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大可不必这样,这事与您无关,一切都是肖队长的错,他应该受到军法处置。”
鸿飞眉头紧锁,并不认为叶落白说的就是真相。
在他看来,王妃和肖美人一同出现,从言谈举止来看,明显关系就十分要好。
所以,什么桃花陷害绿萝,甚至到后面还有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以灭口。
这些的根本原因,就是肖队长自己的失职,错怪了桃丫头。
王妃现在站出来,说那么一番话,也都是在为其开脱。
鸿飞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就是真相,以为叶落白是被肖美人欺骗了。
于是,他更是不顾夏竹的阻拦,不悦道:‘王妃,您刚刚接管暗卫十一部,并不熟悉他们的职责,还有其中的故事。这个肖队长,最是巧言令色,是个十分会讨好卖乖的人妖。”
“还有他身边的姚枫,实际上他们是夫妻,正是因为两人有违常理,男人和男人相爱,甚至还举办婚礼,暗部兄弟们集体抗议。王爷无奈下,才将十一部从暗部剔除出来。”
“姚枫的戏曲团看似隶属于暗部,实际上是被王爷贬职,变相踢出。王妃切莫被他们骗了,若是卑职没有猜错,现在只是一个过渡,过段时间,王爷就会将十一部和戏曲团解散。您也不用对他们太过上心,以免浪费感情。”
鸿飞潇洒的说完,看着肖、姚二人脸色难看,心中更加得意。
只要是暗部的,谁不嫌弃他们这两人?
鸿飞原本还想要装作面子上过得去。
但现在,有人竟然诬陷自己的弟子,想要辱没他的威名,他自然是要站出来,将真相揭穿。
可老人冲动的性格,并没有想到这样直白的结果,会让夏竹多么难堪。
毕竟,她以后可是要跟在王妃身边,经常要和肖队长打交道的。
女孩低着头,用力拽着义父的衣角,可他此刻正在兴头上,哪里顾得上义女。
“夏竹,你不要拉我,我将这些话说出来,也是为了王妃好,免得她被这对不男不女的东西蒙骗了。”
“爹爹,你少说两句吧。”
“少说?我为什么要少说?爹爹这是在为王妃排忧解难。”
鸿飞故意将声音放大,就是让姚枫和肖美人听着。
甚至他还得意的扬起下巴,摆出明显的挑衅姿态。
这一刻,气氛更是尴尬凝重,众人脸色皆不好看。
叶落白也是错愕不已,本以为冷澈霆的暗部,应该是一团和气,却不想,原来也有不满和内斗。
她无奈的轻叹一声,更加理解自家王爷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么沉重了。
想来,在这个年代,同性之间的感情,确实无法让人接受,这也是情理之中。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难以解释,尤其是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脾气执拗古怪,更是难以劝说。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反正清者自清,都是活给自己,没必要做给他们看。
只见叶落白缓步上前,在经过姚、肖二人身边时,对他们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鸿老言之有理,本宫知道了。但王爷既然将十一部交给本宫,不管是解散也好,还是继续维系也罢,本宫总是要好好管理,以免让王爷笑话的。”
她微微停顿片刻,嘴角微扬,看似在笑,但眼底却一片冰霜,身上也随之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鸿飞被这气场冲击,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态度和行为越举了。
他立刻恭敬的站直身板,谦逊的颔首低头,抱歉道:“王妃,是卑职越举,还请您切莫怪罪。”
“鸿老,你说的不错,何罪之有。但你别忘了,十一部现在是本宫的,一切由本宫说了算。本宫不是三岁小孩,孰是孰非,这点儿判断力,本宫还是有的。但你选择相信桃花,不信本宫和王爷亲选的十一部队长,那本王妃无话可说!”
叶落白声音清冷,一字一顿,明明是个瘦弱的女子,但却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这样的气场,太强大了!
鸿老脸色苍白,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王爷会心仪叶落白了。
如此强大的女人,和冷王殿下,简直是天作之合。
只不过……桃花会是陷害绿萝之人吗?
老人陷入了沉思,眼神挣扎,他抬头看了看王妃,又看了看肖、姚二人,最终只能低头说道:“王妃,是卑职的错,卑职并没有不信您的意思,只是不愿承认自己教错看错了弟子罢了。”
“鸿老,本宫明白你的想法。在这里,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年长,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叶落白面容严肃,环顾一圈后,缓缓开口,“人心会变,谁都不会一尘不变。”
这番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鸿老也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卑职受教了,今日让王妃见笑了,是卑职钻进了死胡同,看错了那个丫头。”
“鸿老,本宫可以发誓,桃花确实是凶手。本宫已和店小二确认过,和四名死者争论的人,正是她,绿萝只是路过罢了。”
“而本宫当时怀疑她是凶手,也是因为在本宫和王爷谈话期间,绿萝一直守在门口,可桃花却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正是两名死者遇害的时辰。”
叶落白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将发现说出。
这样明确的说明,不仅打了鸿老的脸,也让其余人更加心情沉重。
女人走到老人面前,将声音放的柔和下来,“鸿老,本宫知道,你无法接受姚枫和肖队长的感情,但这与你我都无任何关系。感情之事,是你情我愿,他们能在茫茫人海中坚定彼此,那就是对。所以,以后切莫小孩子脾气,以事论事,不要枉议他人私事为好。”
“不管他俩做了什么,但能帮到王爷和本宫,那就是好的。大家皆是同样的信仰,只是生活不同,他们有何罪过呢?”
“这......”
鸿老挣扎的扯动唇角,心中还是无法接受男人和男人的感情。
但却又觉得王妃所言句句在理,最后只能轻叹道:“哎,卑职纵使上了年纪,可实际上,还没有王妃活的通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