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朝中各大文武以及一众宦官些,就慌慌张张来到了金殿。 李亨脸色铁青,看着满殿低眉顺眼的文武。宦官们,居然有好几个。以前敢和自己争论的将领们,都不在殿中。 来瑱被斩,郭子仪早已辞官,跑到不知道哪儿去了。李光弼带着十余个同行,也都躲到了塞外。 仆固怀恩,可是唐朝中兴三大名将之一。久经沙场,可非寻常人能比。朝中,更是无出其右者。 最可气的是,仆固怀恩联络番邦,攻击鄯州的消息,还不是由官员们或者宦官们奏报。 而是,李亨无意间,听了小宫女传言,这才明白了过来。 “诸位爱卿,说说吧!这塞外鄯州被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朕!”
李亨咬着牙齿说,哪声音,可就有些瘆人了。 众文武,平时,惯会溜须拍马、结党营私,这要能治理朝事,为皇上分忧,才真奇了怪了。况且,大批忠良。不是被贬,就是辞官回乡。 将星零落,人才零落。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轻易不敢发言。 就是这样,有的大臣,还在悄悄往后躲避。 几个大宦官,同样地面面相觑。 “程爱卿,你就先说一下吧,其余人,都在客气着呢?”
大宦官程元振一听李亨指名点姓,要自己发言。早就在心中,把众文武骂了千百遍了。 “那个该死的,竟然把仆固怀恩,这个叛贼的消息,告诉了皇上。鄯州,离长安,不是远着吗?这沿途,该有多少城池。仆固要想攻到长安,哪有容易的事。”
不过,程元振心里可以这么说。嘴上,可万万不敢说出来。灵机一动,就有了主意。 程元振上前一步,略一拱手,“皇上,这个仆固怀恩率军围攻鄯州。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谣传,二是真实攻击。谣传,咱自不必理会。就算是真实攻击,也大可不必担心。”
“哦,程爱卿此言,怎讲?”
,李亨神色稍缓,望着程元振。 “鄯州,城高池险。且前有陇右节度使节制,到长安,更不知有多少城池。塞外运粮,且多有不便。只需令沿途城池,坚壁清野,叛军,饿也得饿死在路上。”
李亨听完程元振之言,看向堂下众文武。“众卿家以为,程爱卿此言如何?”
“臣等并无异议,赞同程大人之言!”
,众文武,齐齐抱拳施礼。 未几,十几匹快马,策马从长安城奔出。 “皇上圣旨,坚壁清野,严守城池!”
,圣旨一下,各处守将,只得收缩兵力,龟缩城中。 鄯州城下,已经围得是水泄不通。三十余万大军,密密麻麻,困住了四门。 守城将领冷辛,一见到这多如蚂蚁的各族联军,都差点崩溃了。 鄯州,就算征召百姓上城头防御,也不会超过一万五千名兵丁。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朝廷发兵救援。或者是,陇右节度使发兵前来。 冷辛不知道的是,朝廷内无良将,又无兵马,已经放弃了鄯州。 鄯州,已经是处在了绝地。就在这时,牛角号响起。 仆固怀恩,在一众将领簇拥下,趾高气扬,来到了城下。 “鄯州唐军将士听着,限你们赶快开城投降。本官,尚能饶你等性命。否则,就怪不得本官心狠手辣了。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朝廷,根本不会有兵马前来救援。你等,就死了逃命的心吧!”
鄯州的军民,原本看见这么多兵马,都有些吓得发抖。一听见没有了援兵,而且,仆固率大军进城,鸡犬不留。 不得一下子,激起了心中的豪情。横竖不过是一个死字,谁怕谁啊! 辛冷,也随之傲气起来。“哼,仆固怀恩,你废话少说。本官决定了,与鄯州共存亡。”
仆固怀恩,就更生气了。“玛德,说了这么多。你还不归降,本官手握三十余万大军,岂是哪么好对应付的。”
想到这,仆固怀恩退回中军。一挥手,手下的士兵,开始了攻城。 撞车、云梯、强弓、投石车、渡壕器具等,一古脑地,都出现在了战场上。 吐蕃、回鹘、吐谷浑等各番帮兵子,由于不善攻城。所以,就派出少量骑兵,绕城而走。用手中弓箭,射杀守城唐军。 辛冷也是全副武装,指挥着守城将士反击。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郭昕,却是带着大队兵马,悄悄来到了甘州。 坐在府衙大堂之上,郭昕环视一眼众将。大声下达着命令, “骆飞听令!”
, “末将在!”
,骆飞一抱拳,站了出来。 “穿回鹘、翻贺兰山,越黄河,到丰州,一路直插天津。”
郭昕说出了自己,藏在心中,久已存在的想法。 赵彦宾、尔朱、刘任航,已经知道行军的目的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李光弼、郭恪、郭云就不免大吃一惊。 “大兄,我们不是来对付叛军的吗?”
,郭恪满脸惊异,“咋往蓟州去!沿路,不是唐军城池么?”
“未奉诏令,调动兵马,咱们安西军,可是死罪。你个傻小子,这也不懂吗?”
郭昕笑了笑,对着李光弼说道,“甘州,只需防守。我就拨付一万兵马于叔父大人,能守住么?”
李光弼,中兴唐朝第一人。名气,远在郭子仪之上。岂能不知郭昕心头所想,当即一抱拳, “郡王爷宏图大略,尽管前去便是。若说是进攻叛军,本将倒无绝对把握。至于防守,郡王爷放心,谅他叛军,一兵一卒,也过不得甘州!”
“好,甘州就托付给叔父大人了!其余兵马,稍事休整,就前往天津。”
甘州兵马,就在郭昕率领下,打着黄底红字的铁血安西军军旗,朝着回鹘境内挺进。 临行之际,又千叮呤万嘱托,这才最后出发。 仆固怀恩的叛乱,再上朝廷旨意下达。各地唐军,都是收缩兵力,龟缩在城池中。 谁都明白,率兵前去鄯州,就是送人头、送军功的。仆固怀恩手下吐蕃、回鹘等族联军,可不是易与之辈。 能不惹事,就尽量不引火烧身。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道理谁都懂。 没遇上唐军,可不代表在回鹘地盘,遇不见回鹘。 郭恪笑嘻嘻凑到郭昕身边,一抱拳,“大兄,我早侦查好了。正好,这几天,有一批回鹘的粮草队,要经过咱们眼前!”
“你小子,想都别想。咱们得趁此时机,尽快赶往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