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人马且住,不要慌张,我有话说。”
,回鹘斥侯小头目,抛下兵器,举起双手,迎了上来。 “吁,”,郭孝等人,猛地看见前方,冒出七、八个人来。不觉大吃一惊,忙勒住马缰。 “公子勿忧,”,北庭快马缓缓向前,对着郭孝说了一句,“待我上前,看看对方的来意再做决定。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实是不宜硬碰。”
郭孝伸出手,拦住了北庭快马。从身上,掏出圣旨,塞到快马手中。 “军爷熟悉道路,待会,见情况不对。你就从刺斜里冲出去,告诉大将军。我郭氏子弟,如是有缘,来世相见!”
北庭快马还待再说什么?郭孝已经带着几个子弟兵,迎了上去。 郭孝,这个将门中最年轻的公子哥儿。平常,在众郭府子弟中,就以智计闻名。 在这一刻,生死存亡之际。终于,激发出了自身的潜能。 郭孝一手持剑,稚嫩的嗓音大喊了起来。 “我等,奉天可汗圣旨,前往北庭、安西两府之地。策封大将军郭昕,尔等,全不感念大唐之德。先是沙陀逞凶,截杀我等。尔回鹘,难道也要与我大唐作对不成?”
郭孝一番疾言厉色之语,回鹘小头目,听得可不明白。不过,大将军郭昕的大名,却在草原各部族中,是如雷灌耳。 小头目一听大将军之名,大喜。举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走到了郭孝面前,约十余步站定。 “敢问唐将,与大将军郭,是何关系?”
,小头目放下手,问了一句。 “哪是我家大兄!”
,郭孝傲然回了一句。 回鹘小头目闻听此言,双手一揖,“回鹘欢迎小公子,请稍待,我回鹘大军,即将到来。”
郭孝这才半信半疑,收了宝剑。 小头目满脸堆笑,一招手。身后的七、八名斥侯,就迎了过来。 都是咧嘴大笑,取出干粮和马奶酒,递给郭孝一行人马! 北庭快马冲上前,抢过干粮,就吃了一口,喝下一口酒。等了一会,示意无毒。 郭孝几个人,这才狼吞虎咽了起来。 回鹘小头目这才凑上前,小心问了一句。“不知小公子一行,怎地入了沙陀族领地。而且,还和沙陀起了冲突?”
此时,郭孝等人,早已下马。郭孝长叹一声, “我等奉旨来塞外,已经走了大半年时间。历尽千险,才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抄近路么,不料,沙陀大军,截杀我等。二兄,还失陷在沙陀!”
郭孝眼圈发红,握紧拳头。“我二兄及十多名郭氏子弟,如有不测。我必禀明大兄,屠灭沙陀。”
“轰”,一声巨响,这晴朗的天空中,响起了一声惊雷。 这塞外,听见雷声,可都是很少的。就别说是春天打雷了。 小头目浑身一震,心中狂呼,“出大事了,出天大的事了。郭大将军的二弟,陷入沙陀一族的围攻中,生死难料。依郭大将军的性格,” 小头目不敢想下去,连忙唤过两名斥候。“你两人,一个去向千夫长报告;一个,向金帐汇报,郭大将军的二弟,被沙陀国截杀,生死不知。快,哪怕把战马跑死,也得把消息送到。”
两名斥侯,也知事态紧急。这可关系到,大草原的格局。天要塌了,两人,哪敢怠慢。跨上战马,狂奔而去。 “小公子且放宽心,我回鹘兵马,转瞬即至!”
且说郭府二公子郭恪,带着程头儿一路飞奔南下。渐渐地,就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略一省视,人员一个不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自己这一行人,却是没了粮草。战马,也仅是一人一骑。 所以,这还没有脱离险境,又不敢多做停留。关键的是,有两名郭我子弟,还中了箭。 所幸,一中箭头,一中胳膊。只要拔出箭头,绑扎起来,就没有啥大碍。 万万想不到,一到夜晚,两名郭府公子,就发起高烧,浑身发烫,说起了胡话。 大草原,水可金贵着呢!不多的水,都给了两个郭府弟子,用布条,冷敷在头上。 “公子爷,这样,也不是办法。咱们稍做休息,就得连夜赶路,找到水源才行。要不然,渴不死,也得饿死。这两位郭府公子,有了水,或许,可以熬到我居延。”
郭恪咬了咬牙,“就依军爷之言,连夜赶路,寻找水源。两位兄弟,还指着水救命呢!”
于是,在夜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一行人缓缓南下,两个伤病员,却是被捆绑在马背上,艰难行进着。 好在,天亮时分,程头儿意外找到了一汪泉水。没有粮食,一行人马,把清水灌了过饱。然后,把两个伤员,洗漱完毕。 仗着习武人的体质,两个郭氏子弟。没有发烧了,但是,身体还是虚弱,走不得路。 “郭典、郭羽,你两小子,不是还想着当将军吗?这点苦都吃不了。想想大兄,说不定,还被吐蕃人,包围着呢?”
郭恪给两个兄弟,打着气。 “见到大兄,再让大兄赏你俩,一人一个媳妇,你俩,不是更走不动路吗?”
“哈哈哈,”,一众人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鹘千夫长莫里牙,就驻守与沙陀交界的一线。还正在大帐内吃着烤肉呢。 “将军,大事不好,沙陀截杀唐军!望将军定夺。”
莫里牙被突入其来的消息,惊得都蒙了圈。“你不会是没搞明白吧!沙陀,一个三,四万人的部族小国,敢犯唐军?”
“千真万确,小人等亲自看见的,岂能有假?”
回鹘斥侯,连忙分辩。 莫里牙,虽是千夫长。这等军国大事,也是做不得主的。 想了一下,派出快马,驶向回鹘可汗的金帐。 “儿郎们,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郭昕,还在龟兹城里,训练着飞龙卫呢!李元忠,杨袭古两人,也是劲头十足。 加上补齐的城防军,两人手中,可有六、七万大军。还以马队为主,足以荡平这草原上的任何一个民族了。 两府之地,都在秘密备战之中。只等郭昕一声令下,玉门和阳关,就可以一鼓而下。 飞龙卫,负重,早已超过了六十斤。就算在冰墙上,也都是如履平地。 要是卸下负重,哪些十多米的城墙,可就更不在话下了。 “哼、哼,吐蕃兵,咱安西军,就在春天,和你较量一次吧!”
郭昕暗暗想到,“你不愿作战,本将就让你被迫应战,消耗你的有生力量。”
不过,郭昕再精明。也绝不会料到,自家两个兄弟,来到了塞外。 二弟郭恪,还在艰难地逃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