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女士,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校长是个胖胖的女人,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神情严肃,嘴角有两条深深的法令纹。
这个校长,平时就不拘言笑,被学生们称为“机器人校长”。
“布恩老师是个很负责的老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而且沐小晨和江彦他们两个平时就比较活泼。”
“经常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布恩老师管教他们,也是为他们好。沐女士,你也不想让孩子们长大成了一个社会渣滓吧?”
校长的眼睛一直盯着安涵月,眼里闪烁着轻蔑的光芒。
“而且我听说,你们华国的学生经常自以为是,喜欢恶人先告状,沐女士,我觉得这样子的行为,是极其不对的。”
安涵月听着这个校长自打她进入校长办公室就一直喋喋不休,到最后,居然开始进行人身攻击,她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那抹子笑意,不见了。
“校长,孩子们的事情先不说,我要求你先道歉!必须道歉!”
听着安涵月的话,那个校长愣了一愣,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安涵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沐女士,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道歉?你的孩子做错了事,居然想着让我这个校长道歉?”
“果然你们华国人一向的目中无人,也难怪孩子会是那样的德性。”
安涵月脸色黑沉如墨:“校长,刚才的言论,已经涉及到对我和孩子的人身攻击,如果你再不严肃认真地道歉,我就要去法院告你。”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可以无原则地退让,有些底线必须得守,哪怕前面是洪水猛兽,不能退的,一步也不能。”
“你们明白吗?”
沐小晨和江彦同时点头:“好的安安姐,我们明白了。”
“来,说说看,你们明白什么了?”
“校长虽然很厉害,但是该讲道理的还是要跟她讲道理,该出手对付的,还是要出手对付。”
安涵月笑:“说得没错,现在咱们就去找路子对付。”
沐小晨看着安涵月,心里一动:“安安姐,你打算怎么对付她啊?校长她可是很厉害的。”
“你们校长不是很喜欢拿权势压人吗?那咱们也跟她学一学。”
安涵月带着两个孩子出了校门。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
布恩正与那校长面对面坐着。
“校长,你就让姓沐的母子三人就这么走了?”
“那女人还想在我面前动粗,我直接把她骂走了。我说布恩,看你平时也很机灵,为什么碰到个安涵月就不会说话了?”
“她安涵月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华国女人,想在我们新西兰的地面上搞事情,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么大的脸。”
布恩听着校长的话,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之色。
“可是我听说这位墨夫人很有手腕,她不会随意认输,更不会事情处理到一半,就扔下不管。”
“这次她明摆着是为两个孩子的事情来的,这事情还没有解决,就先放手了,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啊。”八壹中文網
校长皱着眉:“你对这个女人就这么害怕?我看她也不过如此。
谈特权,行啊,那咱们也来耍一把特权的威风。”
安涵月走进那个街舞中心,对着那个前台服务生道:“请问,皮尔先生在不在?”
那个前台服务生抬头看了看安涵月:“有预约吗?”
“没有。”
那服务生道:“不好意思,皮尔先生有外客,不方便接待临时来访。“
安涵月微笑了一下:“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安医生前来拜访。我想,皮尔先生会见我的。”
说话的时候,安涵月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显得自信而又从容。
原本想要直接拒绝她的服务生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
“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就急急地往里面走进去了。
张海一直站在安涵月的身后,并没有说话。
听到她提及皮尔,张海才有些疑惑地开了口。
“小师妹,你说的皮尔,不会是那个在教育界很有名的皮尔律师吧?”
安涵月笑了:“你猜?”
张海也笑:“小师妹,真有你的啊,居然连这个出了名的刺儿头都认识。”
“凑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师兄妹正说着话,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大块头从里面急冲冲地走了出来。
一看到安涵月,他就笑了。
“安医生,果然是你啊。你来了还站在外面做什么,直接进来就是了,还这么客气?”
安涵月笑了:“这不是怕你这个大忙人不在么?”
皮尔将安涵月请到自已的办公室,等她坐下后,他才接着说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安涵月道:“本来倒也不想来麻烦你这位大律师,只不过现在有件事情实在是让我太过生气,所以只好来麻烦你了。”
“安医生说的哪里话,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吩咐。”
安涵月把两个孩子在学校里的遭遇跟皮尔说了一遍,最后强调
“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受到歧视和侮辱的不仅仅是我和我的孩子,还包括所有在新西兰的华国同胞,所以,我说谁呢委托你成为我的专属律师,向那所学校及校长发起诉讼。”
皮尔略微沉思道:“这件事情,的确让人很是气愤。不过你没有想过用一种更为温和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
“另外,我还想提醒你的是,这个校长背后的身份不简单。“
“当然,这不是说我在打退堂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受到额外的伤害,我的朋友。”
“对于这样对于阶级观念看得很重的人,对付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背后的那个特权,不再是她的依靠。”
安涵月道:“有些底线退不得,我不仅要让她给我们道歉,也要她所有在新西兰的华国同胞道歉。”
皮尔道:“这个可以有,要想达到这个目的,不一定要对簿公堂。”
安涵月看了他一眼:“说说看。“
“对于我们做律师这一行的,最喜欢的还是,嗯,按你们华国的一句老话来说,叫那个什么,借力打力。”
“这样的话,就算是后续那人想要打击报复,她也不会找到你们头上来。”
皮尔很认真地看着安涵月:“安医生,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有些底线,的确是触碰不得,但是我们能以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为什么不用?”
安涵月的眼睛一亮:“怎么个用法?”
皮尔叹了一口气:“安医生,看来你真的忘记了,这个校长她叫什么?”
校长叫什么?
安涵月想了想:“好像叫珍妮?”
“知道她来自新西兰哪个家族吗?”皮尔又问道。
安涵月摇头:“这个倒是没有注意。”
皮尔伸出手将插在上衣口袋里的一支笔取下,然后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一行字,随后又将这张纸递到了安涵月面前。
“西鲁家族?嘶,这个名字,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安涵月看着纸上的那行字,有些出神。
“当年我出事的时候,与我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你还记得吗?除了我之外,你还救治了好几个人。”
跟着皮尔的提示,安涵月回想了一下七年前她曾经参与过的一次救援行动。
那时候的她,刚刚结束导师骆河所主讲的培训会议,准备搭乘飞机返回意大利,谁知道就在中途转机的时候,遇上了一伙人在机场发生意外。
而这群人,就是皮尔和他的几个小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