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温扶着秦以渭到了客厅。他直接在沙发上躺下,然后道:“东西都在厨房里呢,你看看全不全。”
季司温往他身上盖了一条毯子,然后才朝厨房走去。丁有北准备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季司温打开橱柜和冰箱,发现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有点奇怪。她站在冰箱前,始终想不出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了?”
秦以渭侧眸问道。季司温轻轻摇头,“没事。”
她把米淘好,放进了锅里,先把粥煮好,然后开始处理虾。“有牙签吗?”
季司温把虾须剪完,想要处理一下虾线。秦以渭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如果虾线没有处理好,恐怕他肠胃要不舒服。“应该在餐桌上吧,”秦以渭道,“需要我帮忙吗?”
他说着就要起身。季司温赶紧道:“不用,你先休息吧。”
她走到餐桌旁,伸手拿起牙签盒,却忽然愣住了。季司温看着餐桌上的瓶子出神。秦以渭见她不说话,转过头看她,“怎么了?”
季司温微微咬牙,把那瓶子拿了起来,道:“秦以渭,你喝酒了?”
“饿肚子容易产生副作用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告诉你不能喝酒你怎么就不记得?”
她抓起那个瓶子,怒气冲冲过来。秦以渭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瞬间往后缩了一下,道:“是……是苏行他没告诉我啊!”
堂堂秦总,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季司温咬牙,忽然瞥见他的口袋里露出了什么东西来,她伸手就要拿过来。秦以渭下意识捂住口袋,顺便握住了她的手。季司温的手就这样死死贴在他的胸膛上。“你松手!”
季司温拽了一下。“就不!”
秦以渭坚持道,“这是我的东西,不给你。”
说完,他甚至又用了一点力气。季司温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秦以渭!”
她提高嗓音,咬牙喊他的名字。秦以渭不为所动,但他眼底眉梢,却都藏着笑意。他还是喜欢让她喊他的名字。秦总秦总。实在是过于疏离了。季司温还想把那张纸拿出来,秦以渭闪躲的时候用了几分力气。下一秒,季司温惊呼一声,忽然就跌进了他的怀里!两人一起躺在了沙发上。季司温的脸结结实实地埋在了他的怀里。她撑着想要起身,但一不小心又摔了下去。秦以渭在她头顶上笑了一声。她气得微微咬牙。“好了好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气了。”
他语气轻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她的头发柔顺,摸起来手感很好,像是上好的绸缎,让秦以渭一时间爱不释手。季司温的脸瞬间发烫,她把脸埋在秦以渭的怀里不想抬头,但是她脸上的温度,却穿过衣服,清清楚楚地烙印在秦以渭的身上。秦以渭看着她珍珠一样的耳垂缓缓红了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又捏了捏。软软的,特别可爱。下一秒,她就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瞬间从他怀里弹跳出来。“秦以渭!”
她拧眉,十分生气。但秦以渭却仿佛很享受。他把双手背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她越生气,她越开心。但是下一秒,季司温却忽然朝他扑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接住她。但是她却眼疾手快地把那张纸从他的口袋里抽了出来,然后挑眉,扬了扬。一脸的得意。那一瞬间,月光从窗外铺了进来,给季司温披上一层淡银色的披风。秦以渭很少看见她笑得这样放松,像是完成了恶作剧的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她打开,在秦以渭的眼前晃了晃,“还好意思把脏水往人家苏院长的身上泼?这里面我都写得清清楚楚了!不准喝酒,你怎么还偷偷喝酒?我就说,正常使用的话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副作用,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你才发烧了,这还是轻的,如果严重的话,可能会休克甚至窒息!把脑子烧坏了也有可能,要是我今晚不过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
秦以渭看着她,一脸的认真,“怎么会呢?”
他说:“你不会不来的。”
季司温的脸好像又有点烫,她转过头去,道:“粥好像煮好了,我要去处理虾了。”
她把那张纸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匆匆往厨房去。每一只虾,她都处理得特别认真。丁有北买的还是活虾,处理的时候还有点活蹦乱跳的,特别新鲜。用这种活虾煮出来的粥,肯定特别好喝。季司温把虾头炒出了虾油,然后把煮好的白粥倒进去,又加入处理好的虾一起煮,等到快出锅的时候,才加了一点盐和白胡椒粉,以及葱花和香菜。香味从厨房飘出来,秦以渭的肚子清晰地叫了一声。季司温把粥盛好,道:“好了,过来喝吧。”
秦以渭起身,到餐桌旁坐下。“好香,”他闻了一下,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他先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喝!”
作为秦氏的继承人,他从小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但是他对于吃的东西,一向是格外挑剔又格外不挑剔。他平时就是随便吃一点没什么太大味道的食物,只要可以满足日常生活所需的营养就可以,而那些东西的味道,不管被人多么夸赞的,他都感觉不出来好吃。除了季司温做的东西。在季司温的家里,他第一次爱上了油烟味。“当然了,这是活虾煮的,所以格外鲜一些。”
季司温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刚入口,她就忽然愣住了。活虾?她终于知道自己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秦以渭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看她不动,挑眉疑惑道:“怎么了?”
“秦以渭,”她微微咬牙,“你是不是让人来送东西了?你让人来送东西就不能给你送点吃的?”
“没有啊。”
堂堂秦总,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没有?”
季司温咬牙,“没有为什么你家里的食材刚刚好就是做这个粥需要用到的?如果这也是凑巧的话,那为什么!这虾还是活的?!”
秦以渭嚼虾的动作停了下来。该死的丁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