间变了。“怎么回事?主上的血毒,怎么提前发作了?”
按照往常来算,楼千机这月血毒应该是月底发作,这才月中啊!随后,七羽就看到了楼千机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楼千机体质的缘故,那道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了一丢丢疤痕。但他记得,楼千机之前这里是没有伤的。七羽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主上放血了?他放血干什么?救里面那个女人?”
千禾不好说什么,只道:“别问这些了,赶紧把他扶去房间,我要施针。”
七羽看样子就知道,八成和里面那个女人有关。他眉头一皱,心里充满了怒气,但正如千禾所说,救主上要紧。他压下心里的不满,和千禾一块,扶着楼千机进了房间。……“娘亲,娘亲~~~”温泉药浴。楼千机等人一走,小莲花哭唧唧地声音就响了起来。小麒麟从轮回石跳出来,看到叶凤回昏迷的样子,小脸皱成了一团。听见小莲花的哭腔,它不耐烦地道:“哭个毛线!现在哭有用吗?想办法救她啊!”
“哦对!”
小莲花像是刚想起来,忙道:“窝还有轮回泉!”
说着,她嗖地一下变回原形,钻进了轮回石里。再出来时,她手里拿着一瓶轮回泉水,然后直接倒进了药泉之中。那药泉的泉水,瞬间从透明色,变成了浓郁的青色。在这之后,小莲花摇了摇脑袋。她那两只麻花辫,瞬间变成了几瓣莲。小麒麟一惊,居然还真是莲花化身吗?正惊讶着,小麒麟就看到,小莲花咬着牙,忍着疼,从自己的头上,掰下来一片花瓣,塞进了叶凤回的嘴里。然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有些发白,眼泪巴巴的,快疼哭了。小麒麟心里一惊,“你拔自己的花瓣做什么?”
“窝的花瓣,可以起死回生啊~~~”小莲花哭唧唧揉了揉脑袋,疼得很。小麒麟忙问:“起死回生?!你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什么是品种?”
小莲花泪眼汪汪,茫然地看它,“窝只知道,窝本来叫穹苍血莲啊。”
小麒麟差点摔倒:“穹,穹苍血莲?!你居然是穹苍血莲?!”
我的妈呀!它听到了什么?小麒麟是听说过穹苍血莲的。据说,穹苍血莲,是天地初开时,盘古心脏化为的一朵莲,又称盘古血莲。世人都说,吃起血肉,可以与天同寿,起死回生。但是,早在当年位面大战中,穹苍血莲的下落就不知所踪。什么时候跑进了轮回石?“唔……”小莲花对上小麒麟那惊奇的目光,不明所以:“窝就是穹苍血莲啊,窝记忆里,好多人都这么叫窝。不过窝被放在轮回石里好些年了,没见过那些人了。”
小麒麟眨巴眨巴眼,基本上可以确认,当年穹苍血莲失踪后,真的进了轮回石。如果这丫真是穹苍血莲,那它的主子,就真的有救了。想到她可能是穹苍血莲,小麒麟对她的态度好了点,没有继续掐她。毕竟论辈分,这丫比它大了好几万年。真正老祖那一辈的!小莲花没有察觉到小麒麟的心思,扒掉一瓣莲花,它难受的很,泛着一丝虚弱,呆愣愣地守在叶凤回身边。昏沉之际,叶凤回就觉得有一股强大到,能够抚平一切伤痕的力量,自口中顺下,滑入她的四肢百骸。原本枯黄荒芜的经脉,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滋养。宛若春回大地,一场春雨,唤起无限生机。与此同时。景王府偏院中。千禾替楼千机扎针,稳定住他体内的毒性后,看着他浑身依旧鲜红如血的样子,她摇摇头,很不解。“你说,她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人,至于为她做到这地步吗?”
千禾跟随楼千机时间不短,从没见过,他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过。甚至,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曾在意。现如今,却为了叶凤回,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做到这份上。这是千禾无法理解的。一回想起,楼千机眼都不眨,抽血的场景,她便忍不住蹙起眉头。“她,就是本王要找的人。”
楼千机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不抬地丢出一句话。千禾先是一愣,旋即沉沉地看楼千机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口不言。……七羽站在外面等着消息。见千禾从里面出来,赶紧问道:“主上如何?”
千禾无所谓地笑笑:“你还不知道吗?血毒发作,虽死不了,但也难熬,我现在只能帮他暂时稳定下来,要熬过去,还得他自己。”
七羽脸色沉得难看,猛地握紧了身侧的拳,盯着侧院,叶凤回所在的方向,眼神阴沉可怖。“都怪那个丫头!”
她先是破坏了楼千机的修炼,又还得楼千机违反禁制,再放血引发血毒。这一系列的事……七羽觉得,那丫头一定和主上相克!要不然,怎么主上才认识她几天,就屡遭不顺?不如,杀了!七羽想到这儿,便径直朝侧院的方向走过去。瞥见他眼底的杀意,千禾赶紧拦住他,“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那个丫头,是你家主上,用性命保护的人,她要是死了,你家主上更活不了!”
七羽闻言,怔愣地望着千禾,不知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千禾也不解释,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三警告让他别胡乱,便拎着自己那巨大的药箱,晃晃悠悠地走了。剩下七羽一个人,琢磨着她那句话,到底有何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