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再长的路,一步一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 只要有坚强的信心,平凡的人也会做出惊人的事业。 年轻的李二海,从一个山村娃已经蜕变成了坚定的跋涉者,在艰难与困境中奋力前行。 杰克的公司运行效率极高,签约后仅两周,五百万美金的技改投入就到位了,一百台培训机器也运了过来。 按照约定,在厂子西片,马上开工建设新厂房,几百建筑工人加班加点地赶进度,就连晚上,工地上也是灯火通明,热火朝天。 培训工作也在有序地进行,从来没有见过电动机器的工人们都很新奇,也很紧张,害怕学不会。 但工人们学习的的热情很高,再加上本就有缝纫的底子,克服了紧张的心理,很快都进入了状态,一般只要培训并实习四五天就结业了。只有少数年龄大的,一时还有点不入门,手脚跟不上。 李二海让耿维成跟他们说,不要怕,慢慢来,熟能生巧,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跟不上的,也不要紧,到时可以调到其它岗位。 人性化的管理,反而激起大家的学习热情和工作积极性。最终没有一个人掉队。 新机器真是让大家开了眼界,开关一开,那机器就哗哗直响,速度特快。看着功效提高了好多倍,他们都觉得这样的哗哗声特别悦耳。 私下里都说,这洋鬼子真不简单呐,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到我们国家来。 总部派来了一个工作小组,主要是中国雇员,这样就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 虽然他们都是中国人,但他们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思路都是总部的作风,没有一点含糊的。 由于他们的死板,经常会和厂里原来的管理人员有不同意见,小摩擦不断。 李二海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直加大对原领导班子的教育,要求大家改变观念,与时俱进。 随着磨合,两方人马逐渐开始融合,合作越来越愉快。 到了十二月底,新厂房已经建好,新机器也已全部安装到位。举行了简单的入驻仪式,新厂区全面启用。 全厂生产走上了正轨。 由于新机器的使用,工人们的产出大增,工资翻了几倍,一个个成天喜笑颜开的,工作劲头十足。 胡明春和耿维成很感慨,人人自觉,个个争先,基本不需要管理,万事都顺理成章,井然有序。 工人们的自豪感倍增,早年那种骄傲的嘴脸又开始到处流露,引得社会上很多人羡慕嫉妒恨。 看着老二厂的人又开始吃香的喝辣的,不少人想方设法地想进厂子。 无数招呼打到了李二海这里,有各种领导的条子,更有自己远了十八辈的亲戚,最让李二海头疼的,竟然还有未来老丈人王炳开的关系。 工厂的生产倒不需要烦了,现在却被淹没在这样的人情关系中。 李二海很震惊,社会关系这张网真大,真密,真可怕! 县里唯一没有打招呼的领导,只有季柱和赵恺,他们俩真是一心一意支持李二海的工作,努力维护这种来之不易的成果。 回到王妍处,李二海也不在状态,头脑一团糟,心神不定的。 王妍是局外人,她认为,这样的事,要么就开闸放水,有求必应。要么就紧闭大门,谁都不进。 李二海苦笑:“开闸放水?哪能开呀,外边现在是洪水。闭门?你爸都托我开后门了,咋个闭?”
王妍果断地说:“你别听我爸的,托他的人,早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了,我爸只不过是放不下面子。这个事我去跟爸说,你别管了。”
李二海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是要得罪人了,厂子又不是唐僧肉,岂能谁想吃都来。既然把我推到了厂长这个位置,我只能维护厂子的利益。 别人来了我不管,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乱来。 最后,李二海和班子成员集体研究决定,暂时冻结进人需求。将来如果需要进人,一律逢进必考,公平、公正、公开。 消息一出,全厂职工都欢天喜地,每个人都庆幸来了个好厂长,维护了大家的利益。 消息一出,好多打了招呼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生气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识好歹的东西,芝麻官脾气倒不小,尾巴都翘上天了,哼,别得意,有你好果子吃的。 一次聚餐的时候,季柱和赵恺跟李二海开玩笑:“李二海啊,你现在是大红大紫,却是八面树敌喽,你拒绝了那么多有身份的人,估计会有人给你小鞋穿喽。”
赵恺还认真地说:“说不定还会有打击报复的呢,要注意噢。”
李二海苦笑:“不是我不要人,实在是现在根本不需要人啦。我们现在全部使用外资提供的电动机器,效率提高了若干倍,说实话,我们厂里现在的职工都需要精简,要不是我提前跟杰克在谈判中保留了这个问题,现在哭爹喊娘的,也有我们厂的下岗职工啊。”
在场的人,都佩服李二海的先见之明,这家伙,既有过人之处,也有怜悯之心。这样的人,不知为自己谋福利,只晓得为群众护周全,应该成为领导。 其实,被拒绝的好多人,心里也是佩服李二海的,他们认为,这样的正气应该弘扬。只不过是自己做不到而已。 抽空和王妍回家了一趟,没有声张,悄悄地去的,也是悄悄地回的,没有惊动人。来回都是乘坐的农公班。 回家的目的,就是进一步落实结婚的事。 两家人都非常高兴,坐地一起谈论了半天,还在王妍家一起吃了午饭。 从不喝酒的二海爹,中午也喝了二两酒,话也多起来,舌头都有点硬了:“亲家,上次都说好了,大喜的日子由您定,要是看好了,今天就定下来吧。”
王炳开其实已经找人看了日子,就是下月初六,阳历又是二十八,怎么看都是良辰吉日,看二海爹是真心让自家定日子,便就说了。 二海爹娘都表示满意。 两家便最终定下,农历下月初六,结秦晋之好。 二海娘拉着王妍的手,总是不肯丢开。她是真喜欢这孩子,多年来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杜翠也是十分喜欢李二海这个女婿,打小,这孩子就不一般,尽管家里穷,但在全村孩子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出众,总是让杜翠对他刮目相看。当时杜翠是这样想的:“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子,那该多好!”
现在,李二海就要成为自家的女婿了,也是半个儿吧。 一直到四点多才散,因为李二海和王妍还要到镇上赶班车回城,太迟了就赶不上了。 结婚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两人都欢天喜地的,走在山路上的脚步也是飘逸异常。 半途到了二塘村,杜翠说去二姨家一下,把礼物送过去。李二海正好接了一个重要电话,就让王妍自己去,他在村口等。 这个时候,山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李二海便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打电话。 这个电话是杰克打来的,和李二海研究一下后面的重要环节推进,双方都很慎重,已经谈过几次,杰克想尽快定下来。 忽然,李二海觉得身后有一阵风袭来,直奔自己的脑袋。 凭自己的直觉和多年练成的警觉,这是一只大棒。 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来不及,李二海迅速地偏了一下身体,头部躲过了一劫,但左肩却挨了重重一棍。好在他有太极吸力功,基本无大碍。 凭李二海的功夫,本不会挨这一棍的,只是他在讲电话,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人袭击,大意了。 一个蛇形扭身站了起来,此时身边已经围上了数个蒙面大汉,手里均持有木棒铁棍,虎视眈眈地。 李二海一抱拳:“敢问哪路英雄,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些人都不出声,怕被认出来。 他们都在惊诧,刚才那乘人不备的狠狠一击,竟然没有打倒他,还真是不可小觑,果然如传说中那样厉害。 愣了几秒,其中一大汉闷闷地说了一声:“上。”
几人人便一齐扑了上来,手中的棍棒便疾风暴雨般地砸了过来。 现在的李二海倒不怕了,刚才是被偷袭,现在是有准备,尽管他们人多,但自己心理素质好,又有神功在身,怕他个球。 想到这里,李二海寻了个空档,飞身一跃,到了一个有利的位置。伸手就接住挥过来的一棒,轻轻一带,那个家伙就握不住了,木棒瞬间就脱了手,虎口发麻,手直甩。 腿边呼呼来了一棍,李二海一个闪跳,避了过去,顺势一个飞脚,狠狠地踢在那家伙的脸上,把他踢得急急后退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一看这情形,刚才发话的那大汉大喝一声“泰山压顶。”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这个口令就是四周一齐从上往下砸。瞬间,几根棒子就压顶过来,呼呼带风。 说时迟,那时快,李二海猛地下蹲,一个大力扫堂腿,四周就倒下了一片。 “撤。”
一群蒙面汉一哄而散。 李二海听到一个家伙边跑边说:“果然是个硬茬子。”
把那伙人遗落的棍棒都扔下山沟,李二海坐在石头上,心想,刚才一幕要是被王妍撞上,一定吓坏她。 这伙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看来是特意来攻击自己的,他们后面到底是谁呢? 看来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他不担心自己,倒是担心王妍,一个女人,不应该承受这些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