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扬来的时候,沈雁南还没有到。唐德荣迎上来,拉着他往里请。陈主任正在陪着刘展龙董事聊天,见黄子扬进来,都站起来。“黄总,大忙人啊,快来坐。”
刘展龙说。“你们看,谁来了?”
碗面有人说话,门开了,进来两个人。“那阵风把你这大神吹来了?”
刘展龙过去握着来人的手,“一别三载,今日得以相逢,难得难得。”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钱总!”
黄子扬过来,“小黄啊,不是,应该叫黄总才对,听说现在你混得风生水起的,后生可畏啊!”
“有知识的后生更可畏。”
几人重新落座。雁南说:“大家都是熟人,我就不介绍了。今天难得诸位给我面子,百忙之中给我这份荣幸,我沈雁南真是三生有幸,感谢大家抬爱,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回。”
他转身喊唐德荣,“还有两位朋友,你出去迎接一下。”
唐德荣出去,一会儿,带着两人进来,一位身穿公安制服,大约有四十岁左右,身体略微发福,肚子微微突出。头发人进来沈雁南迎上去:“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公安局副夏长青副局长。这位是电视台徐强。”
重新分宾主坐下,服务员早就把准备好的茅台酒开了盖,醇香的美酒,刺激着神经。大家开怀畅饮。一直到大家都喝得说话嘴巴都不利索了。雁南才站起来,举着杯子说:“今晚请各位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将酒一饮而尽。钱总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有啥事尽管说。不用这么客气。雁南这么多年走来,很不容易。我们都看在眼里,大家说是不是?”
雁南把厂里这次出的事情说了一遍。“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钱总说,“这不是背后拆台吗?”
刘董事长拍着黄子扬的肩说:“这次应该不是你干的吧?”
“怎么会呢?”
黄子扬说,“雁南和我可是好兄弟。怎么可能?”
夏长青说:“对于你们说的这事,我曾经接到一位妇女举报电话,好像有是举报这件事的,请你们听听看。”
说着,他拿出录音,放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肯定是哪个污蔑我。”
黄子扬很激动,站起来,却不料两腿一软,又坐了下去。“我想和那老板合作,结果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只和沈雁南合作。为什么?我真的想不通,他哪里比我好。”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害他?”
唐德荣说。“那次雇凶伤人,不是刘董事他们说情,雁南原谅了你,在你没有资金想干事业的时候,雁南毫不犹豫地与你合作,你却愣是利用我岳父去世,将工厂吞了。雁南忍了,在他事业要有起色的时候,你现在竟然这么做?你还配做人吗?你念了那么多的书,怎么连最起码的做人道德都没有?”
“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如果不是沈雁南,我可以顺利做了厂长;如果不是沈雁南,外商看好的应该是我。”
“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根本不配做人。”
“在生意场上,能够完全成功的巨大欺骗,只有在朋友之间才能发生。只有朋友之间,你懂吗?”
“哪里来的谬论?”
钱总说。“不管和谁合作,还是做什么工作,都应该坦荡做人。成功路上四个字,即心态和状态。好心态就是最大的能力;好状态就是最佳的方法!你是否有学习的心态?雁南为了管理,硬是背了五本管理学,自学考上了大专,进修本科。你呢,只知道抱着老本啃,一点进取心没有,不思自己的缺点,老是动别人的歪心思。为i这种读书人感到羞耻。”
“干嘛?是教训我的吗?”
黄子扬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一个,使劲朝地上一摔,玻璃渣四散逃开。他继续喝,继续摔。“来人,请把黄总送回去休息。”
沈雁南说。唐德荣叫了一辆车,送了回去。“谢谢夏局长,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自己说出实情的原委,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现在临近过年,雁南请两位恩人助我。”
说着,雁南深深鞠了一躬。“马来西亚董事长我们不认识,合同的事情帮不了你,但是工人工资我们可以帮助你。雁南,你要振作。一定要相信,苦尽甘来这四个字。”
钱总说,“你费了那么多皱褶找到我,我估计你也是有困难,否则,也不会亲自去找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八十万支票,借给你,帮你解决燃眉之急。不过,明年的今天你可要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刘展龙也很爽快,借了五十万给他。黄子扬硬是被渴醒的,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发现没人。他晃晃脑袋,看了一下,确实是在自己家里,他又喊“我要喝水!”
“你醒啦,喝那么多酒干啥?”
黄子扬的老婆穿着拖鞋朝屋里跑,“你看看连床单都被你吐脏了,浑身酒味,整个屋里都是酒,我喷了这么多清香剂,酒味还那么浓。”
他不想说话,欠起身子,伸手从他媳妇手里夺过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下去。“这是醒酒药,来喝点。”
他媳妇把药水递了过来,他喝了下去,揉揉疼痛的头,刚躺下,外面有人敲门。他媳妇将门打开,两位穿公安服装的青年人,满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你们这是……”黄子扬媳妇看着他们,一脸疑惑地问。那两人不说话,径直走了过来。“你是黄子扬?”
“是的!”
怎么会有公安人来呢?他闭上眼,他记得昨晚去喝酒,开始喝得很开心,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为啥有警察上门?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我又没犯法。”
“到那你就知道了。”
说着,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黄子扬老婆尖叫着冲过来:“你们这是要干嘛?凭啥抓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该抓的人,走吧!”
其中有一个人走过来,“希望你能配合。这样走出去,你还能有点面子。”
黄子扬的思绪在急速地旋转,如果没错,昨晚应该是鸿门宴,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报的警,想让他干嘛呢?心里猜想着,穿了一件外衣,跟着两人走了出去。他媳妇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