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真是有趣,本王为何要信你的话?”
床前,冷澈霆抱着手,面容冰冷的看着床上的顾斯,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紧张的呼吸更加急促。
“奴,奴才和冷非言,有,有着断子绝孙之仇!”
每一个字,都用尽全力,从牙缝中挤出来,可想他是有多痛恨冷非言。
蛇鱼和夏竹两人将他救活,可其中缘由,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二人对视一眼,刚准备询问细节,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咚咚咚!
一瞬间,所有人都露出凝重之色。
蛇鱼用手势,快速和冷澈霆交流,这也是暗部独有的交流方式,其中意思,只有暗卫才能明白。
像夏竹这种编外人员,只能看到他们几人手舞足蹈,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最后,在冷澈霆的点头下,三人的交流停下,各自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严肃,然后一言不发的分头行事。
蛇鱼大步向外走去,只听咯吱一声,房门打开。
外面站着几个御林军,腰间挂刀,面容严肃的先抱拳拱手。
“徐公公,我们是来搜查的,还请行个方便。”
“搜查?这次又是哪个宫的娘娘丢了东西啊?”
“不是,是太子身边的小厮不见了,我们怀疑是有人将他藏起来了。”
里屋几人听到小厮两字,大吃一惊,面容凝重的看向顾斯。
后者的脸色瞬时苍白如纸,胸口一阵翻涌,竟吓到咳嗽出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服被褥。
这声音,也让外面的士兵听到,他们出于本能,唰的一声,将佩刀拿出,冷喝道:“什么人在里面!”
里屋的人,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天鹰和夏竹更是握拳隐到屏风后面,做出攻击状。
而冷澈霆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鲜血,眼珠转动间,便一计生成。
此刻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脏臭,双手沾着鲜血,就在顾斯的脸上挥动划抹。不到片刻,就见一个脸上布血,衣服都沾着血迹的重刑犯出现。
而此刻,蛇鱼已迫于无奈下,带人向里屋走来。
他相信自家王爷的睿智,并不担心,边走边向里面大喊道:“你们都收拾一下四周,免得让几位官爷觉得不舒服。”
"是!"
冷澈霆主仆默契的对视一眼,便低着头,走到床边将顾斯架起来。
夏竹见状,连忙走到两人后面,将帽檐压低。
当蛇鱼带着士兵走进房间时,就看到浑身是血的顾斯,如烂泥一般的被人抬着。
他们这些御林军,哪一个没有私下对人用过刑,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人的身体虚弱,是真的受了内伤。因此只看了一眼,便将头转向蛇鱼,问:“徐公公,这人犯了什么事啊,怎么用这么大的刑?”
“大刑?呵呵,这都是轻的,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今晚再说不出将主子的珠宝藏到了什么地方,就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割到舌头,做成人彘。”
蛇鱼露出阴狠的表情,就连这些常年握刀的士兵,都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只觉自己身体开始抽痛。
他们尴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再无心思继续进去搜查。
况且里屋的陈设实在简单,一览无遗,也没什么好搜查的。
“呵呵,果然是慎刑司的管事,做事就是不同凡响。”
“哈哈,我手下的圣慎刑司,自然是宫内最严格的地方,要不然如何震慑服众?这宫内,本就是人多眼杂,珍贵的珠宝金银,更是数不胜数。哪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要是动了歪心思,这皇宫岂不是要被搬空了?”
蛇鱼冷哼一声,高傲的扬起胸脯。
他摆出属于东厂公公的架势,兰花紫一翻,邪笑的眉眼,就连这些士兵,都后背泛起层层冷汗,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对了,你们御林军里,也有些手脚不干净的。杂家都想好了,过段日子,等陛下养好身体,杂家就上书请旨,让你们御林军犯事的,也到我们慎刑司来受罚。这样你们也不就用跑到宫外来回折腾了,怎么样?杂家这提议是不是很好啊?”
“额,徐公公真是说笑了,我们御林军绝对不会干出如此丢脸之事的。”
“那可不一定哦,杂家审讯了不计其数的宫内小贼。帮他们销赃,将偷窃的珠宝金银运出去售卖,这其中的帮凶都有谁,杂家可是一清二楚呢。”
蛇鱼笑意越深,反而更让人后怕,一阵胆战心惊。
几个士兵冷汗连连,哪里还敢多言,讪讪一笑,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向屋外走去。
冷澈霆几人见危险离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架起来的这人,情况却并不好。
顾斯本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能这么快苏醒过来,是靠着强大的求生意念。可现在,他的气力已经用尽,身体一软,晕死过去。
见状,天鹰询问的看向王爷。
冷澈霆微微皱眉,知道不能这样持续下去,可他又不愿开口,只能用眼神示意,让天鹰说话。
侍卫尴尬的扯动嘴角,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酝酿好情绪,尖着嗓子,喊道:“哎呦喂,徐公公,这人好像死了呢!”
这独特的声音一出,几个侍卫不由惊恐的转头,这才发现,扛着犯人的,竟是两个魁梧的嬷嬷。
他们眼皮跳动,并不在意犯人生死,而是颤抖的问:“徐公公,这么壮硕的嬷嬷,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若不是他们开口,我都没有看出他们是女的。”
天鹰学着女人模样,傲娇的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的将手松开,扭了扭粗腰,细着嗓子,骂道:“你们这几个白长眼珠子的东西,老娘这么大的货儿,你们都看不到吗?真是的,就这样还当御林军呢,你们能看到贼人在哪里吗?”
“哼,什么都不懂,没有品位的臭男人们。老娘这么风韵犹存的美人,要是再年轻几岁,保证你们哈喇子流一地儿。”
说着,便摆出了诱人的动作,挑了挑眉头。
当然,这动作是他即兴发挥,正好脑海中想起了青楼姑娘们骂街的模样,便学着摆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