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盒子啪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个大全套的首饰,特别的是,它是由黑色的宝石制作而成,就像浓墨的夜色,更像是那个男人的眼睛。然而,它不是钻戒。云晚夏忽地松了一大口气,她伸手捂着心口处,明亮的水眸有极淡的水雾弥漫,她心中有庆幸,又有一丝的遗憾,各种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她朱唇微张,眼神变得迷离。“晚夏,没事吧?”顾庭允注意到云晚夏大起大落的情绪,他皱起剑眉,眉宇之间有着担忧和严肃。“没事,我只是被它的美貌击中了心脏。”
云晚夏对上顾庭允深色的眼睛,恍惚了一瞬,她瞎扯了一句,最后坐定在椅子上。顾庭允俊美的脸上有过一瞬的诧异,他看着云晚夏紧紧盯着首饰盒的模样,半开玩笑地提了一句。“那你感动吗?”
那一份首饰被顾庭允打开来,放在了桌子上,云晚夏伸出白皙的手指去触碰,是冰凉的触感,是首饰,不是她想象中的钻戒。“感动。”
云晚夏顺着顾庭允的话回应着,等她思绪回笼时,才忽地反应过来,她抬起眸子看着站在面前的顾庭允,他薄唇紧抿,剑眉皱紧,眉心宛若剑痕。他发现了反常吗?云晚夏心中咯噔一下,她清了清嗓子,移开了与顾庭允对视的眼睛。忽然一只微冷的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顾庭允若有所思地把另一只手贴在额头,云晚夏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样的动作,只听顾庭允喃喃自语道。“没有发烧。”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云晚夏脑海里炸开,她一把拿开他的手,颇有些气恼地把黑色丝绒盒子盖上。“我怎么可能发烧!”“那就是快发烧了,乖,把外套披上。”
顾庭允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云晚夏的肩头上,严严实实地把她包裹起来,他又不容拒绝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云晚夏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气愤,她拿起筷子认认真真地吃起菜来,目光又瞥到放在一旁的甜点杯子,云晚夏一把端过,拿起勺子狠狠地挖了一大口。“你不是想当做饭后甜点?”注意到云晚夏的动作,顾庭允俊眉往上一挑,薄唇轻勾,手中的红酒摇晃着醉人的幅度。“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云晚夏高傲地抬起下巴,美眸流转着动人的微波,她气愤地再次挖了一大勺。顾庭允买钻戒就算了,徐洛河干嘛告诉她,现在好了,还不如不知道呢!这下不是她觉得顾庭允反常,是顾庭允觉得她发烧了!云晚夏心中嘀嘀咕咕地念着徐洛河,而此时此刻在洛河斋逍遥的徐洛河,不停地打着喷嚏。“不会是我的女朋友,在想我吧?”徐洛河抽出纸巾擦拭着鼻子,他想到这里,不觉笑了起来。不过,也有可能是顾庭允……徐洛河想到不小心说漏嘴时,云晚夏诧异的神情,顿时感到头疼地敲了敲脑门。夜色撩人,城市的夜晚在时间的流逝之中,悄然无声地度过,迎来新的黎明。自从那天之后,云晚夏的生活依旧是按照正轨有条不序地进行着,除了……云晚夏望向专属于白小岚的房间,房门紧闭着,很明显地昭告,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并没有回来过。云晚夏再次叹了口气,随后离开了家,往红柳公司的方向赶去。“云总,有客人在等您。”
林月推了推眼镜,眼神有些不耐烦,她低声对云晚夏报告,“还是上次的那个人,需要我请他走吗?”云晚夏皱起柳叶眉,她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如果不断干净,恐怕陈轩他们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林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早晨的办公室十分安静,落地窗外没有任何的喧嚣,然而眼前倒是多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存在。云晚夏轻抬有些许凌厉的美眸,陈轩正靠在沙发上,同样也看向她,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只有陈轩一个人来。经过上次的见面之后,陈轩脑海里总是不时浮现出云晚夏的身影,他毫不掩饰地看向云晚夏,刚准备开口,却被云晚夏直接打断。“我说过,伯尔顿酒庄不是什么人都能租赁,况且现在已经租出去了,你还是回去吧。”
对于陈轩的视线,云晚夏厌恶地皱了皱峨眉,她把注意力放在笔下的文件上,直接奉劝陈轩打道回府。“我已经查过了,租赁酒庄的是徐总徐洛河。”
陈轩并不打算放弃,他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一双眼睛贪婪地停在云晚夏的脸上,“徐总是为了给女朋友办生日宴会,而且,生日宴会是在这个月。”
陈轩话里有话,云晚夏眸色微冷,淡漠的语气更是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寒气。“所以你想说什么?”她停下手中的黑金色钢笔,小脸上是一派漠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徐总要办的生日宴会是在这个月,而我和依依的订婚宴是在下个月,从订婚宴上的时间来说,你租赁给我,是来得及的。”
陈轩分析得头头是道,甚至连徐洛河何时举办,举办的原因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云晚夏清亮的水眸闪过一瞬的厉色,她懒得回答陈轩的死缠烂打,又继续批阅手上的文件。陈轩看着云晚夏毫无动摇的神态,眼里有阴霾浮出,他故意大声地哎了一声,言语之中满是感慨,眼睛却是看着云晚夏的一举一动。“徐总可真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女朋友的一个生日宴会,排场都办得这么大。”
一语双关,陈轩明面上是感慨徐洛河疼爱女朋友,实际上是在讽刺,在前段时间云晚夏的生日之时,顾庭允什么也没给云晚夏。果然和云依依是一丘之貉,这种手段她早就听腻了。云晚夏无语地抬起澄澈的眸子,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情严肃且郑重其事地重申。“我不会让外婆的心血,被云家任何一个人来玷污,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