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轮到我们最小年纪的昭昭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Alan看够了前面带来的“惊喜”,多少都对昭昭的还抱有几分幸灾…啊不,期待。Alan期待看到宋墨宸含泪啃下黑炭的一幕,却在看到桌前的菜时,愣在了原地。因为,菜看起来,能吃。不但能吃,好像,还过得去的样子。不像潘若梦的那么假,一眼看出来是胡宛凝代劳。而小家伙的,虽不精致,却是能看出来,是她自己做的。一条排骨,因为不能用刀的关系,也没有把它剁开。昭昭把它做成了酱香排骨,但酱油跟排骨肉好像有仇一样,只在上面附着了一点颜色。而底下,却是盛满了酱油。一看就很咸的那种。而娃娃菜,小家伙把菜叶子撕的七零八落的,跟一小锅泛着油花的水装在一起。至于还有一盘番茄炒蛋……看着番茄块上一口一口的牙印,Alan不难想象,在没有刀的情况下,小家伙是怎么整成番茄块的。不过相较前面两道菜,番茄炒蛋看上去,是昭昭完成最好的一道菜了。蛋炒的也刚刚够火候,还有一层浓郁的汤汁。忽略那点牙印的话,Alan还真想尝上一口。他看向旁边说要蹭饭的柳晴萱,指着那盘番茄炒蛋,挑眉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能接受?柳晴萱点了点头,“可以,我可以只吃蛋!”
宋墨宸:“……”你们商量要分我家女儿做的菜的时候,考虑到我的存在了吗?-到底,柳晴萱也没有蹭到饭。一来,宋墨宸护食护得紧;二来,节目组没有到没有人性的地步,做饭只是想给孩子们一个体验。无论他们有没有成功,节目组都有准备盒饭。但除了的确没有饭吃的柳晴萱,其他人都选择了自家孩子做的饭。就连姗姗来迟的吴父,对着吴幼幼做出来的黑炭,都是一顿彩虹屁输出。宋墨宸带着昭昭回到茅草屋里,他特意让跟拍务必对准镜头,然后坐到桌前,给小团子喂起饭来。等昭昭吃得差不多了,他便正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每夹一筷子,就要抬头说上一句“昭昭亲手做的,好吃”。直到所有的饭菜,一扫而光。昭昭在一旁玩着,看到宋墨宸吃得开心,小家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倏而,她忽的瞥到了木柜后边露出的一截照片。昭昭好奇地凑了过去,伸手把它拿了出来。照片是那种老旧的黑白照,上面的背景也已经模糊不清了。能看的,就只有中间两个模糊的人像。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中山装,女的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学生装,腼腆地笑着。两人肩并肩地坐着,亲昵间,又是带着一点拘谨。昭昭眨着大眼睛,对着照片左看右看,忽然走向宋墨宸,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说道:“粑粑,这个像田螺奶奶年轻的时候!是田螺姐姐!”
宋墨宸一顿,困惑道:“什么…田螺奶奶?”
“就是教昭昭做饭的田螺奶奶呀!”
昭昭直言,手指戳了戳照片,学女人勾起了嘴角,“看!田螺奶奶也是这样笑的!”
看着桌上已经空盘了的菜,想到自家女儿的特殊,宋墨宸有些不淡定了。他强装镇定地放下筷子,问道:“那…她现在在这吗?”
“在的呀!在厨房可以看到田螺奶奶哦!”
昭昭左一句田螺奶奶,右一句田螺姐姐,说着老人教她做饭的事情,宋墨宸听着,眉头却是愈蹙愈紧了。他缓缓起身,眼瞟过厨房的方向,抿唇道:“昭昭,煤球跟过来了吗?”
“来啦~粑粑你找它做什么?”
“让它给我一爪子。”
-半晌,宋墨宸眼上多了几道划痕。男人疼得咧嘴,也成功看到了小家伙口中的田螺奶奶。许是老人家笑得慈蔼,宋墨宸心里对魂灵的排斥感也消了不少。他看了眼昭昭找到的照片,又看了眼面前的老人,迟疑问道:“照片上的人,是您吗?”
老人点了点头,佝偻着腰,慢慢挪到了宋墨宸的身边。她眼巴巴地望着照片,再看即宋墨宸时,忽而跪了下来。老人知道自己不能说话,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他…是您的爱人吗?”
瞧着两人相仿的年纪,宋墨宸避开老人的跪礼,猜测道。老人怔了怔,似乎没意料到宋墨宸会问的这么直接,扭捏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倏而,还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男人。宋墨宸见此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了昭昭,询问着她的意思。昭昭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眼宋墨宸,忽的举起了煤球来。“煤球说,昭昭需要完成奶奶的愿望。”
经由着煤球和戎以的多方观察,已经确认老人家只是普通魂灵了。那么接下来就按照普通流程,替她了结夙愿就好了。只是——老人的夙愿是什么?昭昭看着那张照片,心想着要不要再让戎以出来当个翻译时,宋墨宸说话了。“老人家,应该是想找到她的爱人吧……”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应该是老人之前居住的。看他们进来之前的摆设,应该只住了一个人。而这张照片上的男人……老人家既然承认是她的爱人的话,生前一人居住,可能是因为爱人出了远门还没回来。亦或是……宋墨宸摩挲过照片上的服装,叹道:“那个年代,也可能是走丢了。”
昭昭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拍着手掌,吹起了彩虹屁。“粑粑你好厉害!戎以姐姐都还没出来,你就知道奶奶的愿望了。”
老人也听愣了,倏而连连点头,肯定宋墨宸猜测的结果。宋墨宸揉了揉昭昭的头发,松了口气。若只是找人的话,就不用担心遇到危险了。“那,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宋墨宸想了想,决定通过节目来找人。就像之前在养老院那次一样。如果幸运在节目录制结束之前就有结果的话,那他们也不用再来一趟这里。如果节目的渠道没有消息,就再寻其它途径。老人点了点头,知道只有戎以能知道她的意思,她看向了昭昭。……片刻后,宋墨宸带着那张照片,和一个叫孟军的名字去找Alan了。戎以百般无聊地倚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连连叹气。“我现在的戏份,真是越来越少了,时不时出来,就只是当个翻译,真是无聊啊……”昭昭同样趴在窗前,听到戎以说的话,小家伙的耳朵动了动,侧眸看向了她。“可是姐姐,你之前跟昭昭说,把手机和电脑烧给你,你就不无聊了的。”
她把三叔的一台电脑烧了,三叔还哭得好大声。戎以:“……那啥,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接大人的话哈。”
-“放眼望去,可不止一个人叫孟军。”
大巴车上,Alan正仔细地在过道上铺着自己的铁架床。他带来的人都有在村子里安排好住所。独独他这个导演,直接婉拒了热情的村民,跑来这大巴车上思考人生。夏日的夜晚,车里即便开着空调,也弥漫着一股味。Alan看着宋墨宸拿过来的照片,拿起来晃了晃。“你怎么会热心肠地想帮个老人找人?而且,还是已逝之人。”
宋墨宸拧眉,不愿解释太多。“你就说你能不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