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新家这事儿让冯珊瑜很开心,她倒也不是嫌弃旧房子,就是能够换一个更宽敞更漂亮的房间,没理由不喜欢罢了。
“爸,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我都不知道。”
“已经买了一年多了,一直在装修。”
冯军想了想,女儿也不小了,家里的情况有必要让她知道得更清楚,便说道:“另外还有一套毛坯房,随时可以装修,留给你出嫁的时候当嫁妆。”
冯珊瑜哇一声,又喜又疑,把屁股从沙发上挪过来。
“老冯同志,这段时间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感觉要重新认识一下你才行。”
“那你最好认识得快一些,接下来我可有得忙了。”
“忙啥?”
冯军还是隐瞒了洛思的信息,说道:“年后,我就会辞职离开聚峰。现在已经注册了一家新公司,大股东只投资了1000万,不管事,我是第二股东,投了600万,负责管理公司。至于你,是新公司的前台。”
冯珊瑜惊叫一声:“我为什么是前台?”
冯军已经习惯了女儿老是在关注不到重点,淡定地说:“因为目前为止,公司只有我们两个人。难不成我去做前台?”
“不行,我不干。”冯珊瑜断然拒绝了。
冯军略微有点意外,但想想也明白了:“你怕同在一家公司,又产生什么流言蜚语不成?这次我可不陪你玩什么隐瞒身份的把戏了。”
“不是,”冯珊瑜扭捏了一下,“我答应小花了,跟她出海去,她保证了能教会我游泳的。”
“你说什么?”冯军把心提了起来,这算是把老将军派了出去之后,扣住将军女儿在身边当人质吗?
(洛思怒摔:我在你心里是哪一款的昏君?)
不,应该不会,八成是女儿想去海上玩,歪缠洛思答应的。冯军不满道:“你别去妨碍人家的工作。”
“船都是小花的,她都不介意,我妨碍什么了?”冯珊瑜不服气。
这一点又让冯军意外,他有点头疼了:“她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能不能先跟他这个心腹老臣通通气?
“没什么呀,小花就说,她用卖石头的钱买下了船,自己单干了。目前只接了一家公司的委托,在海上探测资源。”
“没了?”冯军扶额,“委托的公司是不是叫洛金?”
“对呀,爸你也知道?”
“你不是要重新认识一下我吗?”冯军面无表情地看她,“你好,我的新身份是洛金的总经理。”
“……”
始作俑者,洛金最大股东,洛思·蒙格列,此刻正被花家人堵在家里,缩在沙发一角,乖巧听训。
何秀秀是前锋主力军,炮火最为猛烈,叉腰质问:“说!为什么和张家小子出去?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花国伟是后勤军需官,负责及时给何秀秀续上茶水,方便她的全力发挥。
花小烨是摇旗呐喊的啦啦队,此刻也大声附和道:“姐,你的眼光不行啊!宪哥是给不了你幸福的,你乖乖的,以后弟弟我养你!”
洛思嫌弃反问:“就你?养我?用你刚过及格线的语文成绩来养我?”
花小烨瞬间被秒杀,呜咽一声躲花国伟背后去了。
何秀秀冷笑一声,洛思忙乖巧缩好,举起手机,示意他们看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是洛思付了笔小费,让滑雪场的工作人员帮忙录制的,主要镜头是张存宪和冯珊瑜嘻哈玩闹的画面。
滑雪场的人群中,就这两个人笑得特别大声,偶尔才能见到洛思酷酷的从一旁快速滑了过去。
花家人:???
洛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这是珊瑜呀,我最好的朋友,妈你知道的。我是被她喊去玩雪的,张存宪是不要脸跟着我去的,谁知道他们俩,一见……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们懂的。”
何秀秀的脑补速度最快,立刻恍然大悟:“你是说……张阿姨知道这事不?不对呀,那你们也玩太久了,眼看两天后就要过年了!”
“我也想早点回来的嘛,唉,可是他们两个人正是最,那个,热情的时候,我又不能扔下张存宪先回来,邻居一场,多不仗义啊,对吧?”
花国伟认同地点点头道:“小花这么想也是没错。”
花小烨却掏出那张洛思留下的小纸条,小声叨叨:“姐你明明说是张存宪约你去玩的……”
“笔误。”洛思神色如常。但她内心决定了,呵呵,等会回到房间就将包好的红包抽六张出来。
花家人勉强接受了洛思的说辞,只是警告她,再自作主张、不告而别的话,以花国伟的工资,一张轮椅还是买得起的。
于是一场战争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宣告结束。
但是张家这边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了。
张阿姨看着自己的好大儿,笑脸如花:“宝啊,你和小花都去哪里玩了?开不开心?主要是小花她开不开心?”
张存宪暗忖,老板能不开心么,有司机,有陪玩小妹,还有人任劳任怨帮她开公司。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且为了避免说多错多,他只好简单回答:“小花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阿姨按住胸口的喜悦,怕它们蹦了出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
“哎哟,你这孩子,趁着过年你们都在家,赶紧确定下来呀。”
“到底确定什么呀?”单身狗没有开窍,自然是一头雾水。
张阿姨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自己儿子还有渣男潜质?
她赶紧苦口婆心地教育道:“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好姑娘啊!小花多好啊,又漂亮又懂事,性子又单纯,你要敢伤她的心,不说她爹妈怎么抽你,我都要揭了你的皮!”
张存宪终于懂了,哭笑不得喊道:“妈!没有的事,我跟小花是不可能的!”洛思如果对他感兴趣,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星球上的动物园缺乏某个物种好吗!
张阿姨立即抄起鞋柜上面的鸡毛掸子,指着张存宪,怒目圆睁:“臭小子,把话给老娘我说清楚!”
但他能说什么,怎么说?说不清楚啊!
张存宪没想到为了压榨自己的老板,他居然还要挨亲妈的一顿打,他哭丧着脸,深深觉得,人生之艰难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