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依依出事后,沈君宇和顾泽茗开始联系警方和人脉,开始全城的调查。顾泽茗忙得焦头烂额,这几天下来他连公司的事务都推辞了,也很少陪顾泽卿,导致每当一回到家顾泽卿都会埋怨爸爸不在陪他了。顾泽茗开始经常流连与警察局和公司,沈君宇也是,两人一起放下了手头的事务开始寻找林依依的踪迹。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林依依九点那时候,也是再也没有发消息的那时候的情况距身边的邻里说,林依依九点的时候刚从家里出来,之后就没见了踪迹。一定是被绑架了。顾泽茗心想,每当想到这个,他的心中便十分的焦急,想要立即插着翅膀前去见林依依救回来,她从自己的身边本人夺走,而这便是他焦急的缘故,以及他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恐惧。是的,他害怕林依依从自己身边离去,对他这种人而言,心动,可能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他已经爱错了一个人,而之后再爱的那个人却要从自己的身边被夺走。清晨的光将宝马的轮廓勾勒出来,闪烁着墨色的光泽,车门打开,顾泽茗从车上下来,面前是警察局,人潮熙攘,但他在助理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警察局。“看我衣服还有问题吗。”
顾泽茗问道,这种时候他对自己的装扮还是很在意的。助理打量了一下,回道:“没有问题。”
二人继续走着,在局长办公司前叩门,顾泽茗站在门前,走廊上唯有他一个人,身影在日光下倒映出影子,他喊道:“局长,是我。”
局长立即打开了门,对于顾泽茗,他是不敢怠慢的,献媚道:“顾总裁请,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林依依的事吗。”
“我听说你们找到了监控录像,给我看一下吧。”
顾泽茗一进去后,便四处打量,坐在待客的椅子上,闷声道。“好好好,我立即将监控调出来给您看。”
局长在电脑桌前,鼠标的光标移动着,打开了一个录像,上面的时间显示着九点。顾泽茗坐在椅子上,屏气凝神地注视着电脑上的录像,录像上显示着林依依在小巷子里,忽然有三个黑衣人拿着木棍,将林依依打晕,随即扛起来,放到面包车的后向上。录像很短,看的时候顾泽茗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手上的香烟却已经被他捏碎了,脸上还是冰冷的神情,只是太阳穴上颤动着青筋,眼里盛满着怒火,但轮廓上还是十分平静,甚至让人以为他是不是生来便是这个样子。身边的助理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传来好好的,我给他接之类的声音,随即将手机递给了顾泽茗。“林依依失踪了吗?”
外边传来李艺彤焦急的声音。“嗯,是的。你才知道吗?”
顾泽茗冷冷地回道。李艺彤的话语流露出悲伤,“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被绑架,他们有没有朝你要赎金啊。”
“暂时没有,我说,我现在有事,可以先挂电话好吗?”
顾泽茗不耐烦道,对他而言,接这种电话简直是浪费时间,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林依依,如何找到她,如何将她救出来,她在哪里这种问题一直交织在顾泽茗的脑海里。“不行,我关心她啊,话说她……”李艺彤仍旧不依不饶。“我说你给我滚!”顾泽茗不耐烦地吼道,随即强行将电话挂断。他回到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兴趣陪顾泽卿写作业了,只是躺在床上发呆,脑海里想着林依依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簇,心中仍旧一紧,窗外的月色投射而下,人潮流动,暮色起伏,像一首流动的音乐,带去了顾泽茗的思愁。他爱过,失去过,而这次,他不能再失去。唯一一次,他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李艺彤听着挂断的电话声,心中的恶毒涌现在嘴中,她朝着那三个绑匪打了电话,告诉他们道:“我不在的时候,对着林依依往死里打。”
“好,就往死里打,最近这妞一直想着逃跑...话说老大,我们的十几万什么时候到。”
“等到顾泽茗彻底接受我的时候再说,你们可不能将她打死,顶多打残就好。”
李艺彤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确是恶毒的女人,如白夜行里的唐泽雪惠。“好。”
电话中传来一声闷闷地回答,随即便挂断了电话。在电话的另一头,两个劫匪拿着木棍,蓦地冲进关押林依依的房间里,这时候林依依正躺在棉被上休息,忽然就被揪起来,自己的头被砸到墙上,流下汩汩的鲜血,连一声喊叫都没叫出来,林依依的身上便招呼上了木棍。雨点般的打击打在林依依的背脊上,有一个人揪起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一阵招呼,她的头发被撕扯,发丝带着血丝缓缓地落下,或抓在他的手上。地狱,地狱般的世界,浑身都是散架般的剧痛,林依依再也撑不住了,她想要寒救命,却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仿佛世界都是黯淡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是神曲里的地狱。而周围那些人的话语,便是恶魔的低语。疼痛的连呼吸都扭曲了,林依依躺在地上,像狗一样的被殴打,这种虐待打了半个小时,留下一个人给林依依包扎。而林依依躺在地上,浑身的衣服都被撕裂了,眼角青肿,滚烫的眼泪流在上面,针扎一般的疼痛。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她的身体躺在地上,冰凉的地板,配上浑身灼烧般的疼痛,似乎神经都在抽搐与扭曲,仅此与脊椎被整个抽出来的痛苦。她痛哭,她嚎叫,但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但最后一个人走出了门,门被关上了,隔绝了所有的光明,带走了所有的曙光,剩下的,便是长久的黑暗,漆黑的,甚至呼吸都会感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