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癌细胞扩散,如果想要陆小姐的病情控制住,需要再加药量,具体陆小姐什么时候醒过来,要看她自己,这段时间需要在医院里观察,因为随时会出现突发情况,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霍司礼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看似很淡定,其实他已经乱了阵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伸手推开门,走进病房,然后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知夏,他的心在滴血。
霍司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知夏,他一直知道陆知夏病得很严重,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的心猛地揪痛。
霍司礼突然开口:“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遵守,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你打算就一直这样陪着她,一个人默默去承受这些。”
“这是我的事情,我和知夏之间,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她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强迫。”
霍司爵薄唇轻启,问道,“她是不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面对霍司爵的问题,霍司礼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去回答,他不想听到关于陆知夏还有多少时间,他什么也不求,只希望陆知夏好好的。
可看着现在的陆知夏,心如刀绞。
霍司爵见霍司礼没有要开口的那意思,也就没有去过问,霍司爵也已经猜出个大概。
霍司爵想留下来和他一起分担,可被霍司礼给拒绝了。
他不想让霍司爵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霍司爵看了一眼霍司礼一眼,又低眸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陆知夏,他的心底很难受,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离去。
霍司爵走出病房外,随手关上房门,他不忍心再去看一眼,走出医院,霍司爵只感觉天昏地暗,仿佛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回到海城,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家。
晚上,陆沁回到家,看到霍司爵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熟睡中的霍司爵,状态不是很好。
陆沁心想: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是不是知夏那边出什么事了?
正当陆沁想的正入神的时候,霍司爵缓缓睁开幽暗的冷眸,视线落在陆沁身上。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陆沁听到磁性的声音,低眸,“呃,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电话。”
霍司爵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她凌乱的发丝,柔声道。
“下午刚回来,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也没有去公司。”
话音刚落霍司爵把陆沁抱在怀里一言不发。
陆沁微微一怔,第六感告诉她,在法国,霍司爵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她没有去问,而是回应的拥抱着他。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另一边,厉风也知道霍司爵已经从法国回来了,他知道,霍司爵和霍司礼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霍司爵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唯一让厉风担心的就是陆知夏身体状况,这段时间,厉风发现薄景琛每天晚上都会去陆家。
这天,晚上厉风跟着薄景琛来到陆家门口。
薄景琛点了一根香烟,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大门。
厉风扭头说道,“你每天都来这里,来寻找你那点思念,有什么用。”
薄景琛叹了一口气,“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她一直都在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去,你不理解我心里的痛,更不理解我心里有多难受,你们每一个人都想让我忘记她,可我拿什么忘记。”
薄景琛沉默了一会,磁性的嗓音开口。
“接下来的人生,我什么也不求,只希望用我的命换她一世平安就足够了,自从她认识我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如果不是我,她应该早就和霍司礼在一起了,一定比现在幸福。”
厉风沉默不语,从小玩到大,他怎会不了解薄景琛,如果不是腿不方便,恐怕他早就去找陆知夏,哪怕远远的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在薄景琛询问陆知夏情况的时候,厉风并没有说出来。
他不想让薄景琛心里更加难受,更加愧疚。
可薄景琛还是查出来厉风把霍司礼所在的位置给了霍司爵,所有人都知道陆知夏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他知道原因,没有去过问。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两人才离开。
厉风回到家坐在单人沙发上越想不对劲,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看到霍司爵不对劲的态度,还有薄景琛的担忧。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霍司礼的电话。
话筒那边传来霍司礼低沉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给我打电话。”
“怎么,我一个大男人晚上给你打电话不行?”薄景琛挑了一下眉,继续说道。
“知夏的身体怎么样。”
霍司礼喉结滚动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厉风。
厉风皱了一下眉头,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陆知夏的病情不是很乐观,要不然霍司爵回来也不会愁眉苦脸。
“知夏的病情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厉风问道。
霍司礼应了一声,“嗯,她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照顾不好她,我也是个医生,治好了这多的病人,为什么就是治不好她身上的病,反而让她每天在病痛中折磨,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照顾她,我好恨我自己,这都几天了,她还没有醒过来。”
厉风喉结滚动,他听得下出来,霍司礼压抑的语气,他很想发泄出来,可他每没有勇气,却把所有的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很无助,又无力。
“不会的,她这么顽强,一定会醒过来,别太给自己压力,也不是你照顾的不好。”
“不,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由着她的性子来,说不定还有希望,我应该强迫她做手术,一定会比现在好。”
“司礼,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知夏的病情是遗传,是不可能好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好好面对现实,剩下的日子好好陪在她身边,我相信这也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霍司礼已经说不出话,他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在一旁,抿了一口酒,漆黑的房间里是凌乱的空酒瓶,弥漫着酒得味道。
厉风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厉风想到了什么,于是在第二天找到南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