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展示出来的,赫然是一幅油画。
这幅油画,显然是后现代主义风格的,在画布中间,是一座浓墨重彩的城市,而城市的四周,却竟然是一个硕大的螺丝。
油画的标题,赫然是《锁》。
“这一幅画,是来自西方后现代主义大师德莱塞的作品,是由陈家的陈俊宏老先生捐赠。起拍价五十万!”
主持人站在台上,大声介绍道。
他还继续说道:“需要跟各位来宾说清楚的是,今晚捐赠所得,都将全部用于南江市福利事业。由此,谢谢陈俊宏老先生,谢谢各位善长仁翁!”
他说完后,有人开始报价,那拍卖官也开始挥动手上的锤子了。
“六十万第一次,六十万第二次……”
江宇侧着头,看着苏颖:“怎么了?你不为慈善尽一份力?”
苏颖摇了摇头,道:“暂时没看上眼。”
她父亲苏来福的嗜好,是收藏古董,对这种现代风格的油画,根本看不上眼。
暂时没看上眼,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江宇“哦”了一声,道:“没看上也好,反正啊,这幅画是个赝品。”
苏颖还没搭话,坐在他们前面有个人忍不住回过头来,对他说道:
“你到底懂不懂艺术啊?这可能是赝品吗?这可是陈老先生的捐赠品,怎么着也不可能是赝品啊!”
说罢,一脸鄙夷的眼神看着江宇。
他刚刚没在现场,看不到江宇的“威风”,自然没有太多顾忌了。
苏颖忍不住暗暗摇摇头。
你看你看,信口开河的,这多讨人厌啊!
她开始有些怀疑,只是为了安全计,带着这个家伙来参加拍卖会,是不是失策中的失策啊?
“住嘴吧!”
她忍不住白了江宇一眼。
江宇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
很快,这幅画,以一百万的价格,被一个富态的中年商人给拍了下来。
这人得了这幅画后,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这幅画给收藏起来了。
这一情状,被江宇看在眼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哎呀,不知到时候发现这是赝品后,会不会哭呢?呵呵!”
“给我闭嘴!”苏颖咬牙切齿的。
拍卖会很快有序地进行下去了。一件件物品被拍卖出来,江宇估算了一下,这大概都筹集了两千万左右的善款。
看来,远帆福利院的困境,暂时应该可以得到纾解吧?
这时候,众人一阵哗然,显然这展示出来的拍卖品,有些出人意料。
江宇定睛一看,却也愣住了。
这是一块铜器的残片。
看这样子,应该这是从一个铜鼎中敲下来的。大小跟普通瓦片差不多。
残片上布满了铜绿,看这样子,应该有很长的历史。
可这么个残片,是拿来拍卖的嘛?
这不是开玩笑,又是什么?
主持人抹了一把汗,道:“各位,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一块铜器的残片。距今,已经有三千年左右的历史。呃,这是一位神秘的客人,他提出寄存在这里拍卖的。
至于价格嘛,当时我问他,他说,这个残件是一件宝物,在有缘人眼中,它富不可言;可在无缘者眼中,却一文不值。
因为这位客人诚意拳拳,一心要为慈善出一份力,冲着这份爱心,我们打算将这块残片拿出来拍卖,以期待有缘人的到来……”
说完这一番话,众人哗然。
不会吧,一个神秘人?有缘人就富不可言?无缘者却一文不值?
这说到底,岂不就是不值钱嘛?
那这东西,到底拍多少价格好呢?拍得高,有人会上当受骗吗?
这时候,主持人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残片,起拍价:一百万!”
众人再度哇然。
不会吧?难道我听错了,是“起拍价:一百块”对吗?
一百万?人家堂堂的后现代主义作品,起拍价也才五十万。你一下子一百万起拍?想钱想疯了吧?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后面有个獐头鼠目的富商举手了:
“一百一十万!”
众人:“……”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南江附近,东安市的煤炭大亨张金利。
“张老板,你真的打算买这残片?不值得啊!”不少人纷纷劝告起来。
张金利却一脸淡然,道:“没啥,我只不过想为慈善出一份力而已。”
此言一出,各种议论更多了。
为慈善出力?不对吧?
这个张金利,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在他手下的煤矿,每年没少发生类似于矿难、矿场工人讨薪等事儿。
而如今,这个人,居然不惜投下一百多万,买这么一件“没用”的东西?
这……不对啊……
不少人也都开始打量起那残片来了,试图透过这表面,分析这里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百一十万第一次,一百一十万第二次……”
拍卖官不断地喊叫起来。看得出来,他很想尽快结束这次拍卖,毕竟,他和主持人是一样的心思,这玩意儿,有人愿意要,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一百二十万!”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这突而其来的抬价,把众人都给整懵了。
不会吧,有人愿意出价,那已经很奇葩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抬价?
再一看,居然是……
江宇?
苏颖转过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然后怒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嘛?”
江宇耸耸肩,道:“知道啊,不是在拍卖呗!”
“你知道就好,这东西,你知道是什么用的吗?还有……你有一百多万?”
江宇笑了:“那可不好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有啥用处,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是那传说中的有缘人啊!”
苏颖怒道:“那钱呢?你可别指望我帮你出钱。”
江宇道:“放心,会有人替我买单,但不会是你……”
这么说着,又是一激灵:“一百五十万!”
原来,刚刚那张金利又报价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价格抬了二十万。
“一百六十万!”
“一百八十万!”
“一百九十万!”
“两百五十万!”
……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
石化了!