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白不以为然的一笑:“王爷想多了,本宫还等着治好王爷后,拿到和离书离开王府呢。”
说罢便转身,打算拿茶水给男人服下。
不料刚挪了一步,便被他握住手腕,扣在了怀中。
“冷澈霆!”叶落白感到几分羞愤,气得一把推开了男人。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一推,将冷王险些推下地,整个人有些站不稳,踉踉跄跄,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叶落白不假思索的上去扶住了他,却被男人步步紧逼到了墙边。
“看来,王妃心里还是有本王的。”
这男人,未免太自信!
叶落白冷哼了一声,却对上了冷澈霆那双漆黑耀目的眸子,不由的有几分闪躲。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显的温柔了不少,尤其是二人凑得极近,她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落白,你不像以前那样看见我便惊慌失措,如同一只小白兔了。现在的你见了我,永远波澜不惊。或许,或许是我伤你太深……”
冷澈霆似乎喝醉了,在女人耳边喃喃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始终看着她的脸庞。
他伸手,抚了抚叶落白的脸颊。
后者竟然一时僵住,没有来得及躲闪。
“不过,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往后我都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保护墨宝!”
叶落白愣了又愣,心中有片刻的动容。
但很快,她又甩了甩自己的脑袋,面色微微泛红。
叶落白,你真是疯了,居然对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产生了期待!
“王爷……”
她想说,不需要他的保护,却不料男人已经趴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冷澈霆,你真是无赖!”叶落白忿忿不平的骂了好几句,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到了榻上躺好,“算了,看在你刚刚维护我和墨宝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哼,谁叫她一向宽容大度呢,暂且原谅这臭男人吧!
内殿中并没有其他人,叶落白四处观察了一周后,躲到墙角的隐秘处,轻点眉间,进入了空间。
她并没有多停留,拿了醒酒药,便很快出来了,用茶水将醒酒药给冷澈霆服下。
但许是身负蛊毒的缘故,冷王喝了醒酒药也并没有醒,而是睡的更沉了。
“睡的可真香。”叶落白一脸无语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
昏昏欲睡之际,便瞥见太子冷非言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他怎么会过来?!
女人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站了起来。
宴会上,太子虽然来了,但一直很低调的坐在席位上,就连公主嚷嚷着要给墨宝滴血验亲时,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空气。
但这个时候,太子却突然驾临,并且没有带侍从。
叶落白淡定的福了礼:“太子殿下,宴会尚在进行,何故进了内殿?”
冷非言生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举止也格外温文尔雅,给人的印象非常好。
但叶落白却实在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好感,因为这个人的眼眸中,涌动着算计和欲望。
“听闻皇弟喝醉了,担心他有什么事,故而过来看看。”
她浅浅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王爷无碍,本宫自会好好照料他。”
“好好照料?”
太子嗤笑了一声,那副看透人心的目光,让她感到一丝恶寒。
“王爷是我的夫君,我理应照顾好他。”
太子笑的更深了,似乎一点也不避忌冷王还在。
不过,冷澈霆睡得熟,并不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
“冷王妃叶落白,幼年丧母,后又突然成了哑巴,嫁入冷王府后,饱受冷眼,从来没被宠爱过。”太子悠悠说着。
叶落白的脸色略微有几分难堪。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也听信谣言,认为她私通,所以故意过来嘲讽她?
不……
叶落白脑子里飞速思考着,猜测太子的来意。
他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何况从那日太子府一行,就能看出这位储君城府极深,行事也很是小心谨慎,绝对不是一个表面上看上去的谦谦君子。
“你与家丁私通,被冷王打入了冷宫,而今日,你却能颠倒是非,说成潜心钻研农业,着实令人佩服。”冷非言句句带刺,似乎在讥讽她。
但叶落白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面色淡定,没有丝毫的慌乱:“太子殿下言之凿凿,是认为王爷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你觉得,本太子会惧怕冷王?”
叶落白深吸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当然怕,身为储君,身边有个如此出众的手足,若我是太子,也会怕。”
冷非言的笑容失了色,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感到羞赧,甚至有些绷不住自己的神情。
身为太子,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而,这个女人的直白和从容,击落了他的伪装。
“叶落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本宫与太子不过见过两面,何来的期望,又何来的失望?”
冷非言斜目看着她,发出一声冷哼:“冷王妃机敏过人,想来以前的唯唯诺诺,不过是伪装自己。以你的聪明才智,留在冷王身边真是浪费了。”
所以,太子这是在拉拢她?
叶落白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太子必定对现在的形势颇为着急。
冷王权倾朝野,又手握兵权,作为储君,太子不得不防。
所以,他才会找到她。
“本宫不过一介妇人,何来的浪费?一生所求,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
“冷王妃若甘于逆来顺受,又怎么会想方设法离开冷宫,得到冷王宠爱呢?”
叶落白心中冷笑,心想这太子果然不怀好意。只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她微微欠身,“太子殿下有话便直说吧,若是王爷醒了,见你在这里怕是不好解释。”
太子哈哈大笑了几声,终于严肃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与冷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恩爱,只不过,是在太后与皇帝面前做戏而已。所谓的为王爷解忧,也是谎言。”
看来,太子没少在冷王府安插眼线,否则不可能打听到这么多关于冷王府的事。
叶落白轻笑了一声,依然淡定,“那么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冷王妃若肯与我合作扳倒冷王,将来,本太子必不会亏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