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妈微皱了一下眉，那个神态，看得老蔡这个老东西，心里居然莫明其妙地一疼。 “那么，帮我们辉煌公司的名字，列入到主会场副会场合作单位的名单里，总行的吧？”
老蔡心里跳了一下，这娘们，不会是在这里等着他吧？ 但是，看她的神情，似乎刚刚对他的拒绝，是有些意外和不爽的。 要知道副会场，其实并不亚于主场馆的。 主场馆，是主要比赛比如足球，蓝球这种大项目的主要比较场地，而副会场，却是开幕的地方啊，虽然那地方，只用这一次，但以后，恐怕会成为花城的一个景点呀！ 这姓舒的，这个不行，就想着那边？ “欸，我说舒总，我没的听错吧？辉煌这么大实力，听说也是在合作单位中的啊，哪里还用得着我去帮呢？”
老蔡稍稍清醒了一下。 这时，一路上，都有人和他们打着招呼，大大小小的业内人士，有些是靠着这种大公司合作吃饭的，有的是和他们有各种各样合作的，当然也有暗地里竞争的。 但在这种场面下，至少明地里，大家都是面上笑嘻嘻的，暗地里才拳打脚踢。 “哎，不瞒蔡总说呀，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的家伙，暗地里和招商处的同志打招呼，说要把我们的名字，从合作单位上拿下来。你说说看，这样的黑心家伙，如果换作蔡总，会把他怎么样呢？”
边说这句话，舒大妈边用眼神斜视着老蔡。 连我和周桐都知道，舒大妈说的这个黑心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老蔡吧？ 这王八蛋，那直接弄掉他的南街项目，就真的太他娘的解气了。 蔡总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地表示：“还有这种事？那确实是太过分了。辉煌的实力，花城的同行，又是有谁不知道的呢？除了那几个老大哥，排下来就是辉煌了啊！”
“哎，哪能呢，前面，可不是还有一个蔡总的天涯吗？”
哎呀妈妈呀，这到底是褒还是贬？？ 蔡总，估计是没听出来。 “怎么样？蔡总，难得求您帮个小忙，都不肯帮手啊？南街那边的项目，我们可是能帮得上的哦。您呀，不会吃亏的。”
我的妈妈，明明是辉煌自己的南街项目好不好？ 还被拿出来当成筹码来和老蔡这个倒霉蛋交换？ 老蔡神情动了一动。 老实说，自己天涯，是靠着本地的一些在位的同学帮忙，才有今天的地位，若是论操作的真实实力，那辉煌是完全可以甩他一头的。 如果真的有他们辉煌帮忙，自己在南街，甚至以后拿南街这个改造项目当招牌，弄到更多的这种项目，岂不是更为便利了？ 再说，自己撬了她的墙角，不给个面子，难免给她记恨哪。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行，那，就这么说定？我一会儿，就和李处说一声，把你们辉煌的名，从准入选名单里，调整到正式入选名单里！”
舒大妈大喜，喜得脸都飞悦了起来：“蔡总，没有忽悠我吧？”
嘿，老蔡顶不住顶级美女的这个神情，好像真的帮了她天大的忙一样。 “那南街的项目？”
“嗯，你放心。刚好，这两位新同事给你介绍一下。就是南街改造项目的主要联系人，这是江宁，这是周桐。”
我和周桐知机上前：“蔡总好，我是江宁。”
“我是周桐。”
“啊，好好，看来，舒总果然是有备而来，连人员都选择好了。看两位同事，如此年轻，后生可畏啊，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我们陪笑着，其实他根本脸上没怎么笑。 而我们，却也是脸上笑着，肚子里其实也在笑，不过是嘲笑的那种。 如果不是当着舒大妈的面子，他哪里会和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搭话。 我知道了舒大妈的战略了。 这娘们，又一次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手段。 她明明已经非常清楚，南街的事，和老蔡已经一点关系没有，但仍然不说破，而且，还利用他撬了墙角的事而有心生内疚的心态，让他反过来，去帮辉煌更上一层楼。 我的妈妈呀，这女人的心计和智计，不能只用妖精来形容。 恐怕妖精还得加上个诸葛亮才行。 老蔡呀老蔡，你呀，这是陪了夫人，还折兵哪。 其实我好想看一看，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帮了辉煌，但又被舒大妈坑了的时候的那个表情。 我确实好想笑，又觉得很爽。 心里对舒大妈，突然间，多了一份敬佩。 一个女人，在商场拨云弄雨，本身就有很多不便利的地方。 但是，她却在这其中，如浪尖轻舟，看似一步步凶险莫测，却在浪头一步不曾落下，甚至有任何覆舟的危险。 我突发奇想，如果有一天，她，和我成为对手的话，她这样打我吗？ 又或是说，她会怎么打我？ 那么，我又能怎么应付她呢？ 我会打她吗？ 要怎么打呢？ 她有什么弱点？ 容貌上，身材上，工作能力上，行业地位上，简直无懈可击啊。 唯一有些缺陷的，好像也只有她的家庭了。 我狠狠地摇一下头，唾弃了自己一下。 自己想多了吧？ 再看一下周桐，她眼中，对舒大妈的一万小星星，已经变成了五万了。 会场很大，有大会议区，茶水区，私聊区，领导区，还有跟班区。 舒大妈和老睬他们以及各大领导，以及一些副理事单位领导进入到小会议室交流本次大会的看法和意见。 我和小周桐则没有这个入内的资格，只有在跟班区坐着等。 “怎么样？小周桐，看你的样子，不会也是第一次出来这种场面吧？”
小周桐早就想发话了，领导们走了以后，她才神彩飞扬起来。 “可不是嘛，真是没想到，一个会议，居然也这么精彩。哎，这一趟，真是值了。”
“嗯？哪些值了？”
“总算见识到了我们舒总，在行业内，指点江山，建功于无形的神鬼莫测的手段了！”
周桐一脸的羡艳。 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愿意一开始就跟着她干活。 如果在这个机会上加个年限，她希望是三十年！ “欸，江小白，你和舒总，肯定不是才认识的吧？”
我愣了一下：“江小白？你叫谁呢？”
“你呀！”
“瞎扯。为啥？”
“公司里有人说，那个姓江的，是个小白脸，然后，伍经理有一次叫你江小白。就这样，你的名字就传开了。”
我张大了嘴，完全说不出话了。 王八蛋的姓伍的，自己被弄死了，还要糟蹋人！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