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请冷王妃和嗣王殿下,饶恕卑职失职之罪,再给一次机会。”
叶落白掩面装哭,样子很是悲伤,将头埋在儿子的肩膀上:“你不要与本宫说这些,本宫就是一介妇人,什么也做不了。王爷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相信陛下的圣旨也即将送来。统领若是真想要机会的话,也不应该是本宫给,而是看你自己的能耐。”
“若是你真想要机会,就赶在王爷没有来的时候,尽快查出背后的主使者吧。要不然,谁也无法救你。”
墨宝扶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冷声说道:“哼,不要以为你跪地认错,就可以免去失职之罪!昨晚那些刺客是如何上的山,又是如何得知这偏院的位置,若是一层层追查下去,你们难辞其咎!”
统领全身一颤,那些士兵个个战战兢兢,被他一身浓郁的威压,吓到膝盖隐隐发软。
这一刻,他们看到的仿佛不是孩子,而是冷王本尊。
所有人望向父子俩人相像的眉眼,只觉胆战心惊,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虎父无犬子。
嗣王尚且年幼,就已有如此威严气势,若是长大,恐怕成就要远超冷王殿下。
“夏姐姐,你先扶白白进屋休息,我有些话,要和统领说清楚,”
“是,世子。”
夏竹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听到墨宝叫她的名字,立即走到叶落白身边,恭敬的将其搀扶着回屋。
而稚嫩的男孩,面容冰冷的站在统领面前,看着他将头垂下,磕在地面上,不敢抬起,心中只余鄙夷与厌恶。
“统领也不必装可怜,本王虽年幼,但并不无知,出生在皇家,对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想法,十分了解。你们想得到什么好处,又或是受到谁的授意,只要不连累到冷王府,本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你们差点害了冷王府的嫡子,那就不要怪本王无情了。”
“请嗣王殿下饶命,卑职再也不敢了。”
墨宝没有说话,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被一孩子吓得连衣服都被冷汗打湿,肩膀颤抖到不能自己。
他拖着哭腔,不停的磕头,祈求饶命恕罪。
可墨宝的心智,早已不是几岁的孩子,他十分明白心软是致命毒药,杀人于无形。
所以,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眼泪和懊恼而有任何退缩,相反气场全开,冷喝道:“你有现在跪地祈求饶恕的时间,还不如尽快去查出是谁要来害我们冷王府,想让冷王这一脉绝后!”
“是,卑职这就去查。”
统领已被这凌厉的气势震慑到大脑空白,条件反射的起身,就要去查案。
墨宝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一脸嫌弃,冷声提醒道:“消息从这里传到京城,再到圣旨下来,最多七天的时间,若是你能在这段时间内,将凶手彻查清楚,说不定,陛下还能饶你一命。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斟酌了。”
“是,谢嗣王殿下提醒。”
统领脸色苍白,对身后的士兵下令:“你们都留在这里,保护冷王妃和嗣王殿下的安危,若是再有个闪失,就当场自刎,以死谢罪吧!”
“是,统领。”
士兵们不敢回头,小心翼翼的围在偏院四周,一动不动,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而此时的墨宝,在转身间,早已掩去冷若冰霜的表情,换做一脸笑容,乐呵呵的走进屋内。
叶落白坐在窗边,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中,第一时间,便对儿子竖起大拇指:“墨宝真棒,越来越厉害了呢。”
“那是自然了,爹爹是战神,白白是神医,我若是再不强一些的话,以后还如何给弟弟妹妹当榜样啊。”
“呵,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妹妹嘛,怎么现在又开口是弟弟妹妹了?难不成你也知道生男生女都是未知数吗?”
叶落白笑着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被儿子后面的话呛到差点背过气去。
“以爹爹和白白的感情,难道会只生一个孩子吗?以后肯定是一年抱俩,两年抱三,三年抱一对。所以弟弟妹妹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迟早都会弟妹双全的。”
“噗——”
水还没有咽下去,叶落白就被这句话惊到一口气,全都喷出。
幸亏夏竹是练武之人,反应迅速,动作敏锐,要不然她此刻必然成为落汤鸡。
“王妃,是世子说的,你干什么要喷我啊。”
“抱歉啊,没注意到。”
“王妃......不过奴婢觉得世子说的没有错。”
“夏竹!你怎么也这样啊!”
叶落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脑瓜子嗡嗡的,这两人当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一年抱俩,两年抱三,三年抱一对。
这是将她当成老母猪了吗?
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做啊!
越想越气,向来冷静的女人,此刻暴跳如雷,气呼呼的对他们二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本宫是孕妇,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是想要饿死我吗?”
叶落白虽然摆出凶狠的样子,可在夏竹眼中,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自家王妃的脾气,对自己人向来都是顶好的,每次生气,也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给您做饭,若是您饿了,就先吃两口糕点吧。”
说着,拿来今天下山顺路买回来的糕点。
一打开食盒上的盖子,瞬时,一阵花果的清香扑面而来,将叶落白所有的怒气都一扫而空。
“哎呀,我最喜欢的水晶糕!将功折罪了,本宫不生你的气了。”
墨宝笑嘻嘻的伸手,糕点还没有碰到,就被自家娘亲拍开了小手。
“娘亲以后不喜欢你了。”
“切,小气鬼,你若是不给我糕点吃,那就把我让厨房做的肉干还出来。”
听到这话,叶落白明显没了刚刚的气势,蔫下来,扁了扁唇角,将食盒摆在桌上,小声嘟囔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爷俩就知道掐我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