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眉头紧皱,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巧合。
“冷王妃身边的那个丫鬟,看起走路无声,估计最多也就是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不足为惧。嗣王就更不用担心,一个小孩子,一刀就能解决。他们这院子里,就只是一些幼子妇孺,根本不可能有能力知道我们的行动啊。”
他认真的分析,可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说错了。
他暗中观察多日的那名侍卫,其实是乔装易容的冷澈霆。这刺客也是聪明,看出其功夫在自己之上,每次也不敢久待,一旦入夜,就会悄然离开。
因此,每次只看到冷澈霆抱着墨宝回屋,却不曾看到他哄睡孩子,便立刻钻入了王妃的屋内。
而被他说成是三脚猫功夫的夏竹,实际上,却是被低估最惨的高手。
要知道,叶落白能够放心让褚良莠回京办事,只留下一个丫鬟在侧,而无人担心,就足以说明小丫头的功夫足以独当一面,安全保护母子二人。
只可惜,这些看似聪明的刺客,实际个个有眼无珠。
“老大,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撤退,找到冷王妃住的地方,再重新制定刺杀行动。”
“是。”
几名刺客无功而返,无一不是面露低落之色,颓废的原路返回。
在他们离开后,院内的水缸里悄然探出两个戴着面具的暗卫。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轻笑声。
“呵呵,还真是一群白痴,说的好像自己是诸葛亮一般,实际上却是一群废物。竟敢说夏姑娘是三脚猫的功夫,估计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不是很好吗?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深藏不露,还真以为我们冷王府的暗卫是摆设啊。”
“说实在的,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他们是哪一家派来的刺客,怎么会这么蠢啊。”
“既然好奇,那还愣着做什么?追上去看看呗,反正这院子里没人,我们守着空院子,也是浪费时间。”
“好。”
两名暗卫一拍即合,笑着起身,如鬼魅般闪入树林。
他们明明已晚了一些时间,却还是飞速的追上了那些刺客。
只见几个黑影摸着墙根,翻身进入一间小院,在拟声发出鸟鸣后,走廊末尾的一间客房将门打开。
刺客快速闪入,屋内没有开灯,声音更压低到如蚊子一般。
两名暗卫只能从屋檐上探听。
一道轻微嘶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就像是午夜的鬼魂在窃窃私语。
“如何?”
“人不在屋内,似乎早已知晓刺杀行动,他们在床上用枕头伪装,让我们判断失误了。”
“判断失误?哼,就是一群饭桶!任务一旦失败,就会让那个女人提高戒备,下次再出手的话,就会更加困难,枉费太子殿下对你们的栽培!”
嘶哑的声音,还有低沉的语速,让暗卫大吃一惊。
竟是个老妪!
两人眉头紧皱,同时抬头,将这房间的位置暗暗记下,决定天一亮,再暗中调查一番。
“好了,都退下吧,今日行动失败,等女人放松戒备后,再择日再行动。”
“是。”
“滚吧。”
这老妪的听起来,明显已上了年纪,可这气势,却像是年轻人一般。
这让暗卫更加疑惑她的身份,在刺客们退出房间后,他们又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见她躺在床上睡着后,便悄然撤退,直奔方丈的院子。
此时,已接近黎明,可墨宝却还是精神百倍,裹着被子坐在书桌前,借着月光,仔细研读宸妃的手记。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不过几个时辰,便看到了叶落白几天才看到的地方。
当暗卫闪身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不仅是他立即警觉的抬头,就连躺在床上浅睡的夏竹,也猛然跳起,抽出软剑,从窗口飞身出去。
“来者何人!”
“嘘,夏妹子,你声音小一点儿,王妃正在休息,不要将她吵醒了。”
“嗯?李三金?”
“嘿嘿,就是我啊。夏妹子对我的声音这么熟悉,莫不是一直心里惦记着我吧?”
李三金憨笑的将面具摘下,多年未见,当他看到月光下,已亭亭玉立的夏竹,不由一阵心动。
只可惜,遭来的却是一个白眼,还有冷剑迎面。
“你来做什么?是替王爷传信的吗?”
“哎呦,夏妹子,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太久没有回暗部,不知各部之间的隶属问题。我们现在可是嗣王手下的兵儿呢。”
李三金见到美人,笑的花枝招展,连原本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看的同伴是一阵嫌弃。
“你小子要是想撩夏妹子,也要挑个好时辰,先说正事。”
“嘿嘿,我这不是被夏妹子勾走了魂儿嘛。”
“闭嘴,色胚子,果然我爹说的没错,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只想着娶妻生子,难怪武功一直都是暗部里垫底的呢。”
“额......夏妹子,你这话,可是伤了我这颗单纯的心啊。”
墨宝抱着手,依靠在书房门口,面若冰霜的看着几人,冷声道:“你们若是将白白吵醒的话,以后就不用见到阳光了。”
“嗣王殿下!”
“进来说。”
小家伙担忧的看了一眼主屋,见里面没有动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招呼几人来书房谈话。
夏竹好奇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背着小手,跟着一起走进书房。
“将门关上。”
“是。”
“说吧,为何突然来此。”
李三金收起笑容,抱拳躬身道:“回嗣王殿下,偏院内来了刺客,据属下跟踪,发现是西厢区内的一名老妇主使。但对方是什么人,我们还不得而知,只记下了所住的位置。”
小家伙蹙眉,将目光投向夏竹,问道:“夏姐姐,你可知道西厢区内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记得小沙弥闲聊时,说现在圣隐寺内的客房都已住满,东厢房内住的是皇亲贵胄,南北两厢,住的是大臣内眷。只有咱们王妃单住偏院,是因为方丈当时看出王妃身子不适,已有身孕,未免被人算计,才单独安排,远离人群。”
夏竹说着,摸了摸下巴,继续道:“至于这西厢区,小沙弥倒是没有说,我想应该不是这次来清修礼佛的京城女眷。不如你们将那人住的地方告诉我,我明日去后厨拿菜的时候,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