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这么多人在这儿干啥?赶紧带他们回去。厂里有那么多生手,不要出什么差错。”
唐德荣不放心,雁南又催促,唐德荣才带人回去。第二天一早,雁南就要回去,碧云不让,医生也建议再休息两天。雁南哪呆得住,等挂过水,就急着回家。到厂门口,见有一群人围在那,很远就听到有人尖利的女人般的嗓子说:“老子就不干了,你还能敢不给工资?”
雁南到了旁边一看,有三人提着包裹,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多岁,人很瘦,身高165左右,着一身碎花衣裤的男人说出的。他旁边站着两名妇女,三十多岁光景,嘴里嘟囔着,和着那男人说话。“什么事情?”
“厂长,你来得正好。他们三人在这吃了半个月,培训了半个月,才做了三天工,还好意思来要工钱,简直就是刁民。”
唐德荣说。“谁是刁民?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那男人说,伸出兰花指,在唐德荣脸上戳了一下。唐德荣气得牙咬咯咯响,抡起拳头要锤。雁南说:“算工钱给他们走人。”
“不过,你们三人得把培训费、半个月的饭钱给我,要不然,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雁南说着,使了个颜色,唐德荣会意,转身离开。再出来时,后面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南哥,谁要试试我们的拳头的啊!”
那穿花格子衬衫的男人,一看这阵势,怼了。带着那两名妇女离开。“记得,以后要看清楚,是人按人待,是鬼照鬼待,不要一味地退让,最后再来个绝地反击,让他无处躲藏。”
雁南看着那三人的背影说。三个月后,厂里又添加十套机器,这样,原本只装半个车间的厂房,一下子变得满满起来。工人又增加了几十口,每个月的生产值翻了一倍。雁南原本揪着心渐渐展开,盘算着年底把陈主任的房子拿回来。福建的冬天是很感人的,海风微微拂在脸上,捎来丝丝的暖意。雁南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走在街上。今天终于接到了一个来自马来西亚的订单,足以生产到明年春天。岳父的房子已经拿回,母亲跟着他们去住,棚子里还有雁南和唐德荣。忽然,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过去,大声喊:“美丽!”
那个女孩回过头朝他笑笑,“我不是美丽,我是夏雨。”
“不好意思,又认错人了,”雁南说,“你住在这儿吗?”
“是啊,”夏雨看着他,阳光真好,将夏雨的白如凝脂的脸上涂上一层金粉,“沈总,我是不是很像那个叫美丽的人?”
“你认识我?”
“是的,那天您厂里剪彩,我也在。”
沈雁南惊愕地差点掉了下巴,那天,真的太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我是临时客串帮忙的,明年大学才毕业。”
夏雨说着,朝他笑了笑,“记着我叫夏雨!”
“明年毕业到我公司来,怎么样?”
雁南看着她走远,大声说。“工资给的高,也许吧!”
夏雨回过头来,大声说,像云一样飘走了。美丽,美丽,你现在生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