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经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临死前的脸上,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再无其他。 夏青木等人没有停留,继续去下一个场馆找人。 走着走着,江小雨突然很小声地问:“他们的尸体就丢在那里不管吗?游戏结束之后,会不会被发现啊?”
“这是恶念灵体要考虑的问题。”
夏青木耸了耸肩,“我们现在也没有条件去处理。”
恶念灵体在能够彻底入侵表世界之前,应该也会考虑不能引起外界注意这件事。 游戏论坛的公告上一直要求玩家不能向非玩家透露信息,足以证明在没有足够把握之前,恶念灵体也不希望外界过多的了解内部情况。 尸体可能会处理,也可能会以其他方式被外界发现,但不会让非玩家看出具体发生过什么,最多只会以为有什么变态杀手出没,引发民众恐慌。 顺便还能收割一波负面情绪作为它们成长的养料。 “说的也是,”江小雨喃喃地说,“我们现在就算想去处理那些尸体,也不方便。”
找不到铁锹,连挖坑都费劲。 何况他们只有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找人,找人都来不及,更不能浪费在埋人上了。 一群人又找了四个场馆,尽管找得十分仔细,但还是没有再找到一个新的猎物。 不过大家都没有失望。 这一轮里,他们杀死了两个敌人,收获已经很大。 一下子就让两方阵营的人数变得对等,后面哪怕是维持住这个状态,他们都能获胜。 有了获胜的希望,所有人都是精神大振。 最后的两分钟里,他们没有再去找人,而是开始商量下一个小时里的对策。 “等他们发现有同伴死了,一定会全力反扑,我们想要在接下来的作为防守方的时间里保住所有人,会很难。”
夏青木的面色严肃,“刚刚在找人的过程中,我也在观察每个场馆的布局情况。目前我能够想到的比较安全的躲藏点,就是天花板。”
“厕所上面都做了铝扣板吊顶,吊顶一般会用金属框架搭建,承受一个人的重量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压低声音,解释着,“铝扣板吊顶也很好拆装,不过一个厕所最多只能躲一个人。”
这不仅是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他对于建筑方面并不算了解,也不清楚那种金属框架最高能够承受多大的重量,只有一个人,会尽可能减少坍塌的风险。 毕竟铝扣板这种材质都是很薄的,爬上去之后,主要是靠金属框架支撑身体。 “这倒是个好办法。”
张阳想了想,说,“不过厕所顶端那么高,必须有人在下面帮忙才能够爬上去。而且厕所相距都比较远,我们只能分头行动,那可能也就来得及让三个人藏到上面去,剩下的三个人怎么办?”
“倒也不会只能藏三个人。”
夏青木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以分成两组,每组三个人,其中两个分别躲进男女厕所的天花板上,这样每组就只剩下一个人。剩下的人可以顺着上人孔爬到屋顶上去,躲在屋顶。”
上人孔,就是屋顶类似天窗的东西,平时翻盖挡住风雨,想要去屋顶的时候打开盖子就能顺着爬梯上去。 不过爬梯设置的都比较高,就是为了不让路人随便爬上去。 一般工作人员上去之前,都会在爬梯下面再加一截梯子,可夏青木六人是没有梯子的,所以只能个子高的人去屋顶。 正好,个子高的人也适合当人梯,把同伴送到厕所的天花板上,这样的安排很合适。 “我之前看过,上人孔的盖子并没有盖上,”夏青木解释,“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打开盖子的时候发出声音,让敌人猜到我们的躲藏地点。没有阻碍,我们也能更快地躲到屋顶上去。”
他最后又总结道:“这两个地方,很容易成为盲区,对方很难往这里找人。即使被发现了,他们想上去杀人也有些困难,我们可以阻挠他们上去,也有一点时间逃跑。”
众人都同意了夏青木的提议。 最后决定,由夏青木和江永彪做人梯,送另外四个玩家躲到厕所的天花板上。 然后他们再跑到顶楼,顺着爬梯爬上屋顶。 众人商量好之后,络腮胡的声音就从广播里响了起来。 “第二个小时结束,攻守方互换,请攻击方在三分钟之内赶到大厅。防守方在三分钟之后,有十五分钟的躲藏时间。”
下一秒,远处就响起了各种声音,随后是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夏青木等人看到其中两个玩家从他们还没有找过的场馆里跑了出来。 “真可惜。”
徐杰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找人的时间太短了。”
“没事,”夏青木安慰,“等到第四个小时的时候,我们从最远的那个场馆开始找起。”
既然每次时间都不够找完全部的场馆,那么每次找人的时候都更换顺序,增加随机性,找到人的概率也能会提高一些。 等看到四周没有再出现新的【守护阵营】的玩家,夏青木等人就行动了起来。 虽然攻击方的三分钟集合时间还没有结束,作为防守方不能立刻开始躲藏,但他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比如说,先进厕所摆好人梯,把其中一个同伴扛起来。 等躲藏时间正式开始的时候,就可以立刻送一个人上天花板,能够节约一点点时间。 其实夏青木是考虑过在三分钟里偷偷行动的,毕竟络腮胡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 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络腮胡不能手眼通天,可违反游戏规则,有可能系统会有判定。 万一直接判定游戏失败,为了这三分钟,代价太大了。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夏青木等人按照计划在十五分钟内躲好。 江永彪爬上屋顶之后,他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呼了口气,然后小声对夏青木说:“站在这里,总觉得自己好像特别显眼,还真有点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