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王妃,您就不要再笑话我了,我哪里是厉害,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你个丫头,就不要自谦了。你告诉我,这次去慈安宫请安,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哪有,我真的是随机应变,自己都没有想到呢。”
听云院内,众人围坐在石桌前,头顶清冷月光,面前时美食佳肴,好不热闹。
威远王妃激动的将今日在慈安宫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讲出来,听得老王爷都是面容紧张,仿若身临其近一般。
世人都道,伴君如伴虎,他们更是深有体会。
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不仅以一己之力,扭转了现在的局势,让皇帝都做出妥协,不得不对太子做出禁足,可想其心细如麻。
“本王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这一路走来,百姓对冷王无一不是爱戴有加,到处皆是呼声了。”
威远王赞许的看向叶落白,满意的连连点头,“有这样的王妃在家安内,又是百姓心中的济世菩萨,冷王当真是捡到宝了。”
冷澈霆得意的扬起嘴角,听到自家王妃被夸奖,他竟然比自己被夸,还要激动开心:“老王爷可不能这么说,本王可不是随手捡的,这是本王眼光好,一眼看上,命定情缘。”
叶落白嘴角抽搐,看着男人那洋洋得意的模样,也不好揭穿他老底,只能尴尬的扯动一下嘴角,低头大口吃饭。
“落白,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威远王妃如同在看自己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将一块排骨放在她的碗中。
“老王妃,没办法,我要是不多吃点的话,害怕会揭开某人的老底。”
“哈哈,想揭就揭,不要藏着掖着,就像你今日在皇帝面前一样。不用管他,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有我和老王爷给你撑腰呢。”
老王妃笑的前俯后仰,继续感慨道:“皇帝从小就是个主意很定的人,但凡是他想好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总是能达到目的。可他今日,居然在你面前做出让步,恐怕是至今为止第一次吧。”
冷澈霆抿着唇角,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次我和老王爷将所有证据都呈上去了,却都没有让父皇对皇兄做出裁断,没想到在落白这里却改变了主意。想来不是我们证据不够,而是没有说到父皇的软肋上。”
威远王沉重的点了点头,收起笑容,严肃道:“皇帝的软肋,不就是皇权是否稳固,兵权在谁的手里吗?那日我们在议事大殿上,提出张家虎符的时候,他明显有过松动,比较在意。只可惜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虎符就在太子的手上。”
叶落白抿着唇角:“确实,我今日能说动陛下,就是因为我说到了民心所向,皇权稳固。他知道太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让他失去民心,所以心生恐惧,从而才狠心对其下了禁足令。”
“但我害怕这禁足令后,皇帝还是会释放太子,等风头过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完,她将目光转到冷澈霆的身上,“我有预感,皇帝不会对太子做出太狠的判决,因为,他是制衡冷王最有效的棋子。”
气氛骤然一沉,几人沉默对视,点了点头,算作认同。
威远王脸色凝重,看向冷澈霆:“你觉得,要如何才能让太子主动拿出张家虎符?即使皇帝不去计较,可这虎符在他的手上,总不是好事。那人野心勃勃,眉宇间透着狠辣,绝非良善之人,兵权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必然会与你有一场大战。”
“我自幼与冷非言一起长大,他的性格,我十分了解。若是一旦开战,必然是生灵涂炭,名不聊生,除非称王,不然就是同归于尽。”
冷澈霆冰冷的声音,让众人眉头紧皱,后背发寒。
“那要如何让皇帝收回他的虎符呢?”
叶落白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你们说冷非言握有兵权,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
威远王轻笑一声,意味声长道:“古往今来,但凡是皇亲国戚,一旦拿到兵权,能做什么?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太子不会有这种想法吧?他已经是太子了,就算是不用兵权,也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啊。”
老王妃摇了摇头,觉得冷非言不敢挟持自己的父皇。
但几人的沉默,却让她心下一沉,不可思议的小声说道:“太子没有这个胆子吧?他是皇后嫡出,又是皇帝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何必这样做呢?”
“因为天下未定,只要一刻没有坐到皇位,就永远不是皇帝。而且......”威远王冷眸瞥向冷澈霆,语气深沉,“论才学谋略,甚至正妃民心,他都已经落于冷王下风。等到皇帝年老卧床,百官上书,只会择明君,而不是看位份。”
“唉,皇宫内院,总是事情繁多,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啊。”
冷澈霆淡然一笑,端起酒杯,谦逊的敬酒威远王:“老王爷莫要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就等太子接下来的招数,见招拆招吧。”
“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看那冷非言还有什么阴招算计。”
叶落白看着几人,眼底闪动笑意,可心里仍然是一阵忐忑。
不知为何,今日从皇宫回来后,她总觉得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乍一看,他们好像赢了,可皇帝只是对冷非言禁足,并没有明确定罪。
这代表日后还会有变化,谁也无法确定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八壹中文網
说不定,三十日后,太子又生龙活虎的在他们面前出现。
一想到那人的小人嘴脸,叶落白就心里一阵烦躁。
她有些烦闷的甩了甩头,想要将脑海中的杂念甩掉,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皇帝,你到底会不会对冷非言定罪?
叶落白心中满是担忧,可若是她现在进了皇宫,必然会恨到牙齿要咬碎了。
此时,乾清宫内,一阵悦耳笑声传出,如铜铃响动。
“哎呦,陛下,您真坏,人家才是第一次,您也不温柔一些。”
“温柔?呵呵,朕向来就是马上皇帝,怎么可能会温柔?你是没有见过朕上战场时的样子。”
“陛下,你还厉害,妾身好崇拜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