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裹着披肩,扶着墙壁,艰难回到院内。
“太子妃,您没事吧?”青萝连忙上前搀扶,可摸到那双如冰的玉手,连忙担忧的问道,“太子妃,您怎么这么冷?不如我去找太医给您号下脉吧,要是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水……"
“哎呦,太子妃,您少喝一些,这水烫得很呢。”
屋内,叶霜霜抓起紫砂壶,扬脖咕噜咕噜的喝下,干涸的喉咙,已经快要冒烟。
再加上外面夜深露重,她的身体早就已经冷到如同冰块,哪里还顾得上水温。
青萝吓得不知所措,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狼狈,只能轻轻为她拍打后背顺气。
终于,几杯水下肚,叶霜霜如同活了过来一般,虚弱不堪的走到床上,艰难说道:“给我多拿几个汤婆子过来。”
“是,太子妃。”
此刻,青萝什么也不知道,只听前院说太子和太子妃争吵,回了娘家。
所以,听话照做的将汤婆子灌好,而后放进被窝中,即使闻到屋内隐隐有血腥味,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太子妃好好的,怎么可能受伤流血呢?一定是我的错觉。”
此时,已是后半夜,青萝早就困得无法睁眼。
她关上房门,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缩着脖子靠在柱子上,渐渐睡去。
更深露重,眼看就要到卯时一刻,太子却带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悄然推开了别院大门。
两人轻声向屋内走去,小丫鬟听到响动,刚要睁开眼睛,那黑衣人突然伸手,将一把白色粉末撒了过去。
“唔。”
只见小丫鬟全身一软,靠在柱子上,睡得愈发深沉。
“走吧,她应该在里面。”
“太子殿下,微臣的医术可不似寻常人,你确定让我给太子妃诊断吗?”
一声低沉阴冷的笑声从斗篷下响起,带着一股摄人寒气,如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渗人。
冷非言淡定的坐到圆桌前,随手指向床上熟睡的女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无论用什么办法,那个女人必须是喜脉,坚持到十月怀胎。”
“咯咯,太子殿下,你当真要这么做?”
“嗯。”
男人将斗篷摘下,露出那张阴狠褶皱的面容,正是姜玉宁身边的巫医巫牙。
他坏笑着走到床边,见自己坐到太子妃的床上,太子都没有反应,心下只觉有趣。
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位丈夫愿意接受自己的夫人和其他男人如此亲昵。
尤其此刻的叶霜霜睡得正熟,身穿一层淡薄单衣,他轻笑着,一只手放在女人手腕上,而另一只手将被子撩开。
当他看到洁白的床榻,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染红,不由皱了皱眉。
巫牙将手缓缓松开,晦暗不明的眼眸,冷目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你确定要让太子妃保持十月怀胎的脉象?”
“嗯,怎么?你也没有办法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这法子会有些不太好,可能会伤了太子妃的根本,以后都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生育了。”
冷非言皱眉,稍做挣扎,但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淡然摆手道:“无所谓,我贵为太子,又不指望她一个女人生育。况且,我已经许诺给她荣华富贵,她应该懂得知足了。”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全力以赴。”
巫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而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叶霜霜,从袖口内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他并没有走到窗边,只是将瓶子放到太子面前,沉声开口:“殿下,您若是想要让太子妃还和怀孕的时候一样,既保持胎象,又能肚子也会日益增大,到十个月顺利生产,就将这瓶子里的东西亲自喂进她的口中。”
“这是什么?”
“是可以解你心忧的东西。”
巫牙笑得诡异,这让冷非言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拿起小瓶子,便径直向叶霜霜走去。
“殿下,这东西吃下去,太子妃可就终生无法生育。您可要想要......清楚。”
巫牙还没有将清楚两字说完,冷非言便已经扣着叶霜霜的下巴,将瓶口怼进了她的口中,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了进去。
正在睡梦中的女人,只觉呼吸不畅,瞬时睁开了眼睛;“唔,你……”
“将这些东西吃下去,你就可以怀孕了。”
冷非言的声音冰冷刺骨,如一盆冷水从叶霜霜的头顶浇下,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吃下去,就能有孩子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吃!
口腔中,并没有预想中的苦涩,而是一种黏稠软滑的感觉,嘴巴里的东西,根本没有咀嚼,就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在滑进腹腔时,叶霜霜惊恐的瞪大双眼:“你给我吃了什么?那东西是活的,还可以在我肚子里跳动呢!”
冷非言皱眉,声音中没有关心,只有冷漠:“什么都不要问,这几天你就在家里,直到胎象稳定下来。”
“冷非言,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女人绝望的看着他,想要寻求一个可以蒙蔽眼睛的答案。
还可惜,这次因为她的失误,让计划泡汤,冷非言对她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甚至冷漠到连最后的敷衍都觉得麻烦,索性什么也不说,便转身离开了。
后院——
太子将一袋子金叶子递给巫牙,算是这次的诊费。
“回去告诉姜玉宁,让她多吹些枕边风,加快进度。”
“谢殿下赏赐。”
巫牙满眼贪婪的将袋子接过去,颠了颠重量,激动不已:“殿下既然喜欢那个位置,那为何不提前上任,非要坐以待毙呢?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名望权利,无一是最适合的人选。”
“呵,提前继位?是个好主意,可那老家伙身子骨硬朗,估计再活七八年,都不成问题呢。”
巫牙嘿嘿一笑,神秘兮兮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最近陛下每日都在姜美人那里留宿,夜夜笙歌。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如若能获得一方良药,定能如日中天,再展雄风呢。”
冷非言眼底笑意渐深,身为男人,立刻明白他话中意思,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