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到了大都就直奔皇宫,徐哲本就有些上了年纪,这次受伤之后人更是直接消瘦了一大截,
“徐伯伯,东西我带回来了,”
徐哲看见苏染眼里皆是笑意,“好,染染,你很聪明,没有中秦霄的计,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徐伯伯很开心,”
“徐伯伯,我怎么能够丢你的脸呢,”
“哈哈,就你会说话。”
苏染一来,徐哲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脸上满是笑意。
“我能平安回来,辰君哥哥功不可没。”
墨钰尘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句话,他的脚步顿了顿,立即恢复神色,开口打趣道,
“不愧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如今倒是句句不离你的辰君哥哥了,完全忘了我们这些还在大都牵挂你的人啊,”
苏染回头一看,墨钰尘就站在门口,他的脸上皆是笑意,仔细看来,眉眼间还有些疲惫。
苏染勾了勾唇,俏皮一笑,“那就感谢钰尘哥哥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点时间记挂我了,”
墨钰尘脸上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边走边道,“我听说你在怀城的事,染染,下次切记不可这般冒险了,”
“好,我知道了,”
“辰君应该也快回来了,距你们的婚期都一月不足了,你怎么也不着急。”
“我着急也没什么用啊,”
墨钰尘看着苏染如今脸上的笑意,这些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罢了,我到时候让帝后和贵妃带着韵瑶帮你一同操办吧,礼部的人协同。”
苏染脸上有些犹豫,
“钰尘哥哥,如今正值关键时期,不用那么隆重,随意一些就好。”
“如今有那么多的人关注你们的婚事,定然不能敷衍,若你们成亲,还能鼓舞三军,自然要隆重一些。”
苏染还想说什么,徐哲开口了,
“染染,君上说得对,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让他们安排吧,”
“好,那就听徐伯伯的,”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苏染就回去了,这些天压下的信件,她心里头放心不下。
苏染走后,徐哲屏退了所有人,整间屋子里,只有他和墨钰尘,
“徐伯伯,您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君上,我曾经跟你说过,为君者,需切记什么,”
墨钰尘脸色一沉,垂了垂眸,轻轻开口,
“需平衡各方势力,不能一家独大,前朝后宫互相牵制,不能喜形于色,不能暴露自己的软肋,不能有任何弱点,”
“那君上今日可知你犯了什么,”
“徐伯伯,今日我是来看您的,”
“我自小看着你长大,你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吗,你今日比以往提早了一个时辰,而你的眼神,从进屋开始,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染染身上,
前朝本就不稳,你若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稍有不慎,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而且还会让染染也陷入这种危机,这个道理,我想君上应该很清楚。”
墨钰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徐伯伯教诲,以后我会注意。”
“钰尘,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样心疼你们,可是处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责任,也有不得不放弃的东西,这几年你们都很苦,我都看在眼里,
我有时候都忍不住在想,我们几人想要天下太平而起义,可是却把烂摊子全都丢给你们,到底是对还是错。”
“徐伯伯,你们心中有大义,是百姓之福,若不是你们,如今的百姓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我们从一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受到万民尊崇,
既然享受了这些东西,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您不用想那么多,若是我们能够让九州一统,那以后我们的孩子就不用再有那么大的压力,这些事,迟早有人做,”
“我老了,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担心的东西越来越多,想的也越多,有些事倒不如你们看的通透,”
“徐伯伯您过谦了,当初天罡门的首席弟子,您的才能和魄力,让多少人望而生畏。”
徐哲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用说这些好话来糊弄我了,韵瑶天天说,我都听烦了,你还有好多折子没有处理吧,赶紧回去吧。”
“那徐伯伯你好好休息,我改日有空了,再来看您。”
“好,赶紧去吧,”
苏染一回去云韵瑶就已经让人将这些天赵嵩送来的信件全都送到了武安伯府,
他如今已经寻着线索到了苗疆,加之京思语他们送来的消息,伽翰的嫌疑已经大概率可以排除了,所以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凌钲和凌昊。
上面更多的线索都是指向凌钲,苏染看着这些东西思索了许久,
梓然给她倒了一杯茶,见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忍不住开口,
“姐姐,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指向凌钲吗,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苏染摇了摇头,“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我不知道,可是我总觉得凌昊没有那么简单。”
“京楼主不是都去盯着他了吗,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梓然,你当初护送他回去的时候,可发现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没有,他还是不怎么说话,有些害羞,看到落难的百姓,会很心痛,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们。”
“你去找韵瑶,让她传信给苗疆周边的人,时刻保持警惕,随机应变,还有让人告知辰君哥哥一声,注意北边的兵力涌动。”
梓然点了点头,“姐姐,你还是不信伽翰吗?”
“让人警示他一些便可,这件事关乎重大,没有确切把握之前,谁都不能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