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真是大吃一惊,东西确实不在了。 幸亏李二海有先见之明,把东西调了包,自己怀里放的是假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丢的是假东西,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在我们这儿竟然无孔不入,到哪都有他们的身影,这倒是值得重视的地方。 李二海说,此地不可久留,须立即动身。一旦对方发现拿到的是假货,必定会做最后的疯狂反扑。 白公子觉得言之有理,便向那个人下达了命令:“现在、立刻,马上调直升机来。”
那人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了出去:“02,立即到本部,立即!”
十分钟后,院子里传来直升机巨大的声响。 白公子和李二海急急地爬了上去。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云白机场。 那边一班南航飞北都的飞机即将起飞,接到命令,等待了三分钟,李二海他们二人顺利登机。 为了隐蔽,两人都戴上了帽子和墨镜,提着同一色的手提箱。 二人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头等舱,这里人少。 飞机终于起飞,白公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抵达北都机场,早有几辆全副武装的车子等在那里,一下飞机,便钻了进去。 一共有五辆车,前面两辆开道,后边两辆殿后。 大约一个小时后,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大楼,进了院子,停在了门口。 那四辆车的人,都先下来,排在周围,拱卫着白公子和李二海入内。 左拐右拐地到了一个好像地下室的地方,在一个铁门前,那些人止步,只有白公子和李二海进去了。 向前走了几分钟,又出现一道铁门,守卫看他们到了,开门。 向里又走了几分钟,向右一拐,进了一个房间。 里面坐着一个人,白公子父亲。 白公子面露愧色,喊了一声:“一号。”
李二海感到奇怪,明明是他父亲,怎么喊“一号”,什么意思?我又怎么称呼他父亲呢? 正疑惑间,白父开了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公子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白父转向李二海,脸上挂笑地说:“好你个李二海,身手不凡呀!把你放在那个穷山沟里,真是屈才了!”
李二海还在为难,怎么称呼人家呀? 白父看出来了,笑呵呵地说:“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吧?很简单,就叫伯父吧。”
李二海心想,也只能这么称呼了,于是喊了一声“伯父”。 老头指着李二海,说:“你小子可能还不知道,这次你是立了大功了,特大功劳!”
李二海只知道自己帮了白公子,至于那个东西重要到什么程度,不知道,更没有想过立什么功。 看李二海有点木讷的样子,老头来了兴趣,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这儿来工作?我们很需要你。”
关于这个问题,李二海不想考虑,现在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嘛,何必去趟什么浑水。 他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 老头有点失望。但他不甘心,说:“其实,我想要你的话,你是没有选择余地的,但考虑到你是小白的朋友,又刚立了奇功,我就不勉强你了。但是……” “但是”说得很重,拖得很长。 看了李二海一眼,接着说:“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人了,你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这个身份还不能说,只有你自己知道,简单点说,我们一般不用你,但只要是要用你,必须随叫随到,无条件地!”
李二海心想,凭什么呀,我吃你的了,还是喝你的了? 想是这么想,但李二海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是身不由己了。 老头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很小的牌牌,放到李二海的手里。 李二海看了看那个牌牌,上面只是刻有一些复杂的花纹,别的什么也没有。 老头说:“你们出去吧,我要看东西了。”
李二海才不想待在这里,总感觉压抑得很,有点喘不过气来。 出得楼来,二人都感觉浑身轻松。 白公子终于完成了任务,尽管过程曲折复杂,还险些失手,但终是圆满。他明白,这次能救自己出来,并且完成任务,都是李二海的功劳。 他拍了拍李二海的肩,感激地说:“谢谢你!”
李二海真没想那么多,是糊里糊涂地来,事也是糊里糊涂地做,只当是帮白公子忙了。 不过他心里在想,这种事还是少帮,都是要人命的活。 白公子跟李二海说:“你知道刚才给你的那个牌牌是什么东西吗?”
李二海摇了摇头。 白公子羡慕地说:“那个是我们这里的最高荣誉奖章,又是你特殊身份的证明。可以跟你这样说,只要有这个东西,按古代的说法,真是见官大一级。”
李二海大惊,乖乖,这么厉害? 白公子又说:“不过,这东西不可轻易示人,只有到了危急的时候,才能用。平时必须随身带,万万不可丢失。这么跟你说吧,就连我干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这块牌牌,这东西,连你这个,一共发出去也不过五块。”
说到这里,白公子有些黯然失色。 李二海不明白,便问:“怎么了?”
静默了一会儿,白公子幽幽地说:“那四块的主人,都不在了。”
李二海大骇:“这东西,不是追命鬼夺命符吗?”
白公子说:“得到这牌牌的人,都是至高无上的,哪怕他们不在了,都是我们一直敬仰的!”
看着白公子那样,李二海心想,不会哪天自己也被他们敬仰吧? 按规定,李二海被强制在北都一个宾馆住了十天。 按李二海想,这十天就是坐牢,虽然好吃好喝,但不能外出,不准任何人来探视,不能对外联系,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难熬! 但愿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任务。 而且这种任务还是自己分外之事。 最后一天,白公子来了,还要留李二海在北都玩几天,李二海哪里还待得住?出来十多天了,没有给家里和单位一丝信息,现在还不闹翻天了? 再说了,他的王妍现在正是孕期,自己突然失踪,岂不崩溃? 再三挽留,李二海坚决要走,只好让他回去。 白公子正色道:“这一件事,不可以对任何人透露,这是铁的纪律,现在起,就忘记它!在你回到温定之前,绝对不可以开启手机,也不可以其它方式跟家里联系,知道吗?”
李二海无奈地点了点头。 有车送李二海去北都机场,直接去了停机坪,直接上了飞机。 到了省城云流机场,有人在停机坪接,直接上车,送到温定城郊,放下李二海,车子掉头走了。 李二海赶忙开了手机,一时间,无数个未接电话都涌了进来,手机不停地嘀嘀直响。 拨通了王妍的手机,那边立即接通,马上传来了哭声:“二海哥,你在哪里啊?”
李二海的眼泪便刷刷地下来了。 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到家一看,父母、老丈人王炳开都来了。 王妍上来一把抱住李二海,用拳头在他肩头使劲拍打,痛哭流涕。她边哭边说:“二海哥,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嘛,一个消息也没有,是不要我们了吗?”
父母也上来责骂他:“你这个浑小子,到哪里充军去了?自己老婆有孕在身,你不知道吗?就是有急事去了哪里,你也来个消息啊!你这样,不是要急死人吗?”
杜翠也在一边抹眼泪。 只有王炳开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 一会儿,杜翠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收拾桌子,吃饭。”
王炳开悄悄地把李二海拉到房间里,关上门,问:“二海,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李二海摇了摇头。 王炳开又问:“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多天,王妍、你父母、我和王妍她妈都心急如焚,大家都没吃什么饭,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谁还有心思吃饭呀。尤其是王妍,成天以泪洗面,你看看她,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李二海真是愧疚,但这事不好说呀,不能说呀。 王炳开又说:“马上你就要做父亲了,这一大家子,是要你担担子了,哪能还天马行空的呢?”
李二海知道大家都误会了,便说:“爸,这件事,我是不能说的。但我跟你保证,我去做的是正事,是大事,只能说到这里。爸,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王炳开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一屋子人,也只有我能相信你。现在,包括你父母,都对你起疑了。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他们了,成天神神叨叨的,我真是怕他们也出问题啊。”
人在江湖,还真的是身不由己。 李二海心想,我的江湖,这十几天里,一定是翻江倒海。 人,回来了,一家人很快就破涕为笑,在一起吃了一顿喷喷香的午饭,王妍紧挨着李二海,孩子一般。 吃过饭,回到房间,王妍撒娇地说:“这么多天杳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的心真狠呀!”
李二海抱着王妍,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小妍,我不能说这件事,但你要相信你的二海哥,他是个正派人,他是个爱家的人,他是个人永远把你放在心里的那个人。”
其实,王妍是最相信李二海的,只不过是突然不见踪影,非常担心罢了。 听了李二海的话,王妍使劲地点了点头。 王妍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二海哥,你不在的这些天,温定说什么的都有,听说你们厂都闹翻天喽。”
手机响了起来,是赵恺的声音:“李二海,下午两点跟我去市里开会。你现在先到我这儿来一下。”
听着声音,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