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只觉得心惊! 这时候,小元宝说道:“爹,娘,里正爷爷,我觉得我们该给他们搜身!这样,也好知道他们的身份!”
“对对对!”
里正点点头,上前一步,打算亲自搜身。 刘老虎在昏黄的灯光下,狠狠地瞪了里正一眼。 里正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老虎可是杀过人的悍匪,那眼神自然非比寻常! 村民们也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纷纷后退了一步。 别人害怕刘老虎等人,金三郎可不怕! 更何况,他们都被他绑起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金三郎蹲了下来,麻利地给他们搜了一遍身,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好几把弯刀,弯刀的花纹沟壑处,还有干涸的血迹。 小元宝好奇地凑了过去,看了看他们脸上、身上的狰狞疤痕,又踮起脚尖瞅了瞅金三郎手里的几把刀。 “三哥哥,他们身上有好多伤疤呀,好可怕,他们都不怕疼的吗?”
小元宝脆生生地问道,“我听我亲爹娘说,咱们县城北面的山上,有好大的一伙山贼呢!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山贼呀?”
小元宝不说,大家还没往那个方向想。 小元宝一说,全场一片哗然,有孩子吓得躲在了大人后面,有女人吓得别过了头,用手遮住了半张脸。 “有什么好怕的?”
金三郎大手一挥,“山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还没拿出刀呢,就被我全部制服了!可见他们不可怕!”
“那是你有本事,对你来说,他当然不可怕了!”
“他们身上有不少疤痕,可见是伤过、杀过不少人,我甚至都不敢跟他们有视线接触!要说,厉害还是金三郎厉害!自己在家瞎练武才练了多久啊,现在就能赤手空拳地以一打四了!”
“以后去考武状元吧!再上战场,肯定会是个有本事的大将军,让敌人闻风丧胆!”
“没错。”
…… 金三郎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元宝却很坦然地说道:“是的,三哥哥最厉害!”
金三郎心想,妹妹真可爱! “那、那这些人,我们该怎么处置啊?”
里正哆哆嗦嗦地问道。 “送交官府!”
金三郎说道。 金三郎说完这话,拔掉了刘老虎嘴里的破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呸!”
刘老虎一口浓痰往金三郎脸上喷去,还好金三郎躲得快,那口浓痰才不至于黏在他的脸上,“你特娘的敢抓老子,明天咱寨子里的兄弟就下山,趁着月黑风高杀你全家,再火烧了你们整个村子!”
村民们全被吓到了。 金三郎一脚踹了过去,把刘老虎踹倒地:“承认是山贼了是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还就不信,你们山贼敢这么猖狂,敢跑到这么远的村里来杀人!”
金三郎又把破布给他堵上了,然后对里正说:“里正叔,人今晚就放这里了。”
“别别别,”里正连忙摆手,“你们还是带回去吧,我害怕。”
“都绑起来了。”
“我害怕,”里正别开了脸,“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会过来的,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衙门报案,给你们出堂作证。”
金三郎点了点头,将他们一个一个地从地上拎了起来,推着往前面走。 村里其他人距离金家的人很远,一个个地都很害怕那些山贼。 他们很佩服金三郎!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擒获了四个山贼不算什么! 知道他们是山贼,居然还不怕,这才是最令人敬佩的地方! 毕竟人家可是刀口染血的禽兽! 没人性的! 金三郎推着这几个人回了金家,将他们绑在了家中院子里的大树下。 他也不打算睡了,就打算后半夜守着他们! 免得他们用什么法子逃跑了! 家里其他人也睡不着,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只有小元宝心大,一沾枕头就睡得香甜。 她又入了梦乡。 她在梦里见到了山神爷爷。 “山神爷爷,您好呀,”小元宝马上给山神打了个招呼,“我们已经把那几个山贼抓住啦!明天就送他们去官府!”
“神尊真是冰雪聪明,这几人确实是本地的山贼,”山神点了点头,“他们凶神恶煞,为非作歹,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那朝廷为什么不剿匪呢?”
小元宝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之色。 “哪里是朝廷不剿匪啊,是这一任的县令不擅长领兵,之前上山剿匪,已经失败了两次,引得民怨沸腾!衙门里拿了不少银子出来,才算是平息了此事。”
山神叹了口气。 “那他还想继续剿匪吗?”
小元宝追问道。 “日思夜想。”
“那他真是个好人!”
“神尊啊,好人和坏人可不能这么轻易地盖棺定论,等以后你就懂了。”
山神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小元宝的头。 “哦,我知道啦,那我一定多学习、多观察!”
小元宝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县令大人做得对!这帮匪徒太可恶了!他们还想杀光我全家、烧掉整个村子呢!剿匪是正确的事情!”
“我愿助神尊一臂之力。”
山神沉声说道。 “您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小元宝立刻问道。 “不管是上一任县令剿匪困难,还是这一任县令铩羽而归,归根结底都是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上山的小路,更不知道通往山上的地道,从拒有天险的大路攻上去,才会一路伤亡惨重!我是本地的山神,我对本地的大小事物了若指掌,我什么都知道。”
小元宝听得很认真。 “大路上五十步一岗,防守严密;路上五百步一岗,防守稍显疏漏,但毕竟有人防守!地道就不一样了!除开山上的那三位当家,没有人知道地道的存在!因此,地道当中无人防守,我们可以领着官兵,从地道上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地道通向哪里呢?”
小元宝好奇地问道。 “地道通向大当家的房间,顶上就是大当家的木床!官兵们可以来个出其不意!”
山神郑重地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
小元宝高兴地拍手,“山神爷爷,真是太感谢您啦,您这叫为民除害!”
“是神尊有心,我愿助神尊一臂之力。”
山神正色道。 他知道普陀县现在的这个县令为人不错,而且有心剿匪,那他为什么不给他半夜托梦呢? 他为什么不在梦中给他一份上山的地道图呢? 因为,司命有簿,凡人各有命数。 神仙不能随意插手凡人的人生,否则会沾染轮回的因果。 这对神仙而言是大忌,会遭天罚! 但小元宝是不同的! 她是天宝神尊转世啊! 堂堂天道化身,天帝都敬她三分,自然不是寻常凡人! 帮她不会沾染因果! 这也是神仙们愿意尽心尽力地帮助她的原因。 “明天,我会用法术变出一份上山的地道图,藏在那个额头上有一道大伤疤的山贼身上,地道图会在他的衣服的内衬口袋里。到时候,你想办法让人搜他衣服。”
山神继续说道。 那个额头上有一道大伤疤的山贼,就是凶神恶煞的刘老虎。 小元宝记得他! “我知道啦,谢谢山神爷爷!”
小元宝朝山神鞠了个躬,无比感激地说道,“我回来就给您烧香!给您烧好多好多的香!”
山神摸了摸胡子,笑而不语。 次日一早,小元宝很早就跑去先生家里告了假,然后跟着家里人去了县衙。 里正出面,向县令大人说明了情况。 县令大人的神色十分严肃。 他对这帮山贼可谓是痛恨已久! 他恨不得将这些杀人禽兽全都除个干干净净! 一展他平生之志! 护住这一乡百姓的安宁! 同时也洗刷掉他上任以来的奇耻大辱! 他很重视这件事,立刻开了堂。 外头人听说有山贼可看,纷纷围在了公堂外面,好奇地伸长的脖子。 一时间,公堂外人挤人。 县令让衙役们给他们松了绑,又拔掉了塞在他们嘴里的破布。 他们几人被绑的全身血液不流畅,连动作都有些不利索。 “大人!大人!我要告他们!我要告他们非法拘禁!”
刘老虎张口大喊,“快让他们牢底坐穿!快让他们伏法认罪!”
“大人啊!我们没有非法拘禁!他们是山贼!昨晚闯进了我们家!”
“他们昨晚还带了刀,也不知道是要干嘛!我们是为了自保,才将他们制服的!”
“大人,我们以前都不认识他们!而且我们是遵纪守法的乡下人,我们不可能干出非法拘禁的事情来!”
…… 金家的人纷纷说道。 县令大人没料到还有这一出,被他们搞得有点混乱了。 “大人,我们几个是外乡人,他们绑了我们!还污蔑我们是山贼!他们的心怎么这么坏啊!”
刘老虎大吼道,“对于这样的刁民,你身为一县之父母官,难道就不从重惩治吗?这治安何在啊!”
“你说他们是坏人,那他们为什么要绑你们?”
县令大人疑惑地问道。 刘老虎愤怒地狡辩道:“我哪知道! “我们兄弟几人昨天晚上路过这个小村庄,我们想去他们家讨点饭吃,然后再借宿一夜! “许是我们的眼珠子乱转了转,见他们家颇有些小钱!他们就以为我们是坏人吧! “说来说去,这都是误会,可他们也太可恨了!居然污蔑我们是山贼,把我们这几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打了一顿,还把我们给绑了起来,扭送到了县衙!”
“这难道是个误会?”
县令大人皱了皱眉。 “大人,昨天半夜,我们把他们扭送到了里正家,好多村民都来看热闹了,他昨天当众承认了,他就是山贼!他还说,要杀光我们全家,还要放火烧了我们村子!”
金三郎开口说道。 “我没说过这话,你在血口喷人!”
刘老虎矢口否认。 “村里人都听见了!”
金三郎大声辩驳道。 “对,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我听得清清楚楚!”
…… 公堂外,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说道。 里正也跟着说道:“我以里正之名担保,他昨晚确实是说过这话,要是我说了假话,就让朝廷罢免我的里正职位。”
“你们跟他们是老乡!你们当然帮他说话了!你们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刘老虎大声嚷嚷道。 “反正我们是好人!”
周平威说道。 “这一切就是个误会!”
陈富贵说道。 “请县令大人放了我们,惩治这帮刁民!”
张快手说道。 金家人满头大汗,他们自以为盖棺定论的事情,没想到,会遭对方反咬一口。 他们急上头了,他们不冷静了,他们暂时没想到反驳的话。 只有小元宝没有急上头,她好奇地看看县令大人,又看看那几个山贼。 县令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这孩子真可爱,又不知道害怕,好特别! “你在看什么?”
县令大人跟她说话的时候,甚至放柔了语气。 “我在看大人的脸!”
小元宝大声说道。 “你这孩子!”
金大娘连忙拉了她一把,惊惶道,“对待大人要有礼!”
“无妨,”县令大人摆了摆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脸做什么?我的脸上可有饭粘子?”
“没有,”小元宝摇摇头,大眼睛清澈、漆黑又通透,看起来漂亮极了,“大人的脸好干净!”
“哈哈哈哈。”
县令大人哈哈大笑。 “那为什么他们的脸不干净呢?”
小元宝歪歪头,那副样子真能将人的心给萌化掉。 “他们的脸如何不干净了?”
县令大人接着问道。 “你看,他的额头上有一道好粗的疤,而且好长好长,”小元宝指向刘老虎,“另一个人的下颌处,也有一道好长的疤;还有这个人,哇,他的手指断了半截,他不痛吗?噢,还有还有,这人手臂上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样吓人呢!大人,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为什么他们不爱美呢?”
这话,警醒了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立刻说道:“来人,剥除他们的上衣,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们的上衣给剥除了。 衣物下,果然疤痕遍布,看起来十分狰狞。 “是山贼!”
“肯定是山贼!”
“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聪明了!”
…… 外头的人纷纷说道。 金家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是太急了,急到失去了理智。 其实,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冷静下来之后,未必想不到反驳的话。 还是小元宝聪明! 还是小元宝冷静! 小元宝能成大事! “大人,伤疤不能证明什么,”刘老虎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们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我们上战场杀过敌!所以当然会一身疤痕!他们连保护国家的老兵都要污蔑,他们何其歹毒!是天下最刁的刁民!不惩治不足以正民风!”
外头有些不明真相的人,果然谴责起了金家人。 “这就过分了!”
“连老兵都要污蔑!”
“这也太没良心了!”
“要是没有老兵保家卫国,我们早就被胡虏劫掠烧杀了!”
“呸!这家人真是让人不齿!人家不过是看了看他们家的布局摆设,怎么了?他们家难道有万贯家财可以继承吗?”
“这么紧张自家的钱财,说明他们家的钱财,很有可能来路不正,该让县令大人好好查查了!”
……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县令大人看向金家人。 “大人,我们有刀!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刀!”
金三郎拿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倒出了几把刀。 “这不是我们的刀!”
刘老虎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当着村里人的面搜出来的!”
金三郎大声喊冤。 “那是你们先塞到我们身上去的!”
刘老虎嗓音比他更大。 “对对对。”
其他三个山贼跟着喊道。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公堂上乱成了一锅粥! “肃静!肃静!肃静!”
县令大人狠狠地敲了一下惊堂木,然后,看向金家人,“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你们家的刀?”
“我们家买刀干啥呢?”
金三郎委屈。 “这么说,你无法证明,这不是你家的刀了?”
县令大人皱了皱眉。 “金家不像是买刀的人!”
“他们家的人挺好的,都是老实人!”
“他们买刀干啥啊,而且一买还是好几把!”
…… 公堂外站着的龙王村的村民们,纷纷为金家人说话。 “老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老虎嗤笑一声,“他们说他们没买刀,他们就没买刀啊!像这种刁民啊,最是可恶了,平时在村里做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实际上,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他们不知多心黑、多凶恶!说不定,他们买这些刀,就是为了干某些不能为人知的黑事呢!”
“我们能干什么黑事?”
金三郎问道。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县令大人,快惩治他们吧!”
县令大人面露犹豫之色。 一时间,情况对金家人十分不利。 小元宝看了看金家人,又看了看县令大人,然后,又看了看几个山贼,发出了“咦”的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这个胆大的孩子身上。 “小姑娘,你有什么疑惑?”
县令大人对孩子很有耐心和爱心,他也有个可爱的小女儿。 而且,他在家,爱女不爱儿。 儿子整天调皮捣蛋,就是个臭小子。 “大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听你说话……唔……有点费劲儿呀?”
小元宝奇怪地问道。 县令大人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鼻子:“咳,本官不是本地人,虽然讲究起来,官话也能说得很好,但是平常嘛,讲官话时难免带点家乡口音。”
当然,衙门里的人也听习惯了。 本朝有令,在户籍所在地出生的官员,不能在本地当官。 为了防止本地官商勾结,形成势力,鱼肉乡里,不过这些太深了,县令大人不可能跟小元宝去解释。 解释了,她也未必听得懂啊! “大人,他们是从很远的外地来的吗?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们吗?”
小元宝看了看县令大人,又看了看几个山贼。 “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们吗?”
县令大人问那几个山贼。 “对对对!”
这几个山贼连连点头。 他们心想,只要够远,这砍脑壳的屁官就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我有一次跟我四哥哥去县城,酒楼里有个伙计哥哥跟我说话,我听着也很费劲,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乡的人。我问了四哥哥,四哥哥跟我说,十里不同音。”
小元宝点出了关键所在,大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们不是外地人!他们绝对不是外地人!”
“有个人的口音有点耳熟!是槐花乡的口音!”
“我也听出来了,确实就是咱普陀县槐花乡的口音!他们乡跟咱们乡离得不远,口音跟咱很近呢!”
“另一个人是九洞乡的口音!”
“剩下两个人是石碑乡的口音!他们四个都是本县人!”
…… 公堂外的百姓们,纷纷大喊。 他们的第一个谎言,就这么揭穿了。 “好,就算我们是本地人!可我们确实是保卫过国家的好男儿啊!他们这么欺负英雄,岂不是叫人流泪?”
刘老虎大喊道,“你们当中,肯定也有人有亲人去参了军,肯定也有亲人在战场上受伤、死亡,如果有一天,他们被人欺负成了这样,你们看得过去吗?你们不心酸、不流泪吗?”
公堂外的人,纷纷动了恻隐之心。 “如果他们真的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这一家子就太过分了。”
“是啊,我们让英雄在战场上流了血,难道还要让他们在家乡流泪吗?”
“这太过分了!我们该向着他们!”
…… 好像他们之前的谎言,就无关紧要了。 老百姓们又被狡猾的刘老虎带偏了重点! “大人要是不信,可以从库房里,拿出以前的参军簿子,我们报名字!大人尽管查!看看我们是不是以前参军的老兵!”
刘老虎再次大喊道。 “对对对!我们可以报名字啊!”
“我们要报名字!”
“我们要报名字!”
另外三个山贼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喊道。 一般来说,老百姓上了公堂,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第一句话肯定是堂下何人? 但是,今天刘老虎他们先声夺人了啊! 他们一进来就喊冤! 他们一进来就带偏了整个事件的走向! 所以县令大人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 刘老虎是个狡猾而又强大的人,所有的节奏都被他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 虽然中途出了小元宝这个变数,小元宝不干别的,专门破坏节奏! 县令大人吩咐师爷,让他带人去了库房。 不一会儿,他们便搬来了很多簿子。 刘老虎报了个假名字,这人和他是同乡,确实曾参过军。 另外三人完美领会了他的意图,也报了几个假名字,冒名顶替了其他几个参过军的人。 一时间,金家人有嘴说不清! 这件事好像盖棺定论了,确实是他们污蔑好人了。 县令大人举起惊堂木,张口欲言,却见小元宝嘻嘻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米牙,然后,她高高地举起了手:“大人,我也参过军!”
全场哄堂大笑。 县令大人放下了惊堂木,无奈地笑了笑:“本朝没有女子参军的规定,更何况,你才这么小,哪里能参军?”
“那我可以是我们村的曾大山叔叔、徐明明叔叔、周康伯伯……他们都在参军的簿子上登记着呢!”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县令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审视着那几个山贼,大声呵道:“来人啊!把槐花乡、九洞乡、石碑乡的乡长及所有里正,全部找过来!让他们现场认人,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谎报名字、冒名顶替!”
此言一出,几个山贼顿时慌了。 除了刘老虎还在强装镇定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流出了冷汗。 一帮衙役们领了任务,各自分散了。 两个时辰后,三个乡的乡长、里正们都来了。 张快手是最先被认出来的,他是本地的一个有名的贼! 他经常偷盗东西,有一次,他在半夜不慎失手,惊醒了一家人,他和对方那一家人厮打了起来。 在混乱中,他抄起了一把尖锐的剪刀,一把扎进了那家的老头子的胸膛。 他不知那老头子是死是活,吓得连夜逃了。 县衙派人搜山搜了七天,还去街上到处贴了告示,只是最后也没能将人找到。 这件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呀? 不过没关系,里正记得张快手的脸! 因为身为当地的一里之正,他认得治下的每一个人! 他说出了张快手的罪行,县令大人立刻让人查找了十年前的卷宗,从卷宗里调出了张快手的画像。 那画像上的人物,与张快手本人有七八成相似。 是他无疑了! 接着,其他乡的里正,将剩下的三个山贼,也陆陆续续地认了出来。 他们都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