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上了回中原的路。
这一路,倒是相当顺利,既没有杀手,也没碰上恶劣的天气。
于是很快,他们便抵达了京城。
回了王府,墨宝便第一个冲上来要娘亲抱抱。
叶落白也十分想念孩子,与儿子相拥在一起。
“这些时日爹娘不在家,墨宝可有好好读写功课,乖乖听太傅的话呢?”冷澈霆走上前,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温柔问道。
“当然有啦!太傅夸我功课做的好,是学堂最聪明的一个!”
小家伙叉着腰,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看得冷王夫妇忍俊不禁。
“爹爹白白,陪墨宝吃晚膳吧,我饿了。”
叶落白自是拗不过他,正打算让人传膳,环翠就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小姐,张贵妃请你去一趟宫。”
张贵妃?
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
她看了看小家伙,小家伙也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实在让人不忍心。
可想着贵妃如此急匆匆传自己入宫,必然有非常要紧的事情,便蹲下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儿。
“墨宝乖乖和爹爹一块儿吃晚饭,娘亲待会儿回来再陪你吃夜宵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愉快的点了点头。
还好小孩子好哄,只是她心里多少有些歉疚。
在换了一套正式的宫装后,叶落白便打算入宫,被冷澈霆一把拉住,叮嘱道:“若有要紧事,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本王。”
“王爷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说罢,她便进了宫,来到了张贵妃所居住的菡萏院。
一进去,就可感觉贵妃的心情很不好,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可她去琳琅前,张贵妃都还意气风发的,怎么这么快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叶落白走过去坐下,询问道。
张娢苦笑一声,甚是烦恼,“胡绡云有了身孕,现在皇上对她很是在意。”
难怪贵妃如此苦恼,原来那娴妃竟先一步有了身孕。
这样一来,贵妃的地位岂不是又受到了威胁?
张娢握紧她的手,面带忧虑,“本宫的肚子迟迟不见响动,现在皇上又夜夜宿在娴妃寝宫,恐怕……”
叶落白蹙了蹙眉,有些郁闷。想不到筹谋这么久,被胡绡云捷足先登,有了那个孩子,皇帝未必会册立张贵妃为皇后。
但事到如今,她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安慰贵妃来日方长,放宽心定能如愿以偿。
“本宫并非怪你,只是我运气不如娴妃好,才会久久不得子。”
叶落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娴妃虽然有孕,但并没有皇后之仪,皇上不会那么糊涂的。”
张贵妃挤出一个艰涩的笑容来,“但愿如此吧。”
在安慰了张娢许久后,叶落白才出了菡萏院,打算回府。
路上,却正好撞见胡绡云。
后者坐在一个轿子上,身边伺候的人有二十多个,阵仗很大,堪比贵妃了。
叶落白敛了敛眸,半屈着膝福礼,“娴妃娘娘吉祥。”
胡绡云瞥了她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轻蔑,“哟,这不是冷王妃吗?怎么这么晚还在宫中,难不成是去给贵妃姐姐当军师了?”
娴妃句句讽刺,她本就看不惯冷王妃,现在有了身孕,更是飞扬跋扈。
叶落白只淡淡回道:“贵妃不过是邀臣妾一叙。”
“一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叙的?依本宫看,是贵妃姐姐得知本宫有了身孕,急了吧?”她笑得花枝乱颤,令人不由蹙眉。
叶落白笑了笑,语气甚是客气,“娘娘有孕,贵妃自然高兴,也难免急着向臣妾报喜。”
一番话,被她巧妙怼了回去,气得胡绡云差点从轿子上跳下来。
“你!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冷王妃。”
“娘娘谬赞了,臣妾恭喜娘娘有孕。”
娴妃很不爽,可又挑不出什么错来,只能盯着她干瞪眼。
叶落白淡淡一笑,“时辰不早了,娘娘早些就寝吧,臣妾告退。”
说罢,她便退下了,这举动似乎将娴妃气得要死,在背后大喊,“本宫现今怀有身孕,比张娢不知道贵重多少,别以为帮着她就有好果子吃!”
叶落白稍稍蹙眉,不作理会,径直离开了皇宫。
回到王府时,墨宝已经在冷澈霆的陪伴下睡着了,手上还抓着一把弹弓,看样子玩得很开心。
“回来了,贵妃说什么了?”
冷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叶落白接过来便饮尽了:“娴妃有了身孕,我们从前的筹谋算是白费了。”
男人略微吸气:“这个消息,本王倒是不知。”
娴妃有孕不足三月,所以皇帝并没有公布这个消息,想来是她自己得意,所以在宫里各种炫耀,贵妃才会知晓。
“说起来,快过年节了,这一次父皇还是让张贵妃主持礼仪,想来并不会因为娴妃有孕便改变主意。”
年节一过,想来皇帝就会册立新后,以安后宫。
虽说娴妃有孕,但若是册立她为新后,一方面众人不会服气,另一方面她要全力保胎生产,分不出精力管理后宫的事。
所以,叶落白才没有过于担心这件事,只要张贵妃能好好将这年节主持过去,做到大方端庄,那么册立她为新后便无可厚非。
“不错,贵妃有母仪天下之姿,皇上不会那么糊涂。”
“既如此,年节的事情,你还得多帮帮张贵妃,与她共同大理才是。”
叶落白应下,自是十分乐意帮助张娢。
年节近在眼前,贵妃也传召了她进宫帮忙,与她一同帮忙的,还有先前那位被胡绡云为难过的李美人。
是贵妃宽容大量,见李美人孤身一人在宫中不易,才愿意提拔其几分。
“娘娘,娴妃那边非要开库房,取金丝玉鞋,说是家宴时要穿,如此大的阵仗,简直太不安分!”
宫女前来汇报事情,无非又是娴妃恃宠生娇,要这要那,张贵妃早就习惯了。
“她怀有身孕,穿什么金丝玉鞋,也不怕崴着自个儿。”李美人一边整理着年节祈福要用的丝线,一边小声嘀咕。
叶落白也听进耳里,跟了一句,“这倒是不错,若她作妖非要穿玉鞋,扭了脚固然是她自己的错,但年节是娘娘负责,倒时候恐怕又要怪到娘娘头上。”
张娢细细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拒绝了胡绡云开库房,取玉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